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拜金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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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不只金迷,連律師和剛押著「紅刃」進病房的少煒都想通了。錢啊!多吸引人又充滿罪惡的東西。

  沉默持續著,他們誰也不想在這間病房內說出那個結論。

  鍾老先生沉睡的面孔是那麼安詳,明天,該怎麼告訴他這個事實呢?

  少煒悲痛又心疼地望著鍾老先生,突然,某種不祥的預感侵襲腦海,他放開「紅刃」,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病床旁,鍾老先生睡得太熟、太熟了。

  抖顫的手輕觸鍾老先生的臉頰,佈滿皺紋的肌膚上一片冰涼,他愕異地瞪大眼,進一步試探鍾老先生的鼻息,沒有……

  「醫生,快叫醫生——」

  凌晨三點半,一陣喧囂自六O一號病房內台起,驚醒了蟄伏於黑夜中的「王外科」!天漸漸亮了,一點金陽自東方的山區逐步升起,再過不久,昨日的黑夜就要消失殆盡了。

  少煒坐在醫院的涼亭裡,悲慟的目光直瞪著手中白色的信封。這就是教眾人找翻天的新遺囑。

  鍾老先生於凌晨三點半過世,聞訊而來的子女、親友們將他生前住過的病房翻了個亂七八糟。

  鍾老先生的遺體孤伶伶地被遺忘在病床上,無人聞問。

  如果、如果他有一點點權利的話——少煒憤怒不平地握緊拳頭——他一定將這些財迷心竅的傢伙趕出醫院,別玷污了這塊白色的地方。

  可惜他沒有,因此他只能默默地忍受著那些寡情的傢伙,將鍾老先生移到一旁,為他做最後一次的擦身,並換上壽衣。

  而最諷刺的是,那封新遺囑就藏在壽衣裡,被唯一不想找到它的少煒找到了。

  老先生為什麼要將遺囑藏在哪裡?少煒悲哀地猜測:老先生是不是還懷著最後一絲心願,希望他的孩子們能拋棄貪婪之心,正視這世上最可貴的親情;為他的死悲傷,做出一點懺悔,然後,他們會在為他更換壽衣時發現這份禮物。

  很可惜鍾老先生至死都沒能達成心願,那封新遺囑終究是落在少煒手裡。現在他該怎麼辦呢?接下老先生遺留下來的公司,照顧那三個不肖兄妹?這個擔子可不輕啊,尤其在他對他們已經快要絕望的時候。他禁不住懷疑,這樣的混帳還值得人用心去幫助嗎?

  金迷緩步走進涼亭,默默地立在他身旁。

  隨著時光的流逝,朝陽也逐漸往頭頂正中爬去。

  少煒歎了聲好深、好長的悶氣。「那些人呢?」

  她知道他問的是鍾家那些財迷心竅的親族們,聳聳肩。「被我趕走了。」「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誰能為難得了我?」語氣是十足的刁鑽。

  噗哧!一聲淡笑化解了他滿面的憂愁,他朝她伸出了手。

  金迷將小手置在他的掌上,任由他把她拉進懷裡。

  少煒的腦袋倚在她肩上,她舒爽的體香在他鼻端浮動,心底的焦憂漸趨平緩。

  她的小手在他寬廣的背部、頸椎間遊走,輕輕地挪移,放鬆他緊繃的神經與肌肉,聽到他滿足似的輕吁,她的牙齒淘氣地輕咬下他豐潤的耳垂。

  「啊!」他推開她,臉上罩著一層薄暈瞪她。「你幹什麼?」

  「我肚子餓了嘛!它看起來肥肥軟軟好像豬耳朵。」她委屈地扁著嘴。

  他睜大眼。「你把我的耳朵當豬耳朵。」

  「都是耳朵啊!而且……」她笑得弄邪。「你的生肖本來就屬豬!」

  「這麼說也是沒錯啦!」他點頭,一下子又搖頭。「生肖屬豬不代表我的耳朵可以隨便任人啃。」

  「那當然,除了我之外,你敢讓其它人隨便碰你,男人、女人都一樣,小心我變成一個夜夜磨刀的女人,乘你睡著的時候把你……」她比了一個剪刀的手勢。

  「什麼意思?」他不懂。

  「喀嚓!」她的剪刀手移向他的下半身。

  他愣了下,雙手摀住重點部位。「你想守活寡嗎?」

  「天下間又不只你一個男人,了不起我去爬牆。」

  「你敢——」他低吼了聲,懲罰性地吻住她的唇,霸道的怒氣直衝她唇腔,將她花瓣也似的櫻唇啃吻得嫣紅欲滴。

  那股火氣最後變成熔岩般的熱情,將金迷化成一池柔柔的春水癱倒在他懷裡。

  兩人緊緊的相依,她注意到他手裡那團皺得可以直接送進焚化爐裡的遺囑。

  「傻瓜,這麼折騰自己做什麼?你喜歡接就接;不喜歡,丟出去,讓那些人去爭個你死我活好了。」然後,她再去做那個得利的漁翁,為自己銀行的存款多添幾個零。

  少煒看著那封遺囑好一會兒。「我沒信心達成老先生臨死前的委託。」

  「你怕管不了鍾家那些頑劣分子啊?」她兩指交叉一彈。「那簡單,交給我好了。」

  「你有辦法?」

  「我應該這麼說,任何疑難雜症,只要一通電話,『神風萬能社』服務就到,價錢公道、童叟無欺。不過……」

  「怎樣?」

  「親兄弟明算帳,夫妻也是一樣,萬能社只收現金,拒絕賒帳,也不接受信用卡。」

  「那倒無所謂,老先生的遺言也是擔心他那些不肖子孫,只會花錢、不事生產、胡作非為,早晚報應臨頭、落魄潦倒,因此他才會想讓我管理公司,也算是為他的孩子們留下最後一條生路。但我想過了,與其只給他們魚吃、不如教會他們釣魚。只是我沒本事教,『神風萬能社』若有能力,我相信即使老先生在世,也會很高興地付這筆學費。」

  「那你就努力經營公司賺錢吧!」她好心地拍拍他的肩。「萬能社的收費一向不算低。」

  「你直接說很高不就得了。」他笑睇她一眼。「不過……你真忍心連老公的錢也賺?」

  「我為人公私最分明了,私底下你是老公;工作上,你是客戶,絕不徇私。」尤其訓練對像還是她很討厭的人,沒乘機獅子大開口已經給足他面子了。

  「哈哈哈……」他大笑不已地摟緊她。認識第一天就知道她很愛錢,但不是為了利益不擇手段那一類;應該說她喜歡任何一種錢幣,她把它們當藝術品般收藏,卯足了勁在賺錢,卻難得地不強取豪奪,她是自有一股特別魅力存在的,因此才會吸引他的目光佇足,進而愛上她。不過……「婚後,我們做每一件事,你不會都想跟我收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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