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眨著眼,等著他即將說出的話。
「妳認為一個男人會平白無故要求一名女子假裝他的妻子嗎?」
花琉玉毫不遲疑,「會,你就是。」
皇甫堂深呼吸再深呼吸,平緩想去撞牆的衝動,「好……我換個方式說好了,一個男人若不是喜歡那個女人,就不會帶她外出遠行。」應該講得夠明白了。
花琉玉蛾眉輕皺,「那個男人指的是你?」
「嗯。」他微笑。
「那個女人指的是我?」她伸手指著自己。
「沒錯。」他臉上笑容更為擴大。
「意思就是……你喜歡我?」
皇甫堂笑瞇了眼。謝天謝地,她可終於開竅了,而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許久。
「什麼時候?」她皺眉。
「這……」皇甫堂面有難色,不知該如何回答?
花琉玉瞇起眼瞪向他,「該不會是第一次見面時,你的臉埋在我胸口的那一刻,就喜歡上我了吧?」
皇甫堂開始不敢直視她的眼。她明明對男女情感之事遲鈍得很,怎麼一下子就變得精明無比?
「下流。」花琉玉撇開臉,躺回床上,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連忙解釋,「琉玉,妳別生氣,那次的見面實在令我永生難忘,所以也就從那時候開始──」
「我要睡了。」她語氣冰冷,打斷他欲說的話。
她已下達逐客令,皇甫堂也只得轉身步出廂房。事情怎會變得如此?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待他離去後,花琉玉緩緩坐起身,端起置於一旁的甜湯,輕舀了一口,放入口中品嚐,隨即甜甜地笑了開來。
他對她的好,她怎會不知道?而他對她的寵愛,原來是出自於對她的喜愛……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已不再像朋友那般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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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花琉玉神清氣爽地步出廂房,前往廳堂,只見皇甫堂一臉憔悴地坐於椅上,一見她來,訝異不已。
「妳可以起身走動了?」
花琉玉輕顰蛾眉,「我又不是生了什麼重病,本來就可以起身走動。」
「葵水結束了?」
花琉玉紅著臉,輕點頭。
「妳……現在打算怎樣?」皇甫堂問得有些不安。就怕她仍舊生氣,不願與他一道前往江南。
「你不是要去江南見你祖母?」
皇甫堂愣了住,點點頭。
「那還不快走?若是慢了,你多了名妻子,可別怨我。」
皇甫堂訝異地瞪大雙眸,「妳的意思是……」她願意繼續與他一道同行?
花琉玉懶得再與他多說,拎著布包,逕自往外步去。
皇甫堂連忙緊跟在後,就怕她又會改變心意。
一到馬車前,花琉玉伸出纖纖小手,置於他面前。
皇甫堂見狀,笑了開來,握著她的手,扶著她坐上馬車,兩人一同乘著馬車離開別館。
路途上,花琉玉並未與他交談,皇甫堂直瞅著她瞧,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妳不氣了?」
「我何必一直生氣。」
「那就是原諒我了?」
「你又沒做錯什麼事要我原諒。」
「我們……還是朋友?」他擔憂問著。
花琉玉朝他綻出一抹艷麗絕倫的笑。
皇甫堂不禁看傻了眼。她的笑容總是能讓他失了心魂,愛戀不已。
「你說呢?」她笑著反問。
皇甫堂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開來。女人啊……還真不容易應付,但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
馬車緩緩往前行,好半晌後,皇甫堂閉上雙眸,深沉入眠。
花琉玉看他一臉憔悴的模樣,定是昨晚擔憂她會不理他而徹夜未眠,他怎麼這麼傻?但他的傻氣已贏得她的心。
「砰!」皇甫堂倒了下去,頭重擊馬車木板,卻未甦醒過來。
花琉玉輕歎一口氣,挪動身軀,伸出柔荑,將他的頭顱輕柔捧起,讓他以她的雙腿為枕。
他五官俊逸,濃密的眉、高挺的鼻、豐厚的唇、有型的下顎……左眼角還有一顆小痣,讓她愈看愈心動。
「想不到妳這麼溫柔體貼。」皇甫堂雙眼依舊緊閉,笑著柔聲低語。
花琉玉嚇了一跳,緋紅雙頰。他裝睡?!
「我好倦,妳的腿讓我躺一下。」皇甫堂唇瓣微勾。昨晚一夜未闔眼,現在他終於可以安心入睡。
想不到他竟會如此膽小,就怕她再也不理他……好半晌過後,屬於他的均勻呼吸聲傳來,已深沉入睡。
花琉玉伸出纖纖小手,輕柔地撫開他額間劉海,露出飽滿的額頭,只見數條小細紋在額間。他會有這些皺紋,可是為了生意的事而煩惱?平時可有好好用膳?作息可正常?她開始擔心起他的事情來。
陽光自掀起的布簾斜照入內,灑落皇甫堂一身,更顯耀眼迷人。
驀地,心一震,臉緋紅,雙眸直瞅著他,再也無法移開視線。怎麼辦……此刻的他就宛若一顆超大的糖,讓她想一口吃下肚,更不許他人來覬覦。
而她知道,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
第四章
江南,杭州城。
南倚吳山,西臨西湖,靈秀甲於全國,商業繁盛,更為絲綢之府、魚米之鄉、茶葉之地。
一輛奢華馬車緩緩往前駛去,最後在一座富麗宅第前停下,皇甫堂扶著花琉玉一同步下馬車。
花琉玉抬起頭望向眼前偌大的門扉,經過多月終於抵達他位於杭州的宅第……而從這一刻起,她就得當他的妻,雖然只是假冒的,但仍不禁心跳加快、緊張不安。
皇甫堂看出她的不安,輕摟著她的纖腰往前步去,小聲於她耳畔低語:「別忘了,順其自然。」
「這樣真的就不會被拆穿?」順其自然?他說得倒容易。
「只要做妳自己就好。」他微笑。
「做自己?」她皺眉。
兩人一同穿過偌大庭院,步入奢華廳堂,只見一名白髮老婦坐於其中,滿臉威嚴。
皇甫堂笑著迎向前,「祖母。」
沈悅直瞅著皇甫堂身旁的標緻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