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熊別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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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在哪兒找到的?」鹹化老人皺巴巴的老臉不掩好奇。

  「京城東巷一間名叫『明月堂』的古董鋪子。」展觀風恭敬回道。

  鹹化老人眸底精光閃閃,略一思索,故意拉長語聲,搞得才鬆口氣的兩人心驚膽跳,「『明月堂』?你們有沒有看到另一隻成對的蟾蜍?」

  兩人用眼神詢問對方,而後一致搖頭,「弟子沒看見。」

  展觀風想想,不對,復疑道:「師父說的成對是什麼意思?」要如何才能跟那跳躍蟾蜍成對?

  「呵呵呵,我當初雕這蟾蜍的時候,也給它雕了個新娘子。既然是新娘子,當然是紅艷艷的、嬌羞可人的蟾蜍囉!」鹹化老人得意洋洋,眉目之間儘是自我讚賞。

  赫!那怪蟾蜍竟是師父雕的!難怪模樣詭異得出奇!至於「嬌羞可人的紅蟾蜍」……,他們的確是沒看見。

  師父又有什麼鬼主意了!?別又是—

  「既然是壽禮,當然要成雙成對。你們也不忍心讓它們夫妻分隔兩地吧?反正離下個月壽宴還久,你們再去把它的新娘子找回來,我想,它也會很感激你們的。」鹹化老人看向手中的墨玉蟾蜍,捋捋長鬚,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樣。

  刑軦就知道師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可是……「師父,武林大會快開始了,我們還得練功。」這是個好理由吧!?

  鹹化老人瘦長的鼻管輕蔑地哼了哼,「那渾事比得上我的壽禮重要嗎?你這小子孝心不足,罰你蹲馬步。」

  雖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可用到「孝心」也太誇張了吧!何況他又不是小孩子,還罰他蹲馬步!?刑軦明知師父話裡沒道理,還是乖乖跨開健腿,蹲起馬步。唉,他可承擔不起師父的怒氣!

  展觀風憐憫地看看鎩羽而歸的師兄,啥話也不敢多說,只希望能多點線索,「師父,那玉蟾蜍既然是您的作品,想必您一定知道它的去向吧?」

  之前不知此事,也沒能問師父線索,害他們大江南北亂竄亂找,希望這回師父能大發慈悲,給他們一點線索。

  「哼!這還用說!」鹹化老人把玩掌間的玉蟾蜍,又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我啊……」欲言又止地吊人胃口。

  「如何!?」蹲著馬步的刑軦著急地問。

  「把蟾蜍新娘子送給京城張錦童了。」出人意料的,他爽快地放出線索。

  這麼爽快?展觀風驚疑不定,觀察師父的神情,不似作假,絕對有陷阱!

  「師父有沒有什麼忘記說的呢?」他小心翼翼地求證,不放過師父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鹹化老人贊許道:「呵呵呵!老八有點長進!」老眼看向不修邊幅的刑軦,聳了聳白眉,「老三,你也學學老八,看他多機靈啊!」

  都二七了還不成親,肯定是因為不夠機靈,才吸引不了姑娘們。想他鹹化天縱英才,卻有這樣呆頭呆腦的徒弟,真是氣死人!

  刑軦隱在鬍子下的嘴輕撇,師父老說他生性愚鈍,可他覺得還好啊!

  「我說老八啊!」鹹化老人摸摸長鬚,長歎一聲。

  「是!」展觀風趕緊抱拳恭立。師父突如其來的稱讚必定包藏禍心,他可不會因此陶陶然,而忘了提防師父異於常人的心思。

  鹹化老人見他戒慎戒懼,眸光一閃。老八當真機靈!哼哼!不整不行!他笑盈盈地派下新任務,「我房前的蘭花不太中看,你幫我另找一盆。」

  展觀風暗自呻吟。那盆被師父嫌棄的蘭花已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極品,不論花形、色澤或香氣均是天下一絕,要他上哪兒找一盆「更中看」的啊!

  「是。」仍是恭恭敬敬的回答。他有苦不能言啊!

  「很好。」鹹化老人目光掃向侍立一旁的僕人,手上馬上多了一杯熱茶,他呷口清香的好茶,自得其樂地哼起小調,一曲哼過一曲,全然不理會苦苦等待的徒兒。

  刑軦和展觀風識相地不發一語,靜待師父盡了興頭,好心提供他們線索。

  這回的期限不到一個月,要是他們毫無頭緒就去亂找,屆時誤了師命,就不是好玩的了!

  待鹹化老人再度發話,已是半個時辰後,「唉,我老了,才哼個兩句就氣虛了。」他好不感慨,唉聲連連,「歲月不饒人啊!我也八十了!」

  氣虛?這樣用當然虛啦!

  屋內眾人得提起真氣運行全身,才能抵抗源源不絕地逼身而來的雄厚內力,此時已是大汗淋漓,壓根不覺得他是高齡八十的老人。

  放眼望去,滿屋子的家俱什件裂痕處處,正是師父驚人內力的傑作。唉!劉管事又得派人重新換過,三天兩頭這樣弄,他們領天幫早成了家俱鋪子的最愛。

  「老八,你可知張錦童作何營生?」鹹化老人重拾未完的話題。

  「徒兒記得和我們曾有往來?」依稀記得幾年前曾有張家的人在幫裡走動,卻不知是為何。

  「我幾年前托寧遠鏢局保了件東西,張錦童正是那鏢局的當家。」鹹化老人賊兮兮的笑靨刺得展觀風一陣頭暈目眩。

  「那東西……」最好不是他所想的!

  鹹化老人揭開謎底:「正是蟾蜍新娘子!我送給他,又托他保護,所以那東西既是他的、也是我的。」

  什麼意思!?繞口令似的話讓刑軦和展觀風摸不著頭緒,茫茫然的看著愛搞怪的師父,久久無法出聲。

  「笨徒兒!這也就是說我跟他各有那蟾蜍新娘子的一半啦!」他如此英明怎會教出兩個笨徒弟!?不行!他得多多磨練、磨練他們!

  「那蟾蜍新娘子可以切開?」刑軦下意識地做出結論。

  虧得他武術底子厚,蹲這一時半刻也不打緊,不過,師父何時才會想起他連日來未曾休歇,只為找他的壽禮一事啊?

  「混帳!我的大作豈可任人毀損?你腦袋瓜裡裝的是糨糊不成!?我說的是所有權!你們要取來蟾蜍新娘子,除了我同意,還要張錦童應允,這很難懂嗎!?」鹹化老人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老臉漲得通紅,「老三!罰你金雞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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