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衡。」
張衡心知肚明,掏出萬兩銀票給廖老闆。
「貪財。」廖老闆歡喜的將銀票收入懷中。「交給我,你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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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妏妏繃著臉坐在馬背上,腰上的鐵臂不時的將她摟緊,雖然她已試過不下五次將它拉開,身後的男人又自動圍上她的腰,把她摟入懷中。
不曉得他和廖老闆是怎麼談的,竟要她到閻家堡幫忙五天,廖老闆是收留她的恩人,她當然不能讓廖老闆難做人,只得答應。
不過既然有了期限,時間一到她便離開,不會戀棧。
雖然他的胸懷仍令她眷戀,雖然每次貼近他都讓她心神蕩漾,但是不屬於她的感情是強求不來的,她只是他的責任,她要認清楚事實。
回到閻家堡,謝妏妏才下馬,馬上就有一個人影撲向她。
「小姐,妳怎麼可以丟下我不管?妳讓曉星好擔心,妳知道嗎?小姐,妳要答應我,以後不論到哪裡,我都要和妳在一起。」曉星哇哇大哭。
謝妏妏撫著她的背脊,「曉星,我是不想妳和我出去吃苦,況且妳有了張衡,這兒就是妳的歸宿。」她樂見最貼心的婢女有好歸宿。
曉星抬高頭,一臉肯定的說:「小姐,我不怕吃苦,不是有句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嗎?那就叫張衡換件衣服啊,我是跟定小姐了。」
這話讓張衡頭痛不已,只能苦笑。
謝妏妏有些啼笑皆非,只能給張衡一個抱歉的眼神。
「曉星,帶小姐去換件衣裳吧。」閻南君出聲,她穿著粗布衣裳,讓他看了直皺眉頭。
「我是來幫忙的,就該這麼穿,我的專長是烹飪,我到廚房工作了。」謝妏妏馬上拒絕,轉身往廚房走去。
「小姐,等我。」曉星連忙追上。
簡總管看著這情形,無措的問:「堡主,怎麼辦?」
「讓她去吧,若不依著她,又要起爭執了。」
閻南君看著她嬌弱的背影,暗暗發誓,非要贏回她的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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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吆喝聲不斷,傭僕進進出出的廚房,今天變得好安靜,只有菜刀重剁在砧板上的單調聲音。
菜刀聲停止,謝妏妏嗓音低啞的說:「堡主若說完了,請離開吧。」
閻南君站在她身後,無奈歎口氣,「我都已經解釋了我與琳兒的事,也為那晚說了讓妳傷心的話向妳道歉,妳想何時成親,通書在我身上,馬上就可以決定婚期,妳要的我都願意給妳,妳為什麼還不肯原諒我呢?」
「我原諒你了,我只是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菜刀聲又起。
閻南君斷然拒絕,「不行,妳和我有了婚約,就注定要成為我的妻子。」
「又是為了你的責任心嗎?」謝妏妏手上的菜刀用力剁下。
「不管為了什麼,妳我都分不開。」這是他所肯定的。
謝妏妏大力丟下菜刀,淚流滿面的將他推出廚房,「出去,出去,不要來煩我。」
「妳又哭了。」閻南君擰眉,輕觸她的臉。
「誰切洋蔥不會哭啊!」謝妏妏瞪他一眼,使勁將廚房門甩上。
閻南君一頭霧水,看著張衡。
「堡主功力深厚,洋蔥味道聞起來只覺有些刺鼻,對於不懂武功的人,就會被嗆得眼淚直流。」張衡忍著笑回答。
閻南君低聲歎口氣,縱然她固執不通,他也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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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謝妏妏被要求同桌用膳。
「我的身份低下,不配與堡主同桌吃飯。」她淡漠的回絕。若在以前,她一定欣然接受。
「我說可以就可以。」閻南君拉她坐下,將碗筷放到她面前,並為她夾菜。
謝妏妏抿抿唇,沉默不語,大口吃了起來。
閻南君心喜,夾了更多的菜到她碗裡,「多吃點,這陣子妳瘦了。」
謝妏妏只將白飯吃完,留下滿碗的菜,然後起身,「我吃飽了,容我告退。」
說完,快速離開。
閻南君揉著太陽穴。
他真的拿這個小頑固沒辦法,難道真要用上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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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妏妏只是來幫忙,當然不肯住圓繡樓,她要和廚房裡的傭人一樣,睡大通鋪。
但簡總管怎麼敢這樣安排,最後,經過協調,謝妏妏睡在單獨的婢女房間。
夜深人靜,眾人都睡了,閻南君悄悄推開房門,緩緩走近床鋪。
謝妏妏睡著了,卻皺著眉頭,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顆頭,好像很冷。
閻南君淡笑,將手上的錦被攤開,輕輕蓋在床上人兒的身上,她一向怕冷,平時老愛摟著他睡,說像是抱著暖爐一般好舒服,如今身旁少了他,單單一床被子怎麼夠呢?所以他從圓繡樓帶了錦被過來。
他伸出手,溫柔的將她眉間的折痕撫平,慢慢觸摸她纖瘦的小臉,這麼一個弱女子,心智卻像冰雪般冷硬,任憑他如何的解釋說明都無法融化她,這女人真的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理他了嗎?
他多希望她能趴在自己懷中,叨念著今天發生什麼事,然後在她嬌嬌甜甜的嗓音中睡去,以前他不知道這就是幸福,如今失去了,才知道懊悔。
輕歎口氣,閻南君俯身親吻她。既然明白她的好,不管花多少代價,他都要再進駐她的心。
在床邊逗留好一陣子,閻南君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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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謝妏妏翻個身,醒了過來,臉頰磨蹭著被子。好溫暖,像極了她一向蓋的錦被,連氣味也如此相似……
她連忙眨了眨眼睛。
這不就是圓繡樓的被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下一刻,她就有答案了,一定是他送來的,昨晚他在她熟睡時來到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