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雪然抱緊了女兒,昂起頭望著他。「對不起,總裁,今天給你添麻煩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
這是在暗示他以後再也沒有這樣見面的機會了?換作其他女人,即使是單身母親,遇到像他這樣的人,並且願意主動伸出援手,不是應該感激涕零嗎?可是她眼裡總有一種瘋狂的拒絕,想要和他撇清任何關係。
雖然疑惑,但宮震宇只是帶著輕鬆的笑容微微點頭,他的表情深不可測,讓人無法看清他的思緒。「照顧好悠悠,她是個好孩子。」緊握了下手裡那軟軟的小手,他終於放開悠悠。
卓雪然的眼裡多了一份冷然,她平靜的看著他。「我就不送了,您走好。」
對她刻意拉開的距離,他也只是撇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好,那麼我離開了。」優雅的轉身,帶著會讓許多女人瘋狂尖叫的傲慢表情,宮震宇離開了這間破舊卻打掃得非常乾淨的小公寓。
看起來,她一個人帶著女兒的生活,的確有些捉襟見肘。可是她卻不願意他幫助她——他很想知道,她是拒絕所有人的幫助,還是只針對他?
她那異常明顯的戒備之心,是對所有人,還是僅僅對他?這疑問在他心底不斷繚繞。
於是,走出卓雪然家的公寓時,他立刻打了一通電話。「是,替我調查一下卓雪然,我要知道關於她的一切……資料我會讓人送去你的公司,拜託了。」
他給一位開徵信社的朋友打了電話,調查一個和他在生意上毫無關係的人,這不是他的作風,不關心任何女人的背景和過去,也是他一貫的原則。
但既然卓雪然不是他的女人,那他也無須遵循一貫的堅持了,他只想知道一些關於這個女子的事,或許可以查出來,她對他那樣明顯的戒備之心,到底是從何而來?
而且她和他還是同一所學校、同一屆的畢業生,可是為何他完全不記得有她這樣一號人物存在?
這些疑問,莫名地讓他覺得不舒服,總覺得在她身上,可能隱藏了一些駭人的秘密。
所以宮震宇決定,必須好好的調查一番。
在樓上,看著他離開後的卓雪然,緊緊抱住自己的孩子,瞬間彷彿全身虛脫似的跌坐在椅子上。
她的額頭甚至緊張的冒出冷汗,身體也在不停的顫抖著。
雖然他已經離開了,可是她仍然感到害怕和恐懼。
不行,她不能再留在任何和他有可能接觸的地方!或者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選擇那所公司,不應該待在離他如此近的地方。
辭職?!
當這個念頭閃過腦海時,她就已經決定了,她要辭職,一定得辭職!
只有離他遠遠的,帶著女兒遠離他,才有可能重新恢復過去的平靜生活。一如過去三年那樣,而不是像今天這樣提心吊膽、心情複雜、情緒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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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思臣帶著些許奸詐的表情走進宮震宇的辦公室,他這位萬人迷上司,難得看起來有些情緒低落。
奇怪了,面對工作時總是表現得穩重內斂,甚至深不可測的男人,這幾天莫名的有些情緒不穩。
昨天,他看到宮震宇對自己的女秘書大聲喊叫;前天在會議上,第一次拍了桌子,這可是有損宮震宇一向給人沉穩自製的形象。
正好,今天他又得到一個有趣的消息——他和宮震宇一位共同的朋友,告訴他一件事,讓他覺得很有意思。
「你不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跑來我這裡做什麼?」一見到寧思臣,宮震宇果然只是臭著一張臉。
「真是冷漠!我怎麼說也是你的朋友,當然是想來關心你一下。」寧思臣坐到他面前,絲毫不被他的冷漠所嚇倒。
宮震宇微挑起完美劍眉。「關心?你是想要刺探吧!」翻開一份資料,他頭也不抬的繼續閱讀。
「卓雪然已經辭職了,而且聽說她只遞了辭職信,就立即消失了。」寧思臣直勾勾地盯視著宮震宇的表情,一副八卦的樣子。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果然,眉頭蹙緊,脾氣也來了。「如果你有興趣關心公司裡的人事變動,不然調你去人力資源部門好了?」
寧思臣不理會宮震宇,繼續說道:「我還從郝強那裡聽說,你托他調查一個叫卓雪然女子的事。沒有什麼特別目的,只是想調查關於她的一切。這讓我感到很驚訝,你什麼時候開始有偷窺別人隱私的嗜好了?」
宮震宇合上手裡的資料,嚴厲的揚起頭。「不要以為我平時很縱容你,就可以隨便來刺探關於我的事。另外,郝強也太沒有專業操守了,我會立刻從他那裡撤銷這份委託。」
「你不要遷怒郝強,他只是隨口提起,被我追問。你也知道,他平時非常守口如瓶,因為我們是好友,他才會告訴我……」
「你不必替他說情。」宮震宇一張臉黑如包公。「話說完了,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寧思臣從他臉上無法判斷出他和卓雪然的真實關係,暗地裡歎了口氣,在真的惹怒這頭雄獅之前,他最好乖乖離開。
「晚上有空一起喝酒。對了,聽說下個星期你要去參加同學會?真好啊,『思源』的畢業生,都很熱衷回學校去團聚。我也希望可以有個什麼同學聚會,能再看到以前我們學校裡的校花……」
宮震宇沒再理會他的自言自語,他也想到了那個聚會,或許他可以在聚會上遇到卓雪然。那麼,他就可以當面質問她,為什麼要一聲不響的離開公司?
而且現在的她找到新工作了嗎?她和悠悠的生活,是否一切安好?
下意識裡,他很明白,會讓她放棄這樣一份還算優渥的工作,那個原因一定是他。
到底是為什麼?現在的他比過去任何一個時刻更想要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