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紅獅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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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不會的,郝先生,只要有唐小姐跟我們合作,工程絕對可以如期完工。」邱離瑟縮地搓著手,搞裝潢的誰不知業界有支強力救火隊——唐欣,他這回全靠她救命了。

  郝韞禮從眼中射出兩道火辣辣的視線,才張開口,唐欣輕柔的笑聲隨即插了進來。「你很趕嗎?那我今天晚上就把設計圖傳真給你,是否可以給我你的傳真電話?」說著,她朝邱離眨眨眼;後者如釋重負似地輕吁了一口氣。

  那番「眉目傳情」落在郝韞禮眼裡,令他心底的不快累積到頂點。

  「0二……」

  唐欣拿筆記下了號碼,又自懷裡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他。「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疑問,你都可以跟我聯絡。」

  「嗯!」他氣悶地點頭,轉頭瞪了邱離一眼。

  邱離畏縮到唐欣背後,她竟也主動用身體擋住他。

  那兩人當他是毒蛇猛獸似,郝韞禮胸口中的怒火又更甚了,邁著僵直的腳步離開工作室。他不曉得自己為何這麼生氣?只是體內的火燒得好像要煮沸他全身的血液。

  「呼!」郝韞禮走後,邱離解脫地倚在牆邊直喘氣。「幸好走了,唐小姐,謝謝你。」要是沒有唐欣解圍,他一點兒都不懷疑郝韞體的怒火會將他燒成焦炭。

  「為什麼這麼怕他?」

  「唐小姐不知道他的綽號吧?『紅獅』就是會把人燒熟,再撕吞下腹的火獅子,那還不恐怖嗎?」

  「那只是外表,他的內心其實是非常溫柔的。」一直記得相親那晚,他為了郝大哥的事氣得面紅耳赤的樣子,沒有一顆溫柔的心,是不會有那樣的反應的。

  「溫柔!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唐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人是一種很容易先入為主的動物,一旦認定了某件事情是壞的,再想改變它,除非發生一個程度以上的契機,否則是很困難的。

  她不強迫說服邱離相信郝韞禮是個溫柔的人,反正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邱先生,可以告訴我你們做的是何種風格的設計、和目前的裝潢進度嗎?」

  「可以,請跟我來。」

  ★ ★ ★

  郝韞禮吹著口哨進家門。

  唯一在家的老三郝韞霆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

  「請問眼前可是我家二哥?」人人都知道郝家有只「火獅子」,除了睡覺時不噴火,其餘時間,他身旁的溫度都維持在頂點,今天突地降了溫,週遭還吹起春風,莫非真是世界末日到了?

  「你眼睛瞎了嗎?連自己二哥都不認識!」郝韞禮瞪了他一眼,然後摸著口袋裡唐欣的名片,嘴裡哼著歌謠上樓去。

  「我不只眼睛瞎了,我怕連耳朵都壞了。」郝韞霆忽然決定今天不寫稿了,他懷疑自己病得不輕。

  那種瞪人的迫勢確實是「紅獅」專有,可……「紅獅」居然在哼歌耶!那比看見大象在天空飛還要恐怖。

  就如同大多數的單身漢一樣,郝韞禮在房間裡要找個落腳處,得先將床鋪或沙發上的臭襪子、髒衣服、雜誌、報紙……撇開才尋得到。

  那不知道是幾天前的髒衣服被他塞進床底,他豁身躺在床上,手裡拿著唐欣的名片。

  沒有多餘的頭銜與裝飾,用粉藍色雲彩紙裁製而成的名片上,只單純地簽了「唐欣」二字和她的電話號碼。

  看得出這張名片是自製的,設計風格就和她的人一樣,簡單、大方;她的簽名秀氣又文雅,一如她圓月也似的笑臉,散發著春風的味道,撫慰人心。

  只是那張永恆不變的笑臉底下,真實的想法又是什麼?她對誰都是這麼溫柔地笑著……他突然想起邱離躲在她身後尋求護衛的樣子,平穩的心湖開始翻騰。

  「那該死的王八蛋,下次他再敢膩著她看看,我非摘了他的腦袋瓜子不可。」說完,又禁不住地用力撞了一下床板,「砰」發出好大一陣聲響。

  可是唐欣也有不對,她待誰都那麼地好,見人就笑,就像個花癡。

  郝韞禮氣她的一視同仁,居然把他也包含在裡頭;他從來只願做人上人,而他的能力也使他做到了。

  因此她的同等對待之於他,變成一種不公,他該值得有更深一層的溫柔,在她心裡,他要占的是最重要的位置。

  「下次要跟她說清楚。」他在心裡提醒自己。「我不是一般人,她應該更看重我一點,對我更溫柔、體貼些。」

  「不,更正!」想了一下,他又搖頭。「她沒事對那麼多人溫柔幹麼?浪費精神,所有的溫柔全都給我就好了。」

  郝韞禮就這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驚醒了他。

  「二哥,吃飯了。」是郝韞霆。

  「不吃啊!」郝韞禮順手拿了本雜誌扔向門板,又是天大的噪音在屋裡迴響。他要在房裡等唐欣的傳真,沒等到前,他絕不離開房間。

  門外的郝韞霆掏了掏耳朵,慶幸「紅獅」總算恢復正常。

  「對嘛!家裡少了二哥的吼聲那多詭異?」

  也不曉得等了多久,郝韞禮眼中的火花幾幾乎乎要將桌上的傳真機燒成一堆垃圾,唐欣的傳真仍然未到。

  「該死的,人肥動作就慢,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沒傳真過來?」他本來就是暴躁易怒之人,全身上下的耐性加起來絕對不超過零點一公厘,肯靜靜窩在房裡等她的傳真已是奇跡,再要他不開口罵人,等於是強迫小狗吃素,不可能!

  不過他再生氣,還是捨不得拿唐欣的名片洩憤,他把它小心翼翼地鎖進抽屜裡,就怕一個控制不住會「怒極生悲」。

  一直到了凌晨三點半,傳真機終於動了。

  他的耐性也剛好用完,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去看她給他的作品。

  唐欣還在傳真紙上給他留了幾句話,約他看完後,明天出來一起討論,或者打電話也行。

  「打電話!」郝韞禮雙眼發亮,他記得名片上的號碼。沒辦法,直直瞪著它六個小時,想忘記都難。他立刻撥了電話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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