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千萬不要是那個面容慘白的女鬼,看來她根本就是女色鬼,還鑽進他的被窩想要「染指」他!
話說惡人沒膽,唐曜凡不承認自己是惡人,但他此刻嚇得渾身發抖卻是不爭的事實。
該不該掀開棉被看看?也許被裡的不是女鬼,只是她眾多女友中的其中一個,因為難忍寂寞所以半夜自動投懷送抱?
唐曜凡抓著棉被一角,膽戰心驚的將它提高幾公分,卻又勇氣不足,頹然的放下被角!
比起當年進入陰森日式老屋的無畏無懼和不以為然,八年後的他,膽子顯然縮水了不少。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佟雅緹輕輕嬌吟一聲,身體蠕動幾下,經過一番伸展後,終於露出臉來,兩隻手伸往被外,還差點打到唐曜凡。
唐曜凡本能的往旁邊閃避了一下,卻被那突然發出的呢噥聲和美麗睡顏給震懾住了!
這女人還真漂亮!
即使她閉著眼,他卻十分肯定那兩排捲翹睫毛下的眼睛,必定晶亮如星,她有著挺秀的鼻子,微噘的性感小嘴,再加上發出自然光澤的酡紅雙頰,這時不管她是人還是鬼,他都覺得她百分之百是美女,實至名歸。
而且她必定有一副溫柔似水的好嗓子,光聽那一聲短促的呢噥,就快讓他失了魂。
只是,她怎會挨在他身邊,與他蓋同一條被、睡在地上?她是打哪兒來的?
唐曜凡的眼前忽然閃過昨晚那個白色的身影……
她……跟昨晚那個拿著兩顆血淋淋心臟的女人是同一個嗎?
不過,眼前這個是「活的」,無庸置疑,至於她是不是身著白衣,待他掀開棉被看一眼,答案立即分曉!
唐曜凡略嫌粗魯的一舉掀開那條涼被,接著,他又愣住了!
瞬間映入眼簾的,果真是身穿白色洋裝的軀體,只是那柔軟的裙擺經她翻來捲去的睡姿之後,早已胡亂地覆在她的肚皮之上,腰部以下全部見光,一覽無遺。
唐曜凡的視線一直無法從那個「非禮勿視」的絕妙地帶移開,他覺得自己的體溫比昨晚發高燒時還熱,心跳比跑完步後還要快!
這可不能怪他喔!是她自己送上門的,也許她還失望著昨晚的他不省人事呢!
色念乍起,淫蟲作怪,上半身很想維持紳士風範,下半身卻只想當只惡狼,情色當道,他的鹹豬手按捺不住的往她腿部探去……
啪!
唐曜凡的頭往左邊疾偏而去,右臉火辣辣地在燒!
啪!
還沒清楚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他原本偏左的頭又往右邊偏過去,左臉也熱騰騰地在燒!
連番兩個耳光,打得唐曜凡眼冒金星,七葷八素。
「色鬼!你敢摸我?打死你這大色狼!」佟雅緹又羞又怒,死抓著棉被直指著他臭罵。
「喂!你幹嘛打我!」亂吃豆腐是他不對,但連續被打了兩下耳光,唐曜凡也不禁怒氣大發,一手狠狠抓住她柔細的手腕,一手高高舉起企圖以牙還牙。
「唐曜凡!你果真不是好東西!」佟雅緹早有預感,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能一再印證。
「什麼我不是好東西!我不是好東西,你幹嘛還鑽進我被窩裡?」唐曜凡更不遺餘力的抓緊她。
「我……」對啊!自己怎麼會睡著睡著,就躲進他的棉被裡了?佟雅緹一意識到自己的荒唐,頓時啞口無言。
「再凶啊!我看你還能拿什麼來凶我?」唐曜凡輕易就佔了上風,愈發狂妄。
「是你不對在先,我才凶你的。」佟雅緹努力反擊。
「美色當前,不出手的是小狗,這跟誰先不對有什麼關係?」唐曜凡才不會隨便承認自己有錯。
「你還強辯!」卑鄙,竟敢堂而皇之說自己貪圖美色,佟雅緹還真被他的寡廉鮮恥嚇到了。
「你倒是告訴我你是誰?為何找上我、還拿兩顆血肉模糊的心臟嚇人?」唐曜凡銳利的眼神睨著她,要她明白,她自動送上門來,現在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我哪有拿什麼血肉模糊的心臟嚇你?我沒有啊!」佟雅緹一臉無辜。
她只記得自己是帶著兩顆蘋果來的。
唐曜凡的眼裡雖儘是疑慮,但覺得她不像在說謊,他才放開她的手。「昨天是你來按我門鈴的,沒錯吧?」
「是我沒錯。」佟雅緹揉著自己的手腕,嘟著嘴,樣子有點委屈。
他又望了她一眼,再往她腳邊掃視一回。「你明明有腳,為什麼我昨天看你好像沒有腳?人是飄在空中的?」
「我只能說你……可能發高燒太嚴重,意識模糊了。」佟雅緹猜測著。
「那兩顆心臟……」想起那兩顆滴血的心臟,唐曜凡實在無法釋懷。
「你所謂血肉模糊的心臟,應該是這兩個蘋果吧!」佟雅緹斜睨著他,抿了抿嘴唇,站起身來,將桌上兩顆紅蘋果抓在手上。
他都把她看成沒腳的女鬼了,再把紅蘋果當成人的心臟也不足為奇。
唐曜凡嚥了一口口水,面有赧色,覺得自己男人的自尊在剎那間缺了一大角。
「你沒事幹嘛拿蘋果來送我?」惱羞成怒,唐曜凡大吼著為自己找台階下。
「這不是送你的。」與他非親非故,哪有送他蘋果的必要?
「那是怎樣,你到底是誰?找我幹什麼?還不快說!」唐曜凡愈發沒耐性,一頭亂髮和胸前鬆開的睡衣鈕扣讓他看起來有點頹廢,卻也讓他狂野的男性魅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佟雅緹收回自己被他吸引的目光,亮出她從顏艷手裡抽中的字條,唐曜凡一見到那張紙,就隱約知道顏艷的詛咒似乎就要應驗了。
他的心開始忐忑。
「你是唐曜凡沒錯吧?我叫做佟雅緹,我從顏艷手中接收了一個願望,我現在就是來跟你索取願望的,請你幫助我達成願望,好嗎?唐先生?」
「你、你有什麼願望?」唐曜凡打了一陣寒顫,有非常不祥的預感,不知不覺地往後退,離她愈來愈遠。
不知怎的,他就是覺得被這女人找上準沒好事,讓他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