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南君在床沿坐下,滿臉無奈,「到底是什麼事?」
「我……我們什麼時候成親?」她硬著頭皮問。
「妳怎麼會問起這事?」閻南君訝異。
「今天想到就提起了。」
「妳不是今天才想到,這些天妳想問的也是此事吧?妳不是說信任我,讓我處理嗎?」原來她是為了這件事在心煩。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近來堡裡的事情很多,這件事過一段時間再說吧。」閻南君不想談。
「但是……」
他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妳是我的未婚妻,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我遲早都會娶妳,這是我的責任,我不會忘記的。」
「你是為了責任才要娶我嗎?」謝妏妏想都沒想,衝口而出。
閻南君冒火,「該死的!不論婚約,不論責任,我都必須要娶妳,妳不是很清楚嗎?我會盡快決定成親的日期。」
說完,他起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裡?」謝妏妏連忙詢問。
閻南君的語氣漠寒,「回房去,那兒才是能讓我有個安穩睡眠的地方。」
「只是一個問題,就讓你這麼生氣嗎?」
「沒有信任,什麼話都不用再說了。」他背對著她,冷冷回答。
「你對我難道沒有一點感情?」謝妏妏對著他叫喊。
閻南君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謝妏妏呆若木雞,許久後才感覺到淚水早已爬滿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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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家堡出了大事,未來主母留信出走了,現在全堡的衛士都奉命要盡速找回她。
閻南君坐在大廳,身旁的小几上放著謝妏妏留下的東西,訂下婚約的龍鳳鐲,和一封言詞生疏有禮的告別信,訴說他們不適合,所以她離開,請他不用擔心,她去投靠遠房親人,並謝謝他的照顧等客氣話。
只為了昨夜不值得一提的爭吵,她就要離家出走嗎?她這樣的脆弱,禁不起挫折,如何能擔得起堡主夫人的重責大任?太讓他失望了。
耿家堂兄妹一早就聽到這消息,耿琳兒表面吃驚,內心歡喜,既然主角逃了,她這個配角就可名正言順的升任主角。
堂兄妹一起走進大廳,就看到繃著臉不語的閻南君。
「南君,嫂子也許只是外出散散心,衛士會找到她的,放寬心吧。」耿季思安慰道。
「季思,你上回不是提議做鏢局的生意嗎?我有興趣,到書房討論吧。」閻南君提議。
「在這個時間,你有心思嗎?」
閻南君一臉淡然,「人要找,事情也要辦,到書房吧。」
說完,他起身先走。
耿季思滿臉疑惑,還是跟著他的腳步走向書房。
只有耿琳兒漾出笑容,看來謝妏妏在閻大哥心上一點地位都沒有,真是好消息,她腳步輕快的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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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耿季思攤開地圖,指著幾個他想設點的地方,說明運鏢的路線,和轉運的情形。
閻南君看著地圖,像是專心聆聽,其實他腦海裡浮現的是謝妏妏的臉,他想到兩人初次親密時她的無措嬌怯,知道他要遠行時她的強忍淚水,明白她可以同行時的欣喜若狂,野店遇襲時她的鎮靜堅強,還有在鄴城面對那些孩子的溫柔……
一幕幕不斷浮現他的腦海,剪不斷,理還亂,在他的心湖掀起洶湧波濤。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的堅強獨立,面對劫婚的惡徒她是如此冷靜,眼裡閃爍的只有對他的信任,相信他會救出她,為什麼她現在不再相信他了?
「南君?南君……」
連聲的呼喚讓他回過神來,抬頭看著耿季思。
「我知道你目前沒心思,鏢局的事以後再談吧。」耿季思諒解的笑說。
「抱歉。」
「咱們是好朋友,道什麼歉?不過有些話你不說出來,別人未必會明白,就像你對嫂子出走的事,心裡擔憂,卻仍然勉強辦事,外人會以為你這人很無情。」耿季思說。
「我自認不是多情的人。」閻南君搖頭。
「你對嫂子也是這樣態度冷硬嗎?難怪會將她嚇走,女人是需要哄的,你壞臉色對她,再好的感情也會弄擰,我相信嫂子的離開是因為誤會,她那麼愛你,不會無緣無故的出走。」這是他的感覺。
季思的話讓他想起她曾經說過她愛他,他當時非常開心,卻沒將這句話放在心裡,只是她若真愛自己,又為何要出走呢?
然而他就沒錯嗎?想起昨晚的情形,她不過問起婚期,他就發怒,也太不應該了,當她問自己對她難道沒有一點感情,他的回答竟是冷哼一聲。
他是嚴重的傷害了她,才會逼走她。
想著想著,閻南君的眉頭緊蹙。
耿琳兒看了心裡發急,堂哥真是多管閒事,可是如今的氣氛又讓她無法說什麼,她一定要找機會改變閻大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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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上午的搜索,還是不見謝妏妏,只能擴大範圍繼續尋找。
閻南君站在走廊上,一顆心已無法強作平靜,她到底在哪裡?
耿琳兒悄聲走近,「閻大哥。」
閻南君看到她,淡淡一笑,「琳兒。」
「閻大哥,你在擔心謝姊姊嗎?」
閻南君盯著花園,不語。
「謝姊姊不告而別真教人擔心,不過謝姊姊曾向我提到親戚的事,代表她真的去投靠親人了,所以閻大哥你可以放心,謝姊姊不會有事的。」
閻南君依然沉默不語。
「謝姊姊也曾說過,她和閻大哥在一起很辛苦,她是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只想守在閨房裡彈琴做女紅,要治理這麼大的閻家堡,她覺得力不從心,早就想離開了。」
「是嗎?」他淡淡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