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以前是他的不信任傷了妳的心,可現在是妳的無情傷了他的心,妳以為一個男人會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一個女人一輩子?」她的表情畫過一抹犀利,這些話的確加深了唐萱兒的悔意。
「我知道我傷了他,我一定會親自跟他說明白的。」唐萱兒眨去眼角的淚,試圖堅強。
「妳沒有機會了,死心吧!老實告訴妳,他已經離開了,而且是永遠的離開妳了。」她很大聲地朝唐萱兒吼道。
「妳是什麼意思?」唐萱兒深提口氣大聲責問著,「什麼叫作永遠的離開?妳快說呀!」
「哈……妳說呢?」她就是故意要讓唐萱兒心慌。
「莫非……莫非妳殺了他?」
「這個等妳死後再去問他吧!」說罷,方雨妍隨即抽出利劍,每一劍都直逼向小煒,唐萱兒為了保護孩子,不得不赤手空拳對付她。
「啊!」一個不慎,唐萱兒的手臂被一劍劃傷,但只要一想起白逸可能已被她殺了的可能,她就忍無可忍地憤而攻向她。
「方雨妍,我要為白逸報仇。」唐萱兒先將小煒放下,再以迅雷般的拳風直朝她逼近。
方雨妍在有計畫性的邊閃邊躲下慢慢接近小煒,眼看機不可失,她的長劍正要朝他射過去,那劍卻突然被一道疾奔而來的身影擋下,更活生生的刺進那人的胸
「白逸……」唐萱兒赫然傻了眼,立即奔向他,將他的身子重重抱住,眼看著那劍刺得他好深,彷彿就好像刺進她心坎裡,讓她好痛好痛,「你……你怎麼了?」
「快……保護好小煒,她由我來對付。」他一手推開唐萱兒,要她快逃。
「不,你已經受傷了,我不能……」
「快抱他離開。」他很用力地說,因為他知道自己可能撐不了多久。
「白逸哥,你為什麼中了我的迷藥還要跑出來?我就是不想讓你送死呀!」方雨妍幾近瘋狂地哭笑著,「這是你自己找的,怪不得我!」
唐萱兒見狀,只好趕緊將小煒抱起,然後解下腰帶把小煒給緊緊綁在背後,半瞇著眸堅定地說:「白逸,我不會丟下你的,你的妻子跟兒子絕不會丟下你,我們一塊兒並肩作戰吧!」
「好。」白逸蒼白著臉站了起來,「我們……一家人說什麼都要在一起。」
「哈……好個一家人,白逸哥,你以為現在的你還能怎麼樣?」瞧他臉色蒼白、嘴唇泛白,他不出幾招就會倒下。
但方雨妍並不知道,一個人的潛能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當孩子、妻子遇上危險時,做丈夫、父親的都會把這份潛能發揮得淋漓盡致。因此他們夫妻兩人背對著背,將小煒保護於其中,兩人更一前一後朝方雨妍出手。
幾招過後,方雨妍攻不破他們的防線,心一急更自亂陣腳,不一會兒工夫,便被白逸給擒住,給捆綁了雙手。
「萱兒,將她……將她交給衙門……」白逸才說完,也因為緊繃的神經一鬆懈,整個人就此垮了下來、倒地不起。
唐萱兒見狀吃了一驚,立即緊抱著他,淚流滿面地喊道:「白逸、白逸,你不能倒下,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你聽見沒?」
*** *** ***
「林大夫,他還好吧?」
唐萱兒望著躺在床上,除了平靜的呼吸聲外,卻一動也不動的男人,「他的劍傷好深,又流了好多血,我真怕他熬不過去。」
「他是傷得很重沒錯,但我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好他的。」林大夫一邊為他針灸,一邊以藥熏出他體內的瘀氣。
「那拜託您了,林大夫。」唐萱兒直站在一旁,望著白逸那蒼冷的臉色,若不是他正在扎針,她真想要緊緊抱住他。
「行醫救人是我們做大夫的目的,妳放心吧!」林大夫瞥了她一眼,「萱兒,妳先回去歇著,有了消息我會派人去通知妳。」
「不,我要留下,林大夫,求您別趕我走。」若不能親眼瞧見他醒來,即便回去,她的心還是留在這兒。
「妳!唉,那麼隔壁房有張床,妳去躺一下也好。」已經一天一夜了,唐萱兒直待在旁邊也不休息,他還真擔心她身子會吃不消。
「我不累。」她依舊這般執著,就連三個妹妹方才都來勸過,她也不肯走,如今已鐵了心的她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撼動得了的。
林大夫搖搖頭,「這……好吧!那邊有張椅子,妳過去坐會兒,這個妳應當就拒絕不了?」看她的臉色並不比躺著的白逸好上多少,他只怕白逸還沒救醒,她就已經先倒下了。
「嗯。」唐萱兒點點頭,明白她若不再坐下,林大夫必然無法專心治療白逸,於是她便退身到角落的椅上坐定,好讓林大夫可以安心為他診治。然,時間在倉卒中行進得迅速,唐萱兒也在憂急之下,心與身均到達疲累之極限,終於忍不住地打起盹來。
不一會兒天色漸漸暗下,物轉星移……晨曦又起之際,林大夫這才走向她拍拍她的肩,輕喊道:「萱兒……萱兒……」
唐萱兒緩緩張開眼,「呃!我睡著了?」
「沒關係,因為妳累壞了。」林大夫和藹地對她說。
「那……白逸……白逸他怎麼樣了?」她突然想起白逸,跟著坐直身子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男人。
「他……唉!」林大夫不再多一言,只道:「妳把握時間,和他說幾句話吧!」
「什麼意思?」唐萱兒瞪大眼。
林大夫只是一徑兒地搖搖頭,然後無言地步出房間外頭。
她愕然地望著大夫離去的身影,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影,終於忍不住衝了過去,半跪在他面前,難過的哭哭啼啼道:「白逸你怎麼了?為什麼林大夫不醫你了,是你……你不堅持下去了嗎?
「白逸,我等了你好久,好不容易你來了,怎麼可以又離開我?你給我聽好,我要你好好活著,你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