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怎麼樣都跑不掉嘍?」
「知道就好。」
喬霆風和尹妍心相視而笑,纏綿的情意流轉在他們交纏的眼波間,周圍的一切彷彿都因為他們的濃情蜜意而溫暖了起來。
第六章
「天祥賭莊」的布旗高掛在丈許高的竹竿頂上,旗幟以朱紅色為底,字樣則是由金色的絲線繡成。
如此醒目招搖的布旗,從大老遠的地方就可以看見,而每天被它吸引而來的睹客不知凡幾。
儘管每個踏進賭莊的人,都滿懷著大賺一筆的夢想,但是畢竟「十賭九輸」,絕大多數的賭客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就像顧仁彥一樣。
此刻,顧仁彥面色鐵青地走出天祥賭莊,嘴裡不斷地詛咒,發洩著他滿腔忿恨不甘的情緒。
喬霆風正好從附近經過,看見顧仁彥的模樣,不禁皺起了眉頭。
趁著今兒個外出辦事,喬霆風打算順道前往京城最富盛名的藥鋪,去買些滋補身子的藥材回去給尹妍心進補,想不到卻遇見這個討人厭的傢伙。
「別理那傢伙,咱們走吧!」喬霆風對身旁的隨從說道。
「是。」
主僕倆正想裝作沒看見顧仁彥,快步離開,顧仁彥卻已看見了他們。
賭場失意的顧仁彥,本就有滿肚子的不快,此刻見到喬霆風更是怒火中燒,忍不住上前擋住他的去路!
「呦!這不是瞧不起人的喬少東嗎?怎麼?這會兒不只目中無人,連眼睛都瞎了不成?」
喬霆風的眼底掠過一抹不耐,他實在沒興趣在大街上和這個傢伙爭執,那一點意義也沒有。
「讓開!」他低喝。
「哼!你倒是挺囂張的嘛!本少爺還沒跟你算帳咧!」
「算帳?你又要提你家酒樓的事情了吧?」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顧仁彥惡狠狠地說。
「那根本是你們咎由自取,誠信是做生意最基本的道理,你們卻將劣酒摻入好酒出售,用這樣的卑劣手段做黑心生意,任何人知道了都會揭發你們的惡行。」喬霆風冷冷地說。
顧仁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裡的火燒得更旺了。
拜喬霆風所賜,他家酒樓的生意日漸慘淡,勉強經營到最後只好轉手賣了,他家也從原本的富裕變得拮据。
「哼!你少瞧不起人了!我肯定很快就能東山再起的!」
「東山再起?」喬霆風輕哼了聲,瞥了賭莊的旗幟一眼。「敢情你是想靠賭來翻身?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你少瞧不起人!」
「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事實就是如此。據我所知,你最近幾乎每賭必輸,我猜你家中賣掉酒樓的錢,大概也差不多快被你輸光了吧?」
「呸呸呸!你給我閉嘴!什麼叫做快輸光了,你少觸我楣頭!」顧仁彥氣急敗壞地嚷道。
雖然喬霆風說中了他的痛處,但他才不要在這傢伙的面前承認呢!
「反正我本來就懶得和你多說,告辭。」
喬霆風本來就懶得理他,當下轉身就要離開,但顧仁彥卻攬住了他。
「等一下!」
喬霆風不耐煩地回頭。「還有何貴幹?」
「姓喬的,你要是有種的話,我們就來賭一場!」顧仁彥惡狠狠地道。
「賭?跟你?」喬霆風挑起眉梢。
「沒錯!」
「沒興趣。」喬霆風想也不想就答。
據他所知,最近短短幾天內,顧仁彥就快輸光了家產,由此可知這傢伙不僅賭技爛到了家,賭運更其差無比,跟這種人賭有什麼樂趣?
「沒興趣?我看你是不敢吧!你是怕輸給我對不對?嘖嘖,想不到你堂堂的喬大少爺還真是沒種!」顧仁彥出言挑釁。
「我只是怕你輸個精光,到時候當眾求饒就難看了。」
「誰會對你當眾求饒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顧仁彥握緊了拳頭,激動地嚷道:「我相信我的運氣不會這麼背,我一定可以賭贏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我說了我沒興趣,你聽不懂嗎?」喬霆風冷冷地說,實在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人的身上。
他想要離開,但走沒幾步又被顧仁彥給攔住了。「你站住!」
「你有完沒完?」喬霆風不耐地低喝。
「除非你跟我賭!」
喬霆風歎了口氣,問道:「那請問你想拿什麼跟我賭?就我所知,你應該已經沒什麼賭本了吧?」
顧仁彥的臉色一陣鐵青,近來他確實陸陸續續輸了不少,可要是他承認了,肯定會被喬霆風譏嘲一番。
看著眼前糾纏不休的顧仁彥,喬霆風不禁皺緊了濃眉。
今天就算他將這傢伙給打發掉,說不定明天、後天、大後天、甚至每一天,顧仁彥都要來糾纏不休,那未免也太過惱人,尤其這傢伙還曾糾纏過尹妍心,他相信要是顧仁彥三不五時地出現,尹妍心一定會不開心的。
「好吧!什麼時候賭?」他問,希望速戰速決。
「明天正午吧!」
「我可以答應跟你賭一場,而且你若是輸給了我,也不需要給我半毛錢,只不過——你必須永遠離開京城,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倘若能藉此機會將這個煩人的傢伙永遠趕出京城,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麼一想,喬霆風就不那麼排斥跟顧仁彥賭一場了。
聽見這番話,顧仁彥的眼睛一亮,這種不須拿出銀兩的賭注,對他來說簡直是大大的划算。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如果你輸了……」
「我是不可能輸的。」
喬霆風自信滿滿的模樣,讓顧仁彥氣得牙癢癢的。「如果你輸了,就要給我十萬兩銀子!」
「沒問題,一言為定!」
眼看喬霆風對十萬兩的賭注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顧仁彥忍不住追加:「還有尹妍心!」
「你說什麼?」喬霆風詫異地愣了愣。
要他拿尹妍心當賭注?這未免太過分了!
「你剛才不是說你絕對不可能輸嗎?既然這樣,那你有什麼好怕的?」顧仁彥反唇相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