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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告訴你在這裡做生意是要交保護費的嗎?」大漢惡狠狠地說著。

  「這位爺,小人並沒有做生意啊!」陰有匡不慌不忙指著布招道。「小人今日初到貴寶地,與每一位父老兄弟姊妹結緣,任何人只要有疑難雜症,都可以前來詢問,小人免費奉送第一卦,不收錢的。」

  大漢找不著理由收保護費,一時啞然。「這位爺,不如這樣吧!小人今日的確分文未曾進袋,我身上是一文錢也沒有的,不如我免費為爺占卜一卦,權充保護費,爺意下如何?」陰有匡本著息事寧人的心態提議道。

  「好!」大漢陰惻惻地笑了。「但你的卦若不准,小心我砸了你的攤子。」

  「悉聽尊便。」陰有匡淺棕色的眸子頓時流轉起七色光彩,他整個人恍似罩上一層朦朧輕煙,令圍觀眾人不覺肅然起敬。「我第一卦是不收錢的,但第二卦起,一律百兩收費、絕不二價。」

  這種怪異的聲明震得嘈雜的鬧市一時靜默寂然,連猖狂的大漢都愕異地張大了嘴。

  陰有匡拿起桌上的龜殼搖了兩下,為大漢卜卦。

  「這位爺,我幫您卜的第一卦是:今日請勿向西行,必遭水難。」

  陰有匡強硬的語氣一放軟,大漢走失的神智才緩緩回神來。

  「你最好算得準,要不,我明天就來砸你的攤子。」大漢獰笑著,還故意朝西方走去。

  「不必等到明天,午時之前,您只要一西行,定遇水難,而且不只一次。」陰有匡冷冷地數著他的腳步。

  彷彿在印證他的卦象,大漢還沒走出官道,路旁一家客棧,正在做清掃工作的店小二突然潑出一瓢水,硬生生灑在大漢的腳上,淋濕了他的鞋。

  大漢嚇了一大跳,圍在廟口的人群全看到了這奇異的景象,一時歡聲雷動,紛紛讚揚陰有匡的神機妙算。

  而大漢則在眾人的大笑聲中,慌張失措地更往西方跑去。

  陰有匡看著他,冷笑低語。「這才是第一次,還有兩次呢!」

  他這番話只有一直隱身在他身旁,準備在事情鬧大時,助他一臂之力的小乞兒聽到。「真算得這麼準?」她可好奇了,連忙施起她那三腳貓輕功,尾隨大漢而去。

  大漢在離開官道後,轉進一條小路。

  「哼!楊柳胡同白天根本不會有人出沒,就不信在這裡還會被水淋。」只要他沒遇上什麼大水難,明天還是要去砸陰有匡的攤子。

  跟在後頭的小乞兒卻是越走越覺得滿腔狐疑:這胡同兩旁的樓閣都建得美輪美奐、環境也打理得乾乾淨淨,實在不像荒廢的地區,怎會大白天的,卻連條人影也沒有?

  她正小心翼翼打量著四周,前頭的大漢忽然被一隻自「蝶影院」樓上掉下來的水盆砸中,淋得一身濕不打緊,那盆子還扣在他頭上,他一時頭暈、視線不清,竟連人帶盆跌進了水溝裡。

  小乞兒張口結舌地目睹那戲劇性的一幕,她放輕腳步,走到大漢身旁,拿起他頭上的水盆一看,他居然昏了。

  她再也忍不住地抱著肚子笑倒在地。

  「唉喲!笑死我了,真的連遇三次水難,哈哈哈……」至此,她也不得不佩服陰有匡。「想不到那個三流算命仙卜起卦來這麼精準,實在太了不起了!」

  她本來不想再理會那個悶死人的酸書生,和他在一起人無聊了;但一發現他有這項大本事,她對他又有興趣了。

  也許以後還能看到很多像這樣好玩的事呢!她決定再回去找陰有匡,並且把剛剛看到的事全都說給他聽。

  至於那昏倒在臭水溝裡的大漢,專門收保護費、欺壓善良的地痞流氓,死了活該,才不理他呢!

  小乞兒回到大廟口,圍觀的人群已經散了大半。她找到陰有匡,迫不及待地將方纔所見所聞又比又說地全告訴他。

  「你說他是不是活該?」

  「不聽警告,是活該。」陰有匡拍拍她的肩。「不過你以後別再到那地方去,知道嗎?」他一聽她的描述,立即猜到大漢昏迷的地方是風化區,大白天的,他們當然關門睡大覺,要到了午後,才會開門營業。

  「為什麼?」小乞兒歪著頭想了下。「那裡的建築物如此漂亮,卻一條人影也沒有,是不是鬧鬼啊?」

  「不是的。」她的童言稚語叫他不覺失笑。「那裡是專門設置酒樓妓院的地方,白天大家都在睡夢中,當然不會有人影,午後就會有人去玩了。」

  「原來是妓院啊!」她想起曾與她搶過情人的花國狀元柳仙兒,下意識裡就討厭那地方。「我不會再去的。」

  陰有匡給她讚賞性的一笑,當是鼓勵。

  她安靜了一會兒,看他幫人卜卦。

  日頭逐漸往中央移,不到半個時辰,她又覺得悶了。

  「喂,你還要算多久?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陰有匡抬頭看了下天色,又瞄了眼剩下不到十人的人群,隨即收起布招。

  「今天到此為止,各位明日請早吧!」

  「喂!這怎麼可以,我排了大半個時辰了。」一位中年婦人搶過來,拍著算命攤子。「不准走!起碼幫我算完才能走。」

  「你真的要算?」陰有匡詭譎一笑。

  「當然!」體型碩大的婦人朝攤子前的竹椅一坐,險些將椅子壓垮。

  「好,兩百兩。」陰有匡朝她伸長了手。「什麼?」婦人勃然大怒。「你上面不是寫送一卦,大家都免費,為什麼只收我的錢?」

  「我是說了,任何人卜第一卦俱皆免費,但夫人哪,你這已經是第三次來光顧了,我是不是該收你兩百兩?」

  「你……你胡說什麼?我這是第一次來耶!」婦人當下臉色大變。

  陰有匡面無表情地搖搖頭。「你第一次來問的是丈夫的事業,當時你穿黃色上衣,百花長裙;第二次問女兒的婚事,你換穿大紅長袍;而今你又換了白色宮裝。

  衣服換,人卻沒換,你說我是不是該向你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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