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管事無法擔負起事件的擴大和發生,所以現在他也只能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了。
「好吧!我們分兩批人去找,你領一批人去!」野原管事慎重的下令,藉此打消本田高介想在旁邊看好戲的心態。
本田高介的長歎更沉更長了!
「好、好、好,我也去找。這樣行了嗎?」
「找到立刻回報!」找主心切的野原管事頭也不回的領了一批手下跑開,臨行前不忘再撂下警告:「別讓我發現你是幫兇,否則我真會劈了你。」
「是!」本田高介大聲的答應之後,明目張膽地補了個呵久。他可困死了,要找人,等他醒了再說吧!
*** *** ***
迷迷糊糊之中,唐欣容深陷夢中。
她站在寺廟的大堂中,對著來往的信徒解說佛法的好處,一片虔敬的氣氛之中,突然一股冷意直衝她的背脊而來,而原本莊嚴的環境霎時變了模樣。
神谷攏銳利的視線直盯著她,她靜靜地一退,本能的喃念著驅魔經文。對她而言,神谷攏猶如牛鬼蛇神般可怕。
四目交接,他的俊顏逼近,腳步更狂妄的停留在她咫尺之處,以巨蟒盯住獵物的眼神瞪著她:而所有的佛經對抗都無效,她緊張得手足無措,本能的想擋開他如欲吞噬的欺近……
「不要靠近我!」忍不住惶恐的吶喊之後,她氣喘吁吁的瞪著前方,卻是一陣不解。
這裡是哪裡?
她還記得她該是被囚禁在那處高雅得不得了的皈店才是呀!
怎麼這裡的景色變了?
牆壁的顏色粗俗不堪,老舊的壁紙花紋在時下大概也找不到了,床墊又薄又硬,床單更有種說不出來的濕冷感,甚至有股思心的黏膩怪味令人反胃,空氣中夾雜著難聞的香水味實在嗆鼻難聞。
才一個晚上,高級典雅的房間是被外星人攻擊了嗎?為什麼全變了樣?
「妳終於醒了?」
冰冷刺骨的聲音倏地在唐欣容的耳邊響起,嚇得她整個人縮人牆面,驚魂未定。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殘夢的記憶教她將他和巨蟒合而為一,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神谷攏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將視線移回到手中的小冊子,愁眉深思的模樣反而行股威嚴的味道。
「我不在這裡,要去哪裡?」
「不是啊……」她的喉嚨收緊,乾澀得令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正大剌剌地坐在室內唯一的一張床上,而她剛才也從那張床上清醒,下意識打量身上的衣著,雖然整齊如昔,卻有股莫名難聞的味道產生。
他斜睨了她一眼,冷笑,「放心!我對一個身上全是汗臭的女人沒有興趣!」
是啊!汗臭!她還記得自己是怎麼睡昏在門邊的。
「可是……這裡到底是……」
面對她的疑問,他老神在在的答道:「賓館!一間非常廉價的賓館。」
「賓……賓館!」唐欣容大驚失色的差點跳起來。
她守身如玉了二十五年,視任何男女之間的交往為淫穢不堪的行為,她畢生效忠佛祖,又怎能容許自身來到這等可怕的地方?
「有什麼不對?」他瞪著她發青的臉孔,突然對她瞬間可以變化萬千的表情感興趣。
「當、當然不對!你是居心不良嗎?我們不是該在飯店裡嗎?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我知道了,你想殺人滅口!噢……天啊……居然選擇這種地方當我的葬身之地!」她急得大叫,隨後連忙懺悔的念了幾句佛號來減免心中的罪:「阿彌陀佛,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懇請原諒弟子……」
聞言,神谷攏的眉心又是一陣皺起,因為她開口閉口的佛經實在惱人。
昨日她一夜的夢囈全是這些聽也聽不懂的經文,他猶如被壓制的惡靈,亟欲尋求解脫。
「夠了!妳別再念了!」他受不了的低吼。
「不行!」光站在這個地板上她就渾身不自在,更別說待在觸感有著異常濕冷的床被之中了。
她跳下床,無措的只能以唸經來表示羞愧。
此處的燈光陰暗詭異得教人遐想,但她偏偏是個連一點遐想都不該有的女人!她絕不能待在這個空間。
「我要出去!」她不由分說地衝向門口,可身後的人卻搶先一步。
「很抱歉,還不能出去!」神谷攏如風般越過她的身側,寬大魁偉的身軀將門擋得恰到好處。
和神谷攏四目相交的時候,唐欣容突然想到一個更可怕的問題。
「對了,我怎麼來這裡的?你的那些跟屁蟲手下呢?」
跟屁蟲?他對這項恰當的比喻頷首。組裡的那些人老是喜歡跟隨左右,也許是從小養成了習慣,少了那些煩人的傢伙,他的心情跟著大好,所以才讓他有了閒情逸致來觀察眼前這個女人。
在神谷攏眼中,女人只是適時的玩物罷了,除了沾滿脂粉的通俗外貌,眼前這個一心向佛、努力朝向清心寡慾的女人倒是帶來一份新鮮感。
姑且不論她惱人的祝禱經文,她的單純倒挑起了他微乎其微的好奇心。
「喂,你說話啊!」她不自在的低叫。他怎地一直盯著她瞧?她可是很認真的想知道答案耶!
「不好意思。」他聳了聳肩膀,一派無可奈何的口吻解釋道:「那些人沒有跟上來。」
「那我又是怎麼被移到了這裡?」她不滿地哇哇大叫:「以你們龐大的勢力,一個晚上也該查出我是清白的路人甲了吧?快放我出去啦!」
「如果我說不呢?」他挑釁的眼眸閃爍著一道令她害怕的火炬。
唐欣容退了一大步,「你、你有什麼企圖?」
「我很想好好的逛逛這個地方。」神谷攏將手中的小冊子自她的腦門敲了過去。「經過我一夜的思考,我決定找個當地的嚮導。」
莫名其妙挨了一記,她本能的打量那本小冊子上的幾個大字——台灣旅遊勝地導覽。
「那你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