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跟女人之間若是建立了信任,她什麼都會告訴你的,所以我必須先取得她的信任,才能知道她跟你大哥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但你只能知道她的想法,卻不能知道我大哥的想法啊!我大哥悶慣了,不會輕易把心事說出來的。」
「在我的認知裡,男人的想法比女人還要簡單,這點我不擔心。」她撫著下巴,老神在在地說道。
「嘿,聽你這麼說,我委託你來是明智的選擇嘍!」
「當然!」諶藹華非常有信心地說。
「我突然有一種感覺,」他把臉湊近她,「我覺得我很幸福,因為我擁有一個這麼聰明的你。」
「甜言蜜語!」她的臉又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我會這麼賣力可都是為了錢,為了我的旅遊基金哦。」
聞言,廉翼朗一臉希冀地問道:「想出國去玩啊?要不要人陪?」
「謝謝,不必了!夏姊會陪我。」
「我倒是不介意帶夏姊一起去。」他很好商量地點點頭。
「我有說過要讓你跟嗎?」諶藹苧笑著問。
「我現在是你最親密的男朋友耶,而且我可是一分鐘都捨不得讓你離開我的視線,既然你有出國的打算,我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況且你們兩個女孩子隻身在外,也需要有個男人保護吧。」他愈說愈像真的。
「喂,廉翼朗,」她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頭,「既然你這麼想跟我出國的話,那我們就得更努力一點,趕快把任務完成啊。」
「好,就衝著你這句話,今晚先去吃頓好的,預祝我們成功,怎麼樣?」
「那我就不客氣嘍。」難得有人請客,不答應的是笨蛋!
廉翼朗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俯身親了她的臉頰,然後發動車子往天母的方向前進。
第五章
時間飛逝,諶藹苧進廉氏已經一個月了,這段期間她學得很快,工作的事也已完全上手,而簡特助因為預產期提早的關係,所以請了產假,這下子她想調到別的部門也沒辦法,只好認命地繼續待下。
除了工作表現搶眼之外,現在她更常到廉家走動,而游嘉珺對她似乎也不再這麼有距離,畢竟她是「特地」要跟她拉近關係的。
開著車,她正往回家的路上前進,不意卻在信義路上看到游嘉珺,只見她帶著皓皓,母子倆在人行道上走著,諶藹苧連忙把車停在路邊,然後下了車。
「大嫂、皓皓!」
「阿姨。」
皓皓顯然已經跟諶藹苧很熟了,一聽見她的叫喚,便跑到她的面前,她彎下腰把他抱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游嘉瑁有點不自然地看著她。「今天沒跟翼朗出去嗎?」
「今天我跟朋友出去,所以沒跟翼朗約。」她隨意扯了一個謊。「大嫂出來逛街嗎?」
「呃……我……」
「我們去外公家。」懷裡的皓皓接口,「啊,糟糕,媽咪交代不能說。」
原來游嘉珺是帶皓皓回娘家,怪不得她神色這麼不自然。她聽翼朗說過,廉家的人非常看不起大嫂娘家的人,所以並不希望她常回去。
「大嫂,你趕著回家嗎?如果不急,我知道有一問咖啡廳滿不錯的,我們去坐坐,待會我送你回去。」
游嘉珺看了看時間,才有些不安地點點頭。
諶藹苧帶著他們到一家很有特色且具風味的咖啡廳,並各自點好了餐點。
「藹苧,你不會跟翼朗說你在這裡碰到我吧。」一點完餐,游嘉珺馬上緊張地發問。
諶藹苧知道她一定會問這個問題,因為從她碰到自己之後,不安的情緒就持續到現在。
「大嫂如果有這樣的顧忌,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她給游嘉珺一個保證的微笑。「不過,回娘家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為什麼大嫂會這麼緊張?」
「或許這對你來說很平常,但對我來說,就是一件大事了。」她幽幽地看向窗外。
「哦?為什麼呢?」諶藹苧好奇地問。
「我的出身不是很好,我想你應該知道,既沒有顯赫的家世,更沒有傲人的背景,所以能嫁進廉家,是修了好幾世才有的福氣。」
諶藹苧仔細地聽著,才發現,原來與廉翼風的家世背景懸殊,對她來說是這麼大的問題。
「我爸爸是麵攤老闆,媽媽死得早,所以爸爸獨自扶養我跟我哥,在我十八歲那年,有個酒女跟了我爸,把我們家搞得烏煙瘴氣的。之後我上了大學,認識翼風,但那時他喜歡的人不是我,而是我一個很要好的同學。」
諶藹苧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廉翼風一開始喜歡的並不是游嘉珺?這讓她開始好奇起這段感情的發展了。
「我同學的父親是個很有名的音樂家,所以她也有著相同的氣質,這點讓翼風深深著迷,但她是有名的花蝴蝶,會跟翼風在一起,純粹是因為家世背景相當。而翼風是個一板一眼的男人,他知道以後自己將繼承廉氏,所以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學習管理上,而忽略了他心愛的女人。」
歎了一口氣,游嘉珺苦笑了一下,無奈地看著諶藹苧。
「就這樣,我的同學變了心,她選擇另一個會玩也會哄她的男人,然後跟翼風分手。翼風從此變得一蹶不振,而我卻適時地出現在他身邊,所以兩個人的關係也在無形中變得曖昧了起來,只是我心裡永遠清楚,他愛的是她不是我;也因為他知道畢業後—定會接管廉氏,所以沒有多餘的時間談戀愛,在得知我懷孕後,就立刻帶我回家。」
諶藹苧不發一語,心裡卻對她的死心眼跟執著感到有些難過,
「廉家對我的出身自然調查得一清二楚,我爸是麵攤老闆,這已經讓廉家很反感了,再加上我後母出身風塵,更在廉家引起軒然大波,所以爺爺跟小媽堅決反對,但那時我已經懷孕三個月,所以他們也不得不讓步。而我後母看準廉家有錢,硬是敲了一筆龐大的聘金,讓廉家的人更是不齒我家人的行為,那段時間是我最痛苦的煎熬。」她緩緩閉上眼,有些痛苦地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