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老公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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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咪,你都沒有認真看電視,孟波才不會隨便傷害人。」小司楚人小鬼大地說著。

  晌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溢發於外的生氣,蒸散了所有的纖柔與嬌弱,獨留下伶俐和機敏。

  「鬼靈精怪!」

  「誰叫媽咪明明心裡有主意了,還要捉弄人家!」小司楚高嘟著紅紅的唇,可愛的模樣煞是逗人。

  晌融對女兒扮了個小小的鬼臉,透亮的心思正快速運轉著。她喜歡風江,見著他的第一眼就淪陷了芳心。

  但她現在已經不是獨身一人了;她有女兒,再不能任性談愛,凡事都得以女兒的感受與安危為第一優先。所以在對風江交心前,她勢必得嚴格測試他。他是否能真心疼愛女兒?他是不是她夢裡那心懷不軌的歹人?他值不值得她再一次用生命去喜愛?

  在所有的問題沒得到正確解答前,她只能對風江說一聲:抱歉,辛苦你了!

  離開晌融母女,風江走進信息室,抽出懷裡的恐嚇信。「十年生死……」上頭的字跡已然模糊不可辨,那是他的淚水渲染的結果。

  「絲芮,你終於回來了,絲芮……」聲音哽在喉嚨裡,眼眶不覺又被水霧所佔領,那已經是十年前的往事了——

  人不風流枉少年,尤其身為世界十大財團之一的「旋風企業」下任接班人,風江的狂狷放蕩更是與生俱來。

  這樣的高傲不群只受過一次挫折,卻幾乎夭折了他年輕的生命……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風江拚命地捶打困窒住他自由的鐵窗,充血激狂的眼眸較屋外的強風豪雨更加駭人。

  「江兒、江兒,媽拜託你乖一點兒,別再惹你父親生氣,江兒……」風母跪下求他,不是她鐵石心腸,看兒子心碎斷腸依然不為所動;只是一生以丈夫為天,她實在沒膽違抗丈夫的命令。

  「媽,求求你,放我出去,我愛絲芮啊!我只愛她……」隔著鐵窗,風江屈下雙膝與母親淚眼相對。

  「江兒,聽媽的話,男人大丈夫何患無妻,等你將來繼承『旋風企業』後,要什麼樣的女孩沒有,別太死心眼。」風母試著勸他。

  「我只愛絲芮,這一生我只愛絲芮——」他椎心泣吼,少年郎的情比火熱、比金堅。「但她不一定只愛你啊!」風江與他老子一樣執著,風母實在是怕了他。「你爸爸準備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你,女人沒有不愛錢的,尤其是她那種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棄兒,她一定是要錢、不要人的,江兒,你別再傻了!」風江充血的眼眸驀然瞪大,一道驚電劈進體內,他不要命地拿頭撞鐵窗。「你們不能這樣對她,她懷孕了,那是我的孩子啊!」以絲芮的高人一等的自尊,他不敢想……父親拿錢去砸她,她會羞憤自盡的!「絲芮、絲芮……」

  「江兒,你別這樣!」望著兒子頭上湧出來的鮮血,風母哭慌了手腳。

  「放我出去,我要我的絲芮,我要我的孩子……」

  「那種出生不明的女人,沒資格生我風家的子孫!」才處理完兒子的風流韻事自外歸來的風父,一聽到三樓傳來的喧嚷,氣得臉都黑了。「我告訴你,你要再給老子丟這種臉,我就把你逐出家門,一毛錢都不給你!」

  風江突然止了淚,滿佈血絲的瞳眸飆射出凍人寒光。「你以為我會在乎?」

  「江兒!」這樣狂傲、叛逆的言語驚得風母倒吸口涼氣。「老爺,孩子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別怪他。」

  「他小?都十八了,不長進就是不長進!」風父咬牙切齒,氣得全身發抖。他掏出口袋裡的鑰匙打開鐵窗,指著另一邊的落地窗。「有本事你就給我從這裡跳下去,出去了,就不准再回來!」

  風江冷冷一笑,二話不說衝向陽台,頎長的身軀化成一道彎弧飛出屋子,落入狂風暴雨中。

  「江兒——」風母一時受不住刺激昏了過去。

  風父軟了身子癱倒在地,愛之深、責之切啊!唯一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那樣的高傲不群、意氣風發,教他怎能不珍若心中寶,進而想給他最好的,以栽培他成就不凡;可怎麼想得到竟會造成這樣的僵局?

  「還不快去把少爺找回來!」他一句怒吼,十幾名護衛忙奔出門尋找他們那衝動離家的少爺。

  風江從三樓跳下,換成一般人怕不早跌斷了頸子,但他自幼熟練防身術,以手護頭,在半空中翻了一圈,只是摔脫臼了右臂,也算是順利落地。

  脫臼的右臂傳來陣陣痛人心扉的巨疼,但好不容易才逃出鐵窗,愛人的生命危在旦夕,他也沒心治傷,捧著傷臂,就急匆匆地往海邊貨櫃屋跑。

  出生貧寒的絲芮一直住在這種違建中,可儘管日子過得苦,她天生純良溫婉的氣質卻絲毫未受惡劣環境所污染,像朵出產脫俗的野百合,嬌柔多姿。

  大學開學典禮那一天,他一眼就愛上了她;接著她好學不倦的毅力、不為困苦生活所屈折的志氣、善體人意的溫柔……一點一滴加深了他對她的情。

  這朵美絕塵寰的百合花滌盡了他那顆出生豪門、看遍世間炎涼、勾心鬥角、黑暗陰晦的心靈。

  他愛她愛入了骨髓,而今只怨他力量不夠,無法給她一處遮風避雨的安全所在,他無能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絲芮——」貨櫃屋的門開著,裡頭空無一人。

  颱風來襲,呼嘯的狂風捲起濤天巨浪,滿天烏雲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一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趙重。

  「絲芮!」他沿著海岸來回搜尋著,利如刀刃的狂風吹得人肌膚生疼,不論他如何大聲嘶吼,幾乎喊出血來,聲音依然一下子就被強風吹散了。

  一條白色的絲巾驀然晃過眼簾,那種閃著耀眼銀光的顏色是他所熟悉的。

  絲巾隨著拍岸巨浪捲上卷下,風江衝過去拾起它,它被卡在岩石間,因此未被海浪捲走,然而絲巾的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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