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妳若不想吃我也不勉強,但可別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將東西擺上桌後,她想方雨妍一定不想看見她,於是便主動的退出房間外。
「等等。」方雨妍步向她,近距離的對她說:「白逸哥說得沒錯,我不該一直記恨的,我會努力原諒妳。」但在說話的同時,她偷偷的將一包東西丟進她衣袋中,而唐萱兒卻沒發現。
聞言,唐萱兒先是一愣,但沒多想便說:「我不需要妳的原諒,因為我相信我娘。」說完,她便關上門回到自己房間。
*** *** ***
砰!突然房門被粗魯地撞開。
正在打盹的唐萱兒猛地張開眼,看見的便是白逸那張扭曲的怒顏。
「白逸,怎麼了?」她揉揉睡眼不解地問。
「妳怎麼可以這麼做?」白逸傷痛的眼中目露紅火,「小妍是偏激了些,但她不是沒再動手了嗎?妳為什麼還要毒害她?」
「我毒害她?」唐萱兒這下可完全清醒了,她倏然站起,疑惑地問:「我什麼時候毒害她?J
「那小米粥裡居然有毒,幸好我回來得早,點了她的穴道才沒讓毒性蔓延,妳為什麼……」他好痛恨……痛恨自己竟然會對她有了愛意。
「這是她說的?」現在她才弄明白剛剛方雨妍為何突然說要原諒她,原來這就是她的壞心眼。「難道她說的你就信?」
「雖然她頑劣了點兒,可是她從沒對我說過謊。」他深吸口氣,臉上的表情可謂傷痛欲絕。
他後悔、後悔自己打算放了她,原來她的心真的跟她娘一樣殘酷!
「難道我就是個會對你說謊的人?」她忍不住淌下淚,心底有著被他誤解與不被信任的痛楚。
「然而妳對我而言……只不過是個仇家。」他的話再次擊毀她心中慢慢築起的愛戀。
「只是仇家……那你為何要對我……」她擰著心。
「既是仇家,當然隨我高興怎麼對付,再說在那黑洞中,根本是妳撩撥我在先。」因為憤怒,他口無遮攔的說出更殘酷的話。
她一張小臉轉為蒼冷,「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就憑她一句話?」
「我現在就是來找證據的,我必須要搜妳的身。」
「白逸,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唐萱兒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麼說。
他大步走向她,「妳是要讓我搜,還是主動交出毒藥?」
他的口氣就像篤定她身上有那種東西似的,唐萱兒失望地垮下雙肩,深吸了口氣,「好,你就搜吧!」
白逸忍住不去看她紅腫的雙眼,而後伸手至她衣襟內搜尋著,最後果然在她腰袋裡發現一包可疑的東西,他立刻打開紙包嗅了嗅,臉部表情一轉震驚,「沒錯,就是它,小妍中的就是這種毒!」
「這不是我的!白逸,這真的不是我的。」她吃驚地看著他手中的東西,「一定是她……是小妍偷放進我腰袋裡的,一定是……」
「唐萱兒,妳不用再解釋了!」
她捂著臉,不停搖著腦袋,「如果我說我沒下藥,這藥也不是我的,你根本也不會相信了?」
白逸望著她的淚眼良久,「我真後悔剛剛沒替媛姨一刀殺了妳。」
「好,那你殺呀!替你媛姨、替方雨妍殺了我呀!」她仰起腦袋、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毫不避諱的掉落。
「妳!」他高舉手臂,卻怎樣也擊不下去,「天一亮妳就給我走,我再也不要看到妳。」
眼看他就這麼走了出去,唐萱兒氣得渾身發抖,她立刻追出房間,在他之前衝進方雨妍房裡。「方雨妍,妳說,妳為什麼要這麼做,妳……」
一踏進她房裡,話未落的她看見的是她為她做的小米粥翻倒在地,而方雨妍正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唐萱兒,妳還要怎麼樣?」白逸瞪著她,「妳說她這副樣子,像是裝出來的嗎?有人會自己毒害自己?」
唐萱兒淚眼矇矓地望著這一切,整個人垮坐下來,喃喃說道:「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妳如果還有點良心,就去替我請大夫來。」他轉頭不願多看她一眼,「我不能再讓妳們獨處了。」
「你!」她突然從這樣的震驚中醒過來,無力地問:「大夫在哪兒?」
「白雲巷。」
唐萱兒再望了方雨妍一眼後,便絕望的前往鎮上請大夫去了。說真的,現在的她一點兒都不想救方雨妍那個可惡又可怕的女人,但她之所以願意去找大夫,就是想要與她當面對質,她要讓白逸知道,真正可怕殘酷的女人究竟是誰。
沒多久,她從白雲巷請來大夫,經過一番診治後確定方雨妍只需服用幾帖祛毒藥便能清醒後,白逸才總算鬆了口氣。
稍晚,他去敲了唐萱兒的房門,然而她並沒理會他也沒有來開門。他深吸了口氣,在門外直接對她說:「晚膳妳連一口也沒吃,是嗎?」
她憑窗眺望外頭,任淚水沾滿整張小臉,她沒想到這種心碎的感覺,竟比抽筋剝皮還要疼痛,那感覺是他絕對不明白的。
沒見她回應,白逸眸心一黯,煩鬱地又說:「等下天就要亮了,妳準備好要出發了嗎?」
「我不打算走。」唐萱兒深吸口氣,終於對他做出回應。
「什麼?」
唐萱兒瞅著天際那彎月兒,苦澀一笑,「我本來是該回去的,但你知道我為何選擇留下嗎?因為我要等她清醒,我一定要與她當面對質,我要讓她知道我不容許任何人誣陷我。」
「夠了,妳就別再鬧事了,雖然小妍幾次對妳出手,激發了妳的恨,但一切都到此為止吧!」他努力說服她,不希望再生事端。
「你以為這樣的理由對我而言是最好的?」唐萱兒強忍好久,終於忍不住爆發出心底的怒焰!她走到門口將門拉開,「我只要真相,不需要你為我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