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倪湘湘迷惑的望住他。怎麼會是為了她?
宣逸文心急的抹了一把臉。看來他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上個笨丫頭永遠也不會明白他的感情。
「你以為這四年裡我一有空就南下去找你是為了什麼?你真以為我那麼窮極無聊嗎?你以為每年的情人節,我都特地撥空約你吃飯又是為什麼?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沒有約會的對象,所以才找你打發時間吧?」
聞言,她驚愣的瞠大眼。他的意思是、是……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見她一臉驚訝的表情,他也顧不得太多了。
話既然已經開頭,他繼續說道:「每年寒暑假你以為我都那麼剛好到南部拜訪客戶,順便載你回家嗎?我是專程去接你的產有,你上次看到我那本行事歷上所寫下的那些話,對像全都是你。」
「是為了我?怎麼可能?!」她猶如置身在夢裡,難以置信的開口。
「為什麼不可能?」他反問。
「我、我不相信……你怎麼可能喜歡上我?!」她的聲音微顫著,心情是又喜又懼,害怕這一切只是出自她的幻想。
可能嗎?真的可能嗎?他在行事歷上寫下的那些深情話語,全是為了她?!
她是不是聽錯了?還是、還是她忽然睡著了在作夢?趕緊伸出右手掐了自己左手一下。啊!會痛,也就是說,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倪湘湘驚喜得一時不知所措,雙腳不自覺的踩到樓梯的邊緣,失去平衡的身子猛然往後倒去,眼看就要栽下樓梯。
宣逸文大步撲上前去,及時扯住她的左手,用力將她拉向自己。
因為強烈的衝撞,他猛不防的被她撞倒在地。
「嗯哼!」吃痛的悶哼一聲,鼻樑骨被她的額頭撞到,疼得他差點就飆淚。但看到她平安的跌進他的懷裡,驚恐的心才終於安然落下。「你這個笨蛋,是嫌我今天被小磊的鞋子K到還不夠倒楣嗎?非要再讓我大受驚嚇才甘願?」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受傷?」倪湘湘慌張的從他身上爬起來,緊張的垂首查看他。「有沒有哪裡疼?」
「有,這裡疼。」他裝模作樣的比著自己的胸口。
「啊,很疼嗎?」
「你還不快點幫我揉揉。」
「噢,好。」倪湘湘連忙蹲在他身邊,掌心輕柔的揉撫著他的胸口,滿臉擔心的說:「可能是剛才被我撞到了,我們還是趕快回醫院叫醫生幫你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受傷。」
第一次發現宣逸文也有這麼賴皮的一面,愛情果真會令人變得幼稚啊!倪雅伶莞爾的再望了兩人一眼,悄悄離開。
也不管天橋上可能會有行人經過,宣逸文指著自己的唇,道:「人家說心口相連,你吻我一下,我可能就覺得比較不痛了。」
啊,要她吻他?!在這裡,這、這……
「你寧願看我痛,也不肯吻我?」他不滿的揚起眉。
一不、不是。」羞窘的咬了下唇,倪湘湘將頭靠向他的臉,輕啄一下他的唇就想離開,孰知他竟摟住她的腰,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在天橋上與她上演一場令人臉紅心跳的纏綿舌吻。
宣逸文低喘的抵著她的額,憐寵的笑歎,「傻湘湘,現在明白我愛的人是誰了吧?」
若是到現在還不明白他的心意,她就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了!
眼眶泛起濕意,她感動得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原來她渴望的愛情就在她唾手可得之處,而她竟傻得一直沒有察覺,她真是笨,差點就這樣錯過了。
「那你以後不能再欺負我哦,」她的聲音從他胸前悶悶的傳來。
他危險的瞇起眸子。「那可是我最大的樂趣,你想剝奪我的樂趣,嗯?」
樂趣?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倪湘湘噘起嘴,「你就是老愛欺負我,我才會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你喜歡我。」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人,愈喜歡的就愈想欺負?」
「那根本就是變態。」她嘟囔的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變態嘍?」他眼神異常柔和的注視著她。
「我、我……」被他過分溫柔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她囁嚅的低聲道:「我沒有罵你,只是覺得喜歡一個人應該是盡量對她好,而不是欺負她。」
「我對你不好?」宣逸文語氣幽柔的輕問。
凝視著他,回想起以前的種種,此刻她才恍然大悟,下午甘爾旋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每個人的個性不同,表達情感的方式也會不同,他是用他的方式在愛著她,在對她好。
這四年她到南部讀書,他不時遠從北部南下看她,每當情人的重要節日時,他更是會出現陪伴在她身邊,讓她從來不曾覺得孤單寂寞過。
每年的寒暑假,都是他親自送她回家,開學後再載她回學校,他還會細心的一一替她添購所欠缺的物品……這一切的一切,此時全都成了無比甜蜜的回憶。
原來他是這麼用心的在對待自己,她竟一直渾然不覺!倪湘湘為自己的遲鈍無知掉下淚來。
「不是,你對我很好,是我太笨,一直都沒有感受到。」她啞著嗓說。
宣逸文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柔聲啟口。
「也許真是我以前大愛逗你了,所以才讓你一直感受不到我的愛意。」凝睇著她,他再認真不過的說:「以後我會找出一個平衡點,在不失樂趣的情況下,也能令你感到愉快。」
入耳的話,令倪湘湘的心口火辣辣的燙著,唇瓣漾出了深深的笑靨。
擁她入懷,宣逸文在她耳邊低訴著一個承諾,「讓心愛的女人快樂,是一個男人最大的驕傲。湘湘,我要你一輩子都笑得這麼開心。」
「我也會……盡力讓你幸福的。」她動容的回應。
遠處雷聲隆隆,陰沉的天空正醞釀著一場大雨,但迴盪在天橋上兩人之間的,卻是濃得化不開的繾綣柔情。
知道今生將與宣逸文攜手共度一起走下去,倪湘湘只覺得此刻的胸口,暖得快要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