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何揚咬牙問。
王家華著急地看著許成諾,許成諾只好出聲。「何揚,別嚇到家華,你有什麼話可以慢慢問。」
「許先生,對不起,這是六年前我和王家華的一筆舊帳,事關我前女友的名譽,所以我必須問清楚,否則我是不會放過王家華的。」
「好啦!我說啦!阿諾,沒事的,我欠何揚一個交代。」王家華雖然一臉害怕,但還是安撫著男友。
「那就好好交代,別不清不楚的。」許成諾也不希望王家華和何揚有什麼瓜葛。
深呼吸一口氣之後,王家華才說:「那是乙婷要我配合演戲的啦!我才不是她的什麼前男友,我只是她的鄰居大哥,我一直把她當妹妹。」
「她為什麼要找你來演戲騙我?」何揚忍不住揚高音量,引來四周關注的眼神,連江震威也走了過來。
「何揚,發生什麼事了?」江震威問。
「你別管。」何揚惡狠著臉色,不但江震威沒見過他這麼可怕,連店裡的其他工作人員也不曾見過。
何揚從沒想過他親眼所見的事實居然是假的,這才讓他失控,還險些掐上王家華的脖子。
「乙婷有些麻煩,她不想拖累到你。」王家華說得有些支支吾吾,畢竟這些事程乙婷不想讓何揚知道。
「什麼麻煩?」何揚皺緊濃眉逼問。
「詳細情況她也不願多說,我只知道她有個混黑道的爸爸,在那時候假釋出獄,好像跟她威脅要錢,還揚言如果不給他錢,他就要殺了她媽媽和她的男朋友──也就是你。」
「繼續說。」何揚咬著牙,完全失去平常的溫和。
「所以,就是你知道的嘛!她怕連累你,要我跟她演那場戲,假裝跟她在床上,其實我連她的手也沒碰到,你千萬要相信我,我一點都不喜歡女人的。」何揚陰森的臉色讓王家華嚇得膽戰心驚。
何揚狠狠用拳頭捶了桌面一拳,發出驚心動魄的聲響,桌上的杯子和酒瓶因而掉落地面,發出乒乓的玻璃聲。
「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難道我保護不了她嗎?」他既心憐又生氣。
「她也是不得已呀!你都不知道,她哭了三天三夜,只差沒把眼睛給哭瞎了,你那時還在當兵,狀況也不是太好。她說,如果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以你愛她的程度只會害死你,所以她堅決不肯說。」
「何揚!」江震威雙手按住他的肩,以防他再做出任何暴力的事,萬一把店給掀了可就不好。
「那她也不需要用這樣激烈的手段呀!」何揚扯動著唇角,恨不得現在立刻衝到隔壁隔壁的超商,去質問那個腦袋被漿糊糊住的女人。
「乙婷說,讓你恨她,你才有辦法離開她,她可以獨自忍受痛苦,就是不要害了你。」王家華越說越小聲。
「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何揚再用力擊了桌面一拳。
「乙婷她是個好女人,她也怕會連累我,後來,也不敢跟我聯絡,一個人帶著她媽媽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算一算我也有六年沒有看見她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王家華小小聲地辯白。
不好,她過得一點都不好,原來她瘦得如非洲難民、有一餐沒一餐的,背後竟是這樣的原因。
何揚在心裡怒吼著,他站了起來,江震威連忙拉住他的手臂。「你想幹什麼?」
「我想靜一靜。」他的確需要靜一靜,這樣顛覆他六年來認定的事實,如一顆原子彈,狠狠把他炸得支離破碎,讓他完全無法思考。
江震威不放心,還是拉著何揚的手臂。
「我不會走遠,我去後頭的休息室,今天我請客,你們慢用。」何揚推開江震威的手,在櫃檯隨手拿了一瓶威士忌,失魂落魄地往後頭走去。
回想起當年,他為什麼那麼衝動呢?如果他再細心一些,他就該知道,以她對他的深情,她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他為何事後沒有回去找她?如果他再去質問她,以她膽小心軟的程度,絕對無法再對他說謊下去。
事實上她什麼都沒說,只說了一句對不起,是他自行演繹出一大段關於她背叛的情節,然後就抓狂地離開她。
他狂灌了一口又一口的威士忌。
他錯了,錯在不該不信任他倆的愛情,她在那時候過得是什麼樣逃亡的日子?他為什麼沒有守在她的身邊?他為什麼沒有盡到保護她的責任?
他和她交往三年,同居了兩年,這麼長的時間,他難道還不瞭解她的個性嗎?她這麼的怯懦,連告白都要拐彎抹角,根本就做不出偷人的事,尤其還是在他和她的租屋處。
他怎能因為她那蹩腳的演出就信以為真?
他恨透了自己,何揚,你去死吧!
這幾年她到底過得是怎麼樣的日子?
他都已經三十一歲了,她也已二十八,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歲月都在憎恨和傷痛中度過,他們究竟還要蹉跎到什麼時候?
他握緊雙拳,再也不讓她逃開。
為什麼他們之間要錯得這麼離譜?他明明有能力保護她,他明明有錢可以幫她解決難題,她卻傻傻的逃開,這一切是那麼地陰錯陽差,他不會再讓憾事發生了!
他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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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事,請看我這邊。」黃友山站在程乙婷的辦公桌前,對著大家吆喝。
「經理,什麼事呀?」林倩容首先發問。
「今天是小週末,為了慶祝乙婷在我們公司待滿一個月,我決定辦場迎新晚會。」黃友山大聲地宣佈。
程乙婷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就聽到有人鼓噪附和。
「好呀!好久沒有玩了。」
「去『螃蟹』喝酒吃飯,再去ktv唱歌。」
「好好好,太棒了,我附議。」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沒有問主角有沒有空,就在程乙婷苦著一張臉時,何揚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