但就在謝妏妏即將睡著之際,突來的說話聲驚醒了她。
「那小子在門後放了什麼,怎麼推不開?」
「伍大娘說那小子其實是個女人,你不會看她一身細皮嫩肉的,真教人心動。」
「不要癩蝦蟆想吃天鵝肉,老大看上的人哪輪得你?」
「別說了,快撞開門。」
「幸好她們喝了安寧酒,會睡得不省人事,否則這麼大聲早將人吵醒了。」
謝妏妏本是推著曉星要叫醒她,聽到這兒才恍然大悟,原來老闆娘給她們喝的是迷魂酒,難怪叫不醒曉星。
當下一躍而起,快速的穿上衣服,看著門被推開了一道縫隙,她心裡著急,這間客房離眾人的房間太遠了,就算她喊救命,先進來的恐怕是惡徒了。
謝妏妏焦急的四下張望,看到了梳妝台上的燭台,還有一截燭光在空氣中搖晃。
她二話不說,吹熄了燭光,西窗照入的月光讓室內不致全暗,猶可視物,她拿起堅硬的燭台躲到門後,舉高了手,要給這些惡徒當頭棒擊。
她全神專注在門上,沒注意到窗子被人推開,一個黑色身影俐落的躍過窗台進入室內,悄悄來到謝妏妏身後,一把抱住了她。
她嚇了一大跳,拚命的掙扎,拿起燭台就要往身後的人用力敲下……
「妏妏。」一聲低喝,熟悉的臉在月影下浮現。
「君。」謝妏妏丟開燭台,投入他的懷裡。
閻南君好笑的看著地上的燭台,「妳的武器還真嚇人。」
謝妏妏緊張的打量他,「你沒有喝下安寧酒?」
「小小的迷魂酒我根本沒看在眼裡,倒是妳也沒事就讓我意外了,我原本打算趕來救妳。」沒想到她還有力氣抗敵。
「我不想喝,將酒倒進花瓶裡,倒是曉星喝了,睡得不省人事,我們是不是來到黑店了?」她雖然被保護得很好,但不表示她全然不知民間的情況。
「怕嗎?」
謝妏妏搖頭,「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怕了。」
閻南君哈哈大笑。
「笑聲?怎麼會有笑聲?」
驚疑聲裡,連門帶椅終於被推開,三名惡徒衝入屋裡,對上閻南君的笑臉。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惡徒之一指著閻南君驚問。
閻南君收斂笑臉,冷然以對,「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為什麼闖入客房?」
「幹嘛跟他說那麼多廢話,先將人抓起來再說。」另一名惡徒揚起刀子往閻南君砍下。
這些人連讓他拔劍都不配,閻南君足尖一點,踢起地上的燭台,正巧打中第一個惡徒,他吃痛的跌倒,燭台的反彈力量打掉第二個惡徒手上的刀,閻南君再補上一腳,燭台像有著千斤般的力道飛向第三個惡徒,撞上他的胸口,讓他連哼都來不及哼,當場暈死過去。
張衡剛踏進房間,身後跟著四名衛士,惡徒就倒在他腳邊,他看一眼搖搖頭。
「嘖,怎麼這麼不經打?!」
閻南君皺眉,「無趣,其餘交給你。」攬著謝妏妏要走開。
「還有曉星呢。」她連忙提醒。
閻南君指指床上,「她也交給你了。」
謝妏妏看張衡笑得愉快,有些不放心,「交給他行嗎?」
「妳不是想當紅娘嗎?這就是個機會。」閻南君輕聲一笑。
曉星會不會吃虧了?
謝妏妏心裡有疑問,但還是相信身邊的男人,而接下來看到的景象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四、五個小廝打扮的男人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雙手被縛,一旁有五名閻家堡的衛士看著,大廳的桌椅翻的翻、倒的倒,老闆娘和一個四十多歲、相貌平常的男人還在頑強的反抗,鄭縱站在一旁,負手觀看。
現在她反而有些同情這些惡徒,當他們將腦筋動到閻南君一行人身上時,就注定要失敗。
「怎麼沒看到鄒管事?他受傷了嗎?」謝妏妏不解的問。
閻南君微笑,「他很好,說這是護衛們的事,他在房間睡得正香呢。」
鄭縱對閻南君頷首,閻南君輕輕揮手,帶著謝妏妏走開。
就在這時,謝妏妏看到老闆娘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一把劍架在她的頸子上,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也支撐不了多久。
「他們會怎麼樣?」她忍不住問。
「交給衙門,由縣令發落。」
最後還是這條路,但願他們能改邪歸正。
隨著閻南君走入他住的客房,和自己那間的隔間差不多。
「休息吧。」閻南君邊說邊脫外衣。
謝妏妏也卸下衣衫,上了床鋪,待他也躺下時,她立刻偎入他的懷中,愉悅的吁口氣,他的胸懷永遠是最能令她心安、感到溫暖的地方。
不過她馬上想到一件事,「那他們不都知道我……我們倆的事?」
「哈……妳以為我真可以忍耐那麼久嗎?」閻南君吻住了人兒。
閉上眼,應和他的熱情,勾吮糾纏,似乎沒有終點。
閻南君好不容易離開她,微喘的將她按在自己胸前,「妳今天的驚喜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加重妳的負擔,睡吧。」
笑靨閃動,謝妏妏因為他的寵愛而笑了,飛快的抬頭給他一個吻,然後閉上眼睛睡覺。
閻南君擁著人兒,輕歎口氣,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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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露臉,今天的天氣很好,用過了早膳,兵分兩路,閻南君帶著謝妏妏等人繼續上路,鄭縱領著四名衛士押解惡徒到衙門,再追趕眾人。
騎在馬上,謝妏妏偏頭看著拉長一張臉的曉星,好聲好氣的開口,「妳還在生氣嗎?」
曉星看向小姐,小嘴委屈的垂下,「小姐,妳怎麼可以讓……讓……哎呀,以後我要怎麼做人嘛?!」
今晨,所有的人被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吵醒,然後是響亮的巴掌聲,就從愛字房傳出,閻南君和謝妏妏趕到時,門外已經聚集了數名的閻家堡衛士。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