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忙?」花琉玉抬起眼瞅向他。
「當我的妻子。」
花琉玉愣了住,久久無法反應過來,隨即蛾眉緊蹙,「你不是說過不打算成親,如今卻向我求親?」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沒錯,我是不打算成親,但如今非得假裝成親不可。」他故作神情無奈,重歎一口氣。
花琉玉不解,「假裝成親?」
「方纔我接獲住於江南的祖母派人捎來的信,她見我久久未成親,擅自做主打算近期內為我討名媳婦,但只要我已成親,並帶妻子回去見她,她便會打消這念頭。」皇甫堂神情萬分無奈,「我也不願出此下策,但一時間也找不到其他女子可假裝為我的妻,只好找妳幫忙。」
花琉玉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點頭答允,「好,我當你的妻。」可以藉此機會多瞭解他這個人。反正只是假裝而已,用不著太在意。
「太好了,這麼一來我就不必被逼婚!」皇甫堂伸出厚實大手輕握著她的柔荑,感激萬分。
當他的厚實大手輕覆著她的小手時,花琉玉只感到一陣酥麻自指尖傳來,令她連忙將手抽回。
「用不著跟我客氣,我們不是朋友嗎?」好怪,怎麼才一將手抽回,那股酥麻感便消失了?
皇甫堂表面上雖然笑著點頭回應,但心裡卻不這麼想。
不願只與她當朋友,他想與她有更進一步的關係,但這念頭暫且不能說出口,非得一步步誘惑她,讓她的心逐漸放在他身上不可。
「你什麼時候要去江南?」
皇甫堂想了一下,「最慢後天,再遲就怕祖母已經替我找好了妻子,所以得盡快前往江南。」
「這麼快?!」花琉玉訝異。
「我也不願如此。」皇甫堂無奈地歎口氣。
「那我該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他不解。
「當你的妻子啊!我鮮少與男人相處,更沒嫁過人,若一個動作做錯,定會讓人看穿是假冒的。」她說得再理所當然不過。
皇甫堂先是一愣,隨即大笑出聲。呵……想不到她還沒嫁與他為妻,就比真正的妻子還擔憂他,整顆心都已經向著他了。
見他又笑,花琉玉有些氣惱,「笑笑笑,究竟有什麼事讓你覺得那麼好笑?再笑我就不當你的妻了。」可惡,他怎麼那麼愛笑啊?
皇甫堂連忙止住笑,「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就怕她真的發怒而反悔,不願假扮他的妻。
「那你倒是說說,我該怎麼做才不會被拆穿?」
「這些事妳用不著擔憂,順其自然就好。」皇甫堂笑著朝她眨眨眼。
花琉玉皺眉。順其自然?不懂。
「若是太過在意,反而才會讓人看出破綻。」皇甫堂笑著端起杏汁銀耳,輕啜了一口。
花琉玉半瞇媚眼,瞪著他許久,「你跟人做生意也是這樣?深藏不露、心機深沉。」
皇甫堂差點被口中的杏汁銀耳給嗆著,「咳……妳怎麼會這麼想?」
「京城內所有糖的買賣不都由你一手包辦,而你自然就得接觸許多人,對方所出的價錢是否滿意,也絕不會表現在臉上。」與人做買賣如同上戰場,絕對不能被人看穿心思,否則就等著被人擊敗。
皇甫堂臉上依舊堆滿了笑,讓人看不出心事,「妳說呢?」
她雖然未曾與他交易過,卻已將他的個性看個透徹。如此聰敏、眼光獨特的女子,非得到手不可。
花琉玉見到他此刻的笑容,突然感到一陣膽戰心驚。
是否不該同意假裝他的妻子?但她彷彿早已一腳陷入深不見底的深淵中,不可自拔。
第三章
晴空萬里,艷陽高照。
一輛奢華寬敞馬車於花宅前方停下,身著絲綢羅裙的花琉玉步出大門,花富貴、花凌月尾隨在後。
皇甫堂躍下馬車,朝花富貴與花凌月拱手作揖,「在下定會妥善照顧花琉玉,數月後平安護送她歸來。」態度溫和有禮。
換作是他人定不會讓女兒與男子一道遠行,此舉必會讓女兒名聲有損,但花富貴卻是笑瞇了眼,「琉玉就有勞你多照顧了。」一臉巴不得她馬上嫁與他為妻的模樣。
花凌月將一隻錦繡布包遞向前,「二妹,路上可得多加小心,更別忘了替我買些頂級好茶。」
花琉玉伸手接過布包,輕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在皇甫堂的攙扶下,乘著馬車前往江南。
路途中,兩人並未交談,耳畔只有馬蹄、車輪聲傳來。花琉玉坐於馬車內,小手輕托著下顎,直瞅向眼前的他。
「怎麼了?」皇甫堂笑看著她,拿起水袋飲水。
打從一坐上馬車,她就一直瞅向他,卻未開口與他交談,不曉得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第一次見面時,你趴在我胸口,被我痛打一頓;第二次見面時,你死皮賴臉追問我的名字,讓我感到厭惡;不久後我竟得假裝你的妻,與你一道下江南見你祖母……從沒想過我倆的關係竟會演變成如此。」不得不說造化弄人,難以預料。
皇甫堂差點被水噎著。她有話直說是好,但每次所說的話都讓他不知該做何反應,哭笑不得。「但妳若不願意,現在也不會坐在這兒,與我一同前往江南,不是嗎?」
花琉玉神情認真,「那是因為我想多瞭解你。」
「瞭解我?」他劍眉輕佻。
「其實我們一點都不瞭解對方,就這麼偶然便成為朋友,所以我才想乘這機會,好好瞭解你這個人。」她索性將話講明。
皇甫堂放下水袋,笑著反問:「瞭解我之後,又打算怎樣?」
花琉玉愣了住,從沒想過這問題,只是單純想多認識他。
「其實人是很單純的,若突然想去瞭解另一個人,就表示自己對那個人有興趣,也有些喜歡那個人。」
花琉玉輕皺蛾眉,照他這麼說的話……「哪天你若想瞭解某個男人,就代表你有斷袖之癖?」
「不……不是這個意思。」皇甫堂快暈倒。要命,她怎麼會這麼想?他可以對天發誓,他絕對沒有斷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