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黑爵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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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一脫離險境,郝韞霆就用力甩開她的手,坐得離她遠遠的,氣呼呼地捂著臉。這可惡的母老虎,手勁兒有夠大,他的臉都腫起來了!

  路箴茗休息了半晌,不聞他的聲響,好奇地抬眼睨著他。

  「看什麼看!你的傑作啦!」他撇過臉給她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浮在上頭。

  她低下頭,吐了吐舌。喔!似乎真的打重了。

  「哼!」他嘴裡儘是血味兒,挨打得太突然,來不及咬緊牙根,他的腮幫子八成破了。

  「我……嘿嘿嘿……」她搔著頭傻笑。「對不起羅!我以為又是另一隻大色豬嘛!」

  「我這樣標準的身材像豬?」這話兒是自他齒縫裡硬擠出來的。

  「打你的時候,我又沒看見你的身材。」她四肢並用地爬近他身邊。

  「色鬼有色鬼的味道,君子有君子的味道,豈能一概而論!」他哼了聲。論辯才,他這輩子還沒輸過呢!

  簡直是強詞奪理嘛!她壓下反胃的噁心感。「我只知道你身上這股香水味兒是香奈兒五號。」不曉得是相親宴上哪個女人沾上去的。

  「名牌襯衫名仕,這會兒你該相信我的人格了吧?」

  這也能掰!她算是被打敗了。

  「那你想怎麼樣嘛?了不起我給你打回來,喏!」她把臉頰湊過去。

  「我要冰袋,它一直腫起來你沒看見嗎?」尤其那一巴掌把他的舊蛀牙都打復發了,那股子刺痛擠命往他腦袋裡鑽,現在他連太陽穴都開始抽搐了。

  「冰袋?」她看看蒼翠的四周,這時候上哪兒找冰袋啊?「我幫你弄些冷水吧!先將就敷一下。」她脫下偽裝的侍者服,準備拿它去浸冷水。「你在這裡等我。」

  他指著三步遠處的長椅。「我去那裡等。」這草皮好像才剛澆過水,把他的褲子都弄濕了,粘在皮膚上好難受。

  「嗯!」她才點半個頭,雙眼驀地睜大。「等——」

  來不及了,他已經坐上去了。

  路箴茗閉上眼不敢看。

  「呀——」同時,一陣可怕的尖叫自花叢間傳出。

  「怎麼了?」郝韞霆一頭霧水試著站起,誰知……屁股移動得好困難。「我……」

  「你坐到油漆未干的椅子了。」她五官皺成一團,拚命壓抑住即將冒出口的笑意。

  他飛揚的劍眉迅速垮成倒八字形,緩緩地,一分一毫移動視線往回望。

  「啊!我的寶貝西裝!」他背部、臀部、大腿處,藏青色的衣褲全被白色的油漆糊成一片慘不忍睹的幾何圖案了。

  一名工人打扮的男於鑽出花叢,萬分無措地站在郝韞霆面前。

  「先生,你……」

  「你們正在整修花園?」郝韞霆指出這顯而易見的事實。

  「對!」男子侷促地點頭。

  「同時也重新油漆園裡的廊柱、涼椅、鞦韆?」

  「是!」

  「你們應該掛一個牌子,警告客人:油漆未干,請勿碰觸。」他長歎口氣,男子瑟縮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加害者,而非被害人。

  「我……我……」男子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路箴茗真怕那男子一身骨頭會抖散掉。她上前一步,自郝韞霆的屁股上撕下一張厚紙板。

  「它們掛了。」她將紙板拿高,湊近郝韞霆眼前,「油漆未干,請勿碰觸」八個大字清楚地印在上頭。

  郝韞霆筆直的目光直盯住那張B5不到的紙板,它……好小,超迷你到讓人完全忽略了它的存在。所以他才會一屁股把它坐下去,連帶地毀了他唯一一套、特地買來撐場面的亞曼尼西裝。

  「我現在該怎麼辦?」

  路箴茗歪著頭,狀似沉思良久,突然自口袋裡掏出一條糖果遞到他面前。

  「來顆曼陀珠如何?」

  郝韞霆睜圓大眼瞪著她。「你要我再坐回椅子上滾一趟』」顯然他也看過那支廣告。

  「要不你說呢?」西裝髒了就是髒了嘛!難不成他要掐死那男子,拿他的命來抵?

  「哈哈哈——」郝韞霆忽地放聲大笑。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牙齒痛、嘴巴流血、西裝毀了……衰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一項新體驗了,他總算瞭解為何有人會怨歎命運到指天咒地!

  「先生……」工人打扮的男子以為他瘋了,嚇得連退十來步,差點栽進花叢裡。

  多虧路箴茗眼明手決,及時扶了他一把。「你別怕,這個人本來就神經神經的,幸好不會咬人,沒有攻擊。」

  聞言,郝韞霆送了她一記白眼。「是哦,反正倒楣的不是你。」

  「相信我,比起我的衰星高照,你遇到的一切都只是小意思。」

  「原來我的楣運都是你帶給我的,嘖!看你要怎麼賠我!」

  「我的楣運全來自於你的存在,你覺得這件事我們該如何解決?」她歪著頭,不一會兒,兩指交叉一彈。「為了一勞永逸,我認為消滅那始作俑者是最好的辦法。」

  她的意思是要消滅他羅!果然最毒婦人心!郝韞霆不滿地又哼了哼。

  「君子不與小人計較。」

  「好女不跟惡男鬥。」路箴茗也利口地回了一句。

  但郝韞霆只把注意力轉向男子。「你們飯店有沒有洗衣服務?」

  「有,我帶你們過去。」還是盡快將他們帶去交予經理吧!這樣難纏的客人他應付不了。

  第二章

  因為郝韞霆的意外也算是飯店的過失之一,所以由經理作主,全部的洗衣費用都由飯店負擔,還招待他們進客房休息。

  一路上,路箴茗低著頭不敢見人,就怕宴會廳裡的騷動尚未止息,還有人要捉她去向王一發邀功。

  終於有驚無險地進到休息室,大概是因為她脫下侍者服的關係,並無人認出她來。路箴茗一進門就倒了杯冰水一口灌下,壓壓驚然後癱在沙發休息。

  郝韞霆穿著飯店提供的浴衣疑惑地看著她。

  他的視線像利針,不停扎進她心裡。

  「你看什麼看啊?」

  「像你這麼凶的人怎麼當服務生啊!飯店裡的客人不都被你得罪光了。」太有個性的人其實不適合從事服務業;比如她,這般地特殊,連他都禁不住職業病驅使,想要多瞭解她幾分——是怎樣的奇女子,有如此的烈性與伶牙利齒!她,引入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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