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白馬王子的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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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但他只是呆站著,低垂腦袋、不發一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體內名為「耐性」的那條線終於斷裂。「郝韞然!」她的怒吼像平地一聲雷。

  他張大眼,腫了半邊的臉看起來居然是如此地無辜,彷彿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這呆頭鵝,簡直把她氣死了!時心紫體內的火山徹底爆發。「既然你對我已經無話可說,那麼我們之間也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如你所願,我這就去嫁別人;不過我不會接受你的安排,我的丈夫我自己選,改明兒個我就去相親,相到哪一個,我就跟他結婚,我們永不再見!」

  這回他真的是完全愣住了,話題是怎麼轉的,怎會突然跑到「相親」來?

  「心紫——」他再傻也曉得這時若讓她跑掉了,就真的再也追不回來了。「對不起,我……」

  「不客氣!」她回頭,惡意地對他咧了咧嘴。若非愛死他那張俊美的臉蛋,她此刻已經一拳撞扁他的鼻子,看看是否能打醒他那顆鈍到極點的木頭腦袋?

  她的回話完全不符合邏輯,他的頭腦一時轉不過來,竟遺忘了要留下她的念頭,眼睜睜看著她火光四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再回過神來、又是一陣濛濛細雨籠罩住他,冬天的台北多雨,可是再多的雨水也不及他吞進腹裡的淚水多。

  「心紫——」他拔腿追在她身後而去。

  他還是不曉得要怎樣賠禮她才會原諒自己,此時郝韞然心中只有一個想法:絕不能讓她消失……

  ※ ※ ※

  郝韞禮和郝韞霆被摟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嚇得掉下床鋪。

  「哪個不要命的小賊撒野撒到我家來了?」郝韞禮隨手抓過一根球律,被吵醒的怒火正等著發洩在某個倒媚鬼身上。

  「二哥,你要看清楚才打哦!」郝韞霆跟在他身後,耳朵接收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呻吟聲。

  「你搞錯了吧!應該是先打了再說,萬一小偷身上帶有致命武器,在我觀察他的瞬間他就可以砰砰,將我的身體打成蜂窩了。」他說著,手上的球棒高高舉起。

  「唔……」熟悉的聲調再如響起。

  這回郝韞霆總算聽清楚了。「等一下!」及時阻止球棒落下,他跑過去打開電燈。「二哥,你差點就犯下弒兄大罪了。」

  「大哥?!」客廳裡那條和酒櫃糾纏不清的人影居然是郝韞然。「你不是去找時心紫把話談清楚?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久前,他才和他的親親女友唐欣在餐廳裡遇見買醉的大哥,唐欣費了一番唇舌,總算叫大哥重新振作,怎麼不到幾小時,他又醉死酒鄉了?

  「二哥,既然你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否為愚弟解釋一下?」郝韞霆一臉心疼地望著滿地橫流的酒汁,一九三六年、一九四零年的……他珍藏的美酒被大哥砸了大半;這理由要不夠充分,他真的會抓狂。

  「不清楚。」郝韞禮很簡單地給了他三個字。「想知道答案就先幫我把大哥扶起來。」

  郝韞然半個身子都泡在酒汁裡了,染得又紅又香的葡萄香氛,看得郝韞霆眉角直抽,他一手揪起郝韞然的衣領。「居然這樣糟蹋我的美酒,這很貴的你知不知道……咦!二哥,你偷打大哥是不是?」郝韞然的臉上赫然印了一個清晰紅腫的手掌印。

  「我打人一向是正大光明的打。」郝韞禮送他一顆白果子,走過去捉起郝韞然的臉左右瞧了瞧。「這八成是時心紫的傑作,下手還真狠,我早說過那女人配不上大哥,大哥就是不聽。」

  「不許說心紫的壞話!」那個被以為醉死的人竟然醒了。「心紫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大哥!我看你不是醉了、根本是傻了!」郝韞禮猛地鬆手,郝韞然又跌回酒汁裡。「會打男人的女人又叫『潑婦』,你討一個『潑婦』回家來伺候做什麼?又不是有被虐待狂啊?」

  「住口,不准您污辱心紫!」酒醉的郝韞然怒氣更重,掙扎著自酒汁中爬起,抓住郝韞禮的袖子。「是我不對、我做錯事,活該挨打,心紫不是潑婦……」

  「這回你是忘了認識週年紀念日?還是忘了給她準備三餐?」總之郝韞禮就是覺得大哥太傻,他這輩子照顧的人還不夠多嗎?好不容易弟弟們都長大了,他才清閒幾年,又自找苦吃地弄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回家伺候,真是有病!

  郝韞然腳步不穩地又落回酒汁裡。「我……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他越說越沮喪,隨手又開了瓶酒往嘴巴裡灌。「我……心紫,我和王富偉約好……」他邊喝,邊結結巴巴地將今晚的事說了一遍。

  郝韞霆突然抽回那瓶被郝韞然灌得只剩三分之一的酒。「我的酒不給笨蛋喝。」說著,他自己把酒喝光了。「時心紫對你真是太仁慈了,才一巴掌,換成我,」他踢了踢腿。「你大概住院去了。」

  這會兒連素來敬重大哥的郝韞禮也不幫他了。「大哥,你怎麼會蠢到賣自己的老婆呢?」

  郝韞然倒在酒汁裡,無神的眼望著兩個弟弟,模樣兒就像被主人棄養的小狗,要說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唉!」兩位弟弟同聲一歎。「看你這樣我們也難過,我們幫你就是了。」郝韞然和郝韞霆合力將郝韞然扛進洗手間裡,洗去他滿身的酒味,三兄弟窩回二樓,開起高峰會議。

  ※ ※ ※

  「幹什麼?」時心紫用力甩開廖宛蓉的手。「我都說我不要相親了,你聽不懂是不是?」看著「羅蔓西餐廳」的招牌,前塵往事勾上心懷,她直恨不能將那塊壓克力板啃下去。該死的郝韞然,真的一個禮拜都沒來找她,他就不能少蠢一點嗎?

  「老闆,你也太難伺候了吧?前天是你自己說要公開徵婚的,我好不容易才幫你找來一個世紀末好男人,你連看都沒看就說不要,你要我怎麼跟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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