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倒是說說你知道我什麼底細?」他習慣性地挑起單邊的眉。
她真知道他的身份?不對,她要是真知道的話,相信她態度不會這麼跋扈。
「今天要不是看在聖可撞傷你,你以為我會留你在這裡養傷嗎?你養傷就算了,還在我家作威作福,霸佔客廳和電視,甚至當起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大老爺,你是怎樣?沒當過乞丐,很想嘗嘗當乞丐的滋味,是不是?」要真是如此,知會她一聲,她立即把他的腿打斷,把他丟到外頭當乞丐!
「我是沒當過,但也沒興趣。」展御之依舊笑得很惡質。「于小姐,請你務必搞清楚,我今天之所以會在這裡養傷,是因為你的妹妹撞傷了我,要不然,我怎麼好意思在這裡當客人,甚至還當起了貴店的門面?況且,那些客人坐得也夠久了,我適時地趕她們走也沒有錯,畢竟她們都已經消費了,不是嗎?」
基本上,佔盡便宜的人是她,憑什麼把所有的不對都怪到他身上?
店裡總得要有客人,看起來才不至於冷清啊!「你好樣的,倒是敢跟我算這一條,我還沒跟你算當年你甩掉我妹妹的那一條呢!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不跟她交往,害得她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她直到現在還……」
「姊!」於至可更用力地抱住於用和的腰,制止她再繼續往下講。
她不想讓他知道那些事,都過去了,她不想再提。。
展御之閉上眼搔了搔頭。「愛情這玩意兒向來是你情我願的,沒道理她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回應她,對不?就算她現在還喜歡我,你也不能強迫我喜歡她啊。」
「呸,你以為我妹還喜歡你?你別傻了你!」她冷啐了口,明知道他誤解她的語意,但她也不打算再多作解釋。
至可不願意她多說,她也不想說了。
「哦,阿彌陀佛,還真是老天保佑呢。」
「你!」
她張牙舞爪地撲上去,卻被於至可用盡全力地抓回。「姊,別再說了啦!」
於用和氣惱得想要再說什麼,卻感覺環在她腰上的雙臂微微顫慄著,儘管很氣,卻也只能放過他。
「至可,把他拎回廚房,我不想在這裡看見他。」真是氣死她了。
「那真是太好了。」他打從心底發笑。 「學妹,還不趕快過來扶我一把。」
「你應該已經可以走了吧。」於用和側眼瞪去。
「是啊,但如果不是坐這麼久,腳有點麻的話,我也不需要人扶。」他招了招手,於至可立即迎向前去。
於用和見狀,幾乎氣到爆。
「我不管你了。」
「姊?」見大姊大步走回櫃檯,她不禁搖頭。「學長,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我姊是沒有惡意的,她只是脾氣沖了一點。」
「這樣還叫沒惡意啊?是不是要等她把我的腿打斷了,才叫惡意?」他冷哂著。「不過也無所謂啦,反正等腳好了,我就會離開這裡,這樣什麼事都沒有了,對不?」
於至可聞言,才驚覺自己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離開這裡。
他待得太久,給了她一種錯覺,誤以為他會一直待在這裡。
真傻,學長要不是腳受傷的話,怎會待在這裡?
*** *** ***
電視螢幕快速地轉換著頻道,讓人幾乎以為拿著遙控器的這個人,純粹只是想要玩遙控器而已。
「啐,怎麼沒半點好東西?」展御之將遙控器往茶几一丟,頎長的身形慵懶地窩進沙發椅裡,長腿則是很不客氣地往茶几一擱,儼然把幸福寶貝屋二樓當做自己家裡般地自在。
無聊,簡直是無聊斃了。
展御之一臉不耐地朝最裡頭的那間房門探去,斂眼忖了下,開口大喊,「學妹,我好無聊。」
等了會,裡頭沒有回應。
「學妹,你是聾了不成?沒聽見我在叫你嗎?你以為你一回到二樓就躲進房裡,我就不會找你了嗎?!」深呼口氣,他拉開嗓門吼著。
幾乎是瞬間,門一打開,於至可立即快步奔到客廳。
她粉顏漲紅,一頭長髮還是濕透的,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背心配上七分褲。
「學長,已經十二點了。」她輕聲道。
「那又怎樣?」對他而言,十二點正是美麗的時候呢,只是礙於他現在行動不方便,所以無法實踐美麗罷了。
「很晚了,我大姊和小妹已經睡了。」她緊張地往後探去,好怕大姊一打開門,就會從房裡拖出一把長刀。
「誰要你一進房就不理我。」好歹也替他準備宵夜,和他聊個兩句,要不然老是一個人面對著電視,他早晚會癡呆。
「我不是不理你,而是我有事要忙啊。」
「忙什麼?」他懶懶地斜倚在椅把上,彷彿會攝人魂魄的魅眼,上下打量著她剛出浴的美麗神態。
唷,真不知道她是上哪家醫院整形的,競能把她整得如此完美,讓他竟然有點心癢。
「我要想一下明天有什麼食材,要烘烤哪一種蛋糕,得要準備幾人份。」很多事要忙的。
「那種東西有什麼好想的?你就盡力地去做,要是有剩下的,全都交給我處理。」展御之很有義氣似地拍著胸口。
「不好意思,今天的生意不錯,所以沒剩下什麼蛋糕。」她猜,學長大既是因為今天晚上沒吃到蛋糕,所以有點不爽快吧。
「我以後再也不干門面招牌了。」他突道。
「為什麼?」
「因為這樣會害我沒蛋糕可吃。」理由說得理直氣壯。
「學長,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另外為你烘烤啊。」事實上,學長今天應該也吃了不少吧?難道這樣還不足以彌補他失去的宵夜?
「不要,我不想讓那群醜女瞪著我看個沒完沒了,會讓我喪失食慾。」
喪失食慾?她記得他吃了不少啊。「可是……」
「跟你家大姊說清楚,讓她搞清楚狀況,我是個傷患,你們照顧我是天經地義的,要我下去吸引客人是不人道的,我絕對不可能再答應的。」要是因此而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繼而讓慕庸發現他的行蹤,那可真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