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有沒有這樣的男人出現?」
「目前沒有,你呢?有沒有喜歡的女人?」
「你想知道什麼?」
「我沒想知道什麼,我只是好奇你長得這麼帥,為什麼沒有女朋友呢?」
「沒有看對眼的女人。」
孔令蘭不置可否,然後就此停住話題。
龍俊三是個奸詐狡猾的男人,當他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時,那就代表接下來的話不具任何意義,因為他總是有辦法撇得一乾二淨。
所以她不打算繼續問下去,問了也是白問。
而這時她的肚子剛好發出咕嚕聲,她摸摸肚皮,好像有兩餐未進食了。
要想應付龍俊三,她得先把體力養足才是。瞄一眼床頭櫃上的餐盒,她準備拿下去清洗,順便祭一下五臟廟。
龍俊三見她停住話題,視線停留在餐盒上,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意。
真奇怪。他越來越覺得跟她待在同一個空間,身心便會感到舒暢無比,因為她的每一個舉動都充滿新鮮感。
他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她令人感覺舒服且自然,跟她相處一整天都不會膩,很妙的一個女人。
不過當他腦海裡閃過屠永瑞的話時,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
難道這就是屠永瑞說的喜歡?
會嗎?他由先前的好奇進而喜歡上自己的看護?
不,這種感覺並不是喜歡。他極力否認腦海裡的想法。
一定是他的生活過得太悶,突然之間有了她的加入,讓他覺得有她的陪伴不錯,才會產生錯覺。
畢竟他們相處的時問還不久,他不可能對一名看護產生感情,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龍俊三不斷地左思右想,連孔令蘭走出房間都不自覺……
*** *** ***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孔令蘭當看護已過了一個月,這段期間她每天跟龍俊三窩在一起,對於他的習性十分清楚。
早上起床後,他喜歡喝一杯香濃的牛奶,再搭配花生厚片,而且是百吃不膩。每次看他吃厚片的時候,他愉悅的表情等於是在召告世人,他手中的厚片很美味。
她實在很難想像,身為有錢人家小孩的他,竟會因為一杯平凡的牛奶跟厚片而感到滿足。
然後十點整,他會要她把當日的報紙攤開在他面前,讓他研讀時事,接著是雜誌。
偶爾他會與她閒話家常幾句,很快地,吃午餐的時間就到了。
吃飽了,他會小憩一會兒。睡醒後,他會要她幫他槌背舒活筋骨,等到她手酸得要命時,他才會喊停。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是他的看書時間。
有時候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一整天下來,看書、看報、看雜誌幾乎佔了他大部分的時間。
晚餐過後,七點整時龍俊二會進來房間幫他擦拭身體,半小時後再換她接手。到就寢之前,他會開始閒聊問東問西,非把她的祖宗十八代搞清楚不可,想當然耳,他聽到的是一連串她編派的謊言。
不過,最令孔令蘭納悶的是,屠永瑞自從那天來看過龍俊三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段期間,她每天期待他的出現,但最後都落空。
眼見龍俊三的傷勢漸漸恢復,她開始著急。要是到時候挖不到什麼內幕,她豈不是做白工,白忙一場?
所以今晚她準備一反往常,打破砂鍋問到底。
龍俊三應該不會對她心存疑慮才對,畢竟兩人已經相處一個月之久,他應該會卸下心防回答她的問題才對。
不過當她要開口問時,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孔令蘭急忙走過去接起來,但對方接下來的話,教她羞赧尷尬得不知所以。
「誰打來的?」
「是二少爺。」掛斷電話,孔令蘭真想掉頭就走。
開什麼玩笑!龍俊二說不能回來,要她為龍俊三擦拭身體?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根本做不來,只怕都還沒擦他的身體,她的手就抖到不行。
「他說什麼?」
「他說他今晚跟大少爺有一個很重要的應酬,必須親自去見那位客人,所以沒辦法趕回來,要我幫你擦拭身體。」
龍俊三玩味地看著她酡紅的臉色。
「你幹嘛瞅著我的臉瞧?」
「奇怪,我怎麼覺得你的臉很紅,而且是從掛斷電話的那一刻開始。」看著她通紅的小臉,他玩心大起。
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他的傷勢好得差不多,洗澡這件事幾乎可以自己來,只是他不想太早告訴她,想乘機逗弄她。
她的身份是看護,照道理講,這種事應該難不倒她才對,可是她卻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般彆扭羞澀,教人難以置信她的青澀。
瞧龍俊三嘴角揚起的邪佞模樣,分明是有意讓她難堪,可一想到真要替他擦拭身體,她難為情死了。
從小到大,她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身體,但是這樣親密的接觸還是頭一次,看來這項工作比跑新聞還困難。
而且她非常討厭龍俊三邪笑的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什麼,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總愛盯著她的臉瞧。
瞧來瞧去,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既然二哥不能回來幫我,那就麻煩你這位有經驗的老手,我想應該不成問題。去浴室幫我端一盆熱水出來吧,我累了,想早點洗好澡上床睡覺。」
孔令蘭很是為難地吞口水,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只好硬著頭皮走進浴室裡,慢吞吞地端了一盆熱水出來。
當熱水放在龍俊三腳下時,孔令蘭的思緒大亂,腦海裡全想著待會兒該如何面對他的「身體」。
那是一具活生生、貨真價實的男人身體啊!
龍俊三忍住笑意,瞅著眼前的小女人。
只是幫他擦拭身體而已,有這麼嚴重嗎?她一副如臨深淵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
虧她之前還說自己有多能幹,依他看,是她吹噓的吧!
「你還愣在那邊幹嘛?幫我脫衣服。」
「脫衣服?」孔令蘭圓瞪杏目,詫異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