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黑爵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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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雖然只是手腳受了點兒擦傷,但他卻有種不好的預感,敵人已經追近了,這擦撞只是個開端,除非他揪出那幕後主使者,或就此放棄調查「進口新娘失蹤案」,否則「意外」還會不斷地發生。

  心頭從沒這樣焦躁過,煩亂的他忘記按部就班地設陷阱捉敵人。反而匆忙卸去偽裝,借了院長室,利用裡頭的電腦,連線「君威」調查總部,餅了命翻查裡頭所有關於此案件的檔案資料。

  以他的個性,是絕不受威脅的,他不認輸;但他要眼睜睜看著她受牽連、傷害,他更是萬萬做不到。

  對她的保護欲有日漸高漲的趨勢,他絕不容許惡人傷害她!

  調查報告幾乎已經到了最終點,走私販賣人體器官的證據都有了,只差尚未現身的幕後主使者。

  不可能的,他們的調查非常完美,像張天羅地網,早將所有嫌疑犯都密密麻麻網了起來,怎還會查不出犯人?

  除非……犯人是他們誰也料不到,那最最不可能的人物!

  而會被他在一開始就排除在外的人有多少!

  他深知自己的個性,正義感強、開朗樂觀,抱持著四海之內皆兄弟的心態遊戲人間。

  但那不表示他多情,他是寡愛的,人人都好,卻不輕易與人深交;可一旦被他視為知己,他重情重義的程度不亞於古代俠士。

  所以……會讓他完全不加以懷疑的只有知己了。而在那些屈指可數的知己臭朋中,真有人背叛了他嗎?

  郝韞霆敲打鍵盤的手指幾乎僵硬了,會推出這樣料想不到的結果教他難以承受。

  但門口有一個人,同樣驚駭得心痛欲絕——

  是天意。路箴茗雙手著唇,臉色死白。

  本來她怎麼也不可能上院長室的,但郝樞啟和水如新來看郝韞霆了,正在病房裡等,所以她跑遍醫院找他。

  就這麼巧,聽見院長室裡有聲音,偶然探頭一望,見他雙目清明地坐在電腦桌前工作。

  呵!他的眼睛好亮啊!是她夢寐以求的樣貌。

  曾經,她願意捨棄一切,只求他再度睜開眼,望她一望。如今……夢想達成了,卻沒有喜悅,胸口只積滿深沉的憤怒與怨恨。

  他騙她,在她為他做了這麼多、流下無數眼淚之後;他怕是在心裡笑翻了她的癡傻吧?竟看不出他在作戲!

  這是報復嗎?因為一開始她就騙了他,所以現在輪到他拿她的心來玩。

  可一個多月下來,也該夠了吧!他難道不知道,這些日子,她沒一天睡得穩、吃得好,總是懸懸唸唸,在睡夢中為他的眼傷心痛淚流?

  這三十天落的淚,比她一輩子積下來的還多。而他……毫無所感?!

  本來,她無怨亦無侮的,只要他好,她怎樣都無所謂;她告訴自己,這是她欠他的,直到這一刻——

  路筋茗抿緊唇,迷迷茫茫地走在醫院的廊道上。

  因為心軟,她變成一個沒有自我的笨蛋了。

  「呵!」路箴茗發出絕然的冷笑。怎能不恨!她把心送出去了啊!

  在深受吸引、又拉不回注意力的時候,她就淪陷了情。

  可恨!在明知危險的情況,她依舊無能為力,再多的自我警告抵不住他一句花言巧語。

  她,好傻、好傻……

  閉上了眼,眼眶發酸,只有霧氣沒有淚,這一個月來早已流乾了。路箴茗無知無覺地回到病房,裡頭空無一人。

  乾爹、乾媽是等不及走了吧!

  胸口又是一陣抽痛,她抿著唇收拾好自己簡單的衣物。

  就讓一切回到原點吧,他既已痊癒,這裡再無她留下來的空間。

  可是……雙腿怎麼邁不出去呢!趁著他未回來之際,她一走了之,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只要……她割捨得下。

  路箴茗的手摸了摸床、枕頭、毛毯、水……幾乎眷戀遍了病房裡的一切,她還是邁不出離開的第一步。

  好恨、好恨,她是這麼沒用!

  豁身撲上床鋪去,她的淚流不出來,倒是咬破的唇淌下了鮮的血滴。

  真是……丟臉啊!所以她才不要愛的,因為總是沒有好結果,總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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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韞霆一回到病房,就察覺到房裡沉鬱的氛圍了。

  「箴若,是你嗎!」因為紗布又纏上了眼,所以他看不出問題出在哪裡?

  她抬頭,看著他,那層白色的紗布刺痛了她的心扉。

  「是我。」

  「哈!我就知道。」郝韞霆噘唇吹了聲飛揚的口哨。

  「我一進來就感覺到你了。」這玩意兒比他的眼睛管用多了,他近日已很少被她的外表所蒙蔽。

  「是感覺,不是看見!」她冷哼,聲音古古怪怪的。

  「你怎麼了?」他拄著枴杖走過去,憑感覺準確地攫住了她的手。「你不舒服嗎?」

  路箴茗低下頭,感覺著他大掌的溫暖,冰凍的心湖又有動搖的趨勢。

  忘了是誰說的:女人總因愛而脆弱;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這樣。

  換作平常,誰敢如此欺騙她,早加了十倍報復回去了;生長在孤兒院裡的孩童,要是太過優柔軟弱,根本不可能長大,所以她向來是強悍的。

  但在他面前,她做不到,她甚至沒想過要教他同樣痛不欲生,只是自己心頭難過,真是沒用啊!

  「我是不舒服,非常難受。」

  「是生病了嗎?」他想模她的額頭,而她避開了。「箴茗!」

  「我沒有生病,只是難過。」

  「難過啊!那我說個笑話給你聽好不好!」他誇張地比手劃腳,試圖炒熱這僵凝的氣氛。「話說有一晚,一艘軍艦在海上航行,遠遠見著一點燈光,便向燈光打去訊號:『對方船隻請向左移十度,有軍艦要通過。』誰知對方也打來訊號:『請軍艦左移十度。』軍艦艦長當下火了:『我是軍艦耶!你敢叫我移!』對方立刻回話:『哇拷!我是燈塔,有種你就撞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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