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爸也真是的,她哪有可能會去扯大哥哥的後腿?她呀,只會幫大哥哥解決掉所有的麻煩。
「還有,你得替老爸好好保護總裁,曉得不?」花崇威異常慎重的交代,讓正義身形一頓。
接著,她心念一轉,回頭看向父親,用力地點下頭來。
不用花爸吩咐,她也絕對會為大哥哥拋頭顱灑熱血。
*** *** ***
咦?是她太敏感嗎?
總覺得東權企業無論是在格局、裝潢或陳設,都帶給人一種很剛硬的感覺,就連裡頭的員工也都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漢,若不是他們皆打著領帶、埋頭辦公,她還以為自己走進了什麼黑道總部呢!
「你能不能別像只野猴子一樣的東張西望?」狹眸一凜,聶凜然寒下聲,睨瞪住不時左右張望兼評頭論足的花正義。
「野猴子?總裁,你的形容詞用得不太好喔!最起碼,你也應該把野字給去掉。」正義很有禮貌的糾正他。
野猴子跟猴子有何差別嗎?
不過,也許是太有經驗,聶凜然冷卻怒火的速度是一次快過一次。
想想,除了剛接掌天世財團時,曾因為經驗不豐而下過幾道錯誤的決策外,近年來,他的腦中就不曾再出現過類似後悔的辭彙,然而,花正義這小妮子卻在短短的數天內讓他一再破例。
更該死的是,他居然拿她沒轍。
「聶總裁,這邊請。」迎接聶凜然的是夏經理的秘書,而他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非常盡力地克制住發笑的衝動,不過,若真要挑剔,也只能說他右臉頰處的一道傷疤,曾經抽搐過那麼幾下。
嘖!同樣身為機要,高秋嚴在這點上就明顯不及對方。
「你不用進去了。」進入經理室前,聶凜然特別回眸瞪住花正義。
「我不能陪你一塊進去嗎?」她眼巴巴地望住他。
「不能。」沒表情的俊顏,與他沒溫度的低嗓正好相襯。
正義微帶苦惱,「沒得商量?」她想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這會兒,聶凜然連話都懶得回,就直接走進已對他敞開的大門。
砰!
幸虧正義反應快,及時後退,否則,她的俏鼻準會被猛力關上的門板給撞個正著。
哇!大哥哥真不夠意思,她可是花正義而不是什麼豺狼虎豹耶,幹嘛一副避她唯恐不及的模樣。
被請人一間小型會議室等候的正義,噘高嘴,臉上的不滿顯而易見,直到一名端著熱茶,衝著她微笑的魁梧男子走進來,她才勉強的擠出笑容。
怪怪!這裡的人看起來都挺不好惹的,怎麼辦?她競開始擔心起大哥哥的安全來了。
眉心一皺,她不假思索便拿起熱呼呼的茶水仰頭一灌,旋即跳了起來,「哇!哇!好燙好燙……討厭!竟然連茶水都要跟我作對!」
她踹了下椅腳後,便心事重重的來回踱步。
這下該如何是好?爸異常慎重的交代,讓她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找大哥哥,可是,大哥哥方纔的表情明顯透露出生人莫近,萬一她真的不計後果硬闖,到時候……
匡啷!
啊!糟糕!瞪住不小心被她一掌揮落,摔得四分五裂的杯盤,她張大嘴,趕緊蹲在地上撿拾碎片。
「哎呦!痛痛痛……可惡!流血了啦,丟臉死了,如果這滴血是為大哥哥而流,那我絕對心甘情願,可現在居然是為了撿碎片而被割到,嗟!幸好沒人看見,否則我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朝天一歎,瞅著碎裂的杯盤,無奈的將手伸人口袋裡……
此時,在另一間辦公室裡——
「這位美麗又可愛的小姐,不會是你新任的保鑣吧?」夏城將盯在螢幕上的詭譎笑眸,緩緩移回到神色看來有些陰晦的聶凜然。
「……」能將野猴子看成保鑣,嘖!此話若是傳出去,他夏城這塊招牌恐怕會被砸掉大半。
不過,花正義倒是很敢講大話,為他流血……嗤!他聶凜然一來不是她的上司,二來不是她的至親,三來朋友都稱不上,她犯不著說這種令人作嘔的話。
「刺激到你了?」夏城的表情帶著邪氣。
「我只是沒想到你看人的眼光竟變得如此短淺。」聶凜然冷瞅他一眼,神情淡定。
「短淺?會嗎?我看這位小姐雖然沒學過什麼正規的搏鬥技巧,但反應還算不錯,跟在你身邊應該不無幫助才是。」
「既然你這麼瞧得起她,那她就交給你了。」聶凜然半瞇起看似無害的狹眸,笑了笑。
「哈!」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把你那張該死的笑臉給我收起來。」聶凜然發誓,如果他再吐露任何一句找死的話,他會好好送他上路。
「好好,咱們言歸正傳,想找你麻煩的傢伙我已經找到,是無量幫的人。」夏城話鋒一轉,凝住臉上沒起半絲波紋的好友。
聶凜然的面無表情,等同於他沒有把他的話給聽進去。
「然,絕不可小覷無量幫,據我所知,林翡翠她……」無量幫是近年崛起的黑幫,雖還不至於縱橫黑白二道,但其勢力及成員卻呈倍數成長,假以時日,必定會在黑道佔有一席之地。
嗶一聲,內線突響,偌大的室內傳來秘書近似無奈的男音:「經理,花小姐堅持要陪在聶總裁的身旁。」
「呦!看來花小姐是擔心我把你給吃了。」夏城眸光熠熠,彷彿發現了一樁不為人知的重大秘辛。
聶凜然冷眸瞬間凝結,略薄的唇片在歙動幾下後還是抿緊,畢竟他可不想成為他人眼中的樂趣。
「讓小姐進來吧。」有好戲可看,夏城當然不能放過。
門一開,花正義便以十萬火急之姿直衝聶凜然跟前,她瞪大眼,猶如掃瞄器般來回掃射坐在單人沙發椅上,姿態優雅卻對她勾漾出一抹教人毛骨悚然笑意的男人。
正義怔顫了下,勉強擠出一抹困窘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