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災?或是人禍?
沒人能給個確切答案,只得等專家解剖檢驗,才能確切得知牲畜大量死亡的原因。
「哎,怎麼連維提家的馬也遭殃了,咱們這地方難道遭詛咒了不成,禍事一樁接著一樁,沒完沒了。」橫屍遍野,臭氣沖天。
「沙魯,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你少說一句。」大家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說風涼話。
沙魯右手插在口袋,不可一世地走來。「我哪有胡說,大家心裡都這麼想,只是沒說出口而已,怕下一個遭天譴的人是自己。」
死都死了還傷心個什麼勁,挖個洞埋了不就得了,一頭頭堆成山能看嗎?讓外人瞧了還以為星島是死亡之島,誰敢來此接洽生意。
「哪來天譴這回事,肯定是我們疏忽了,沒做好完善的牧草監控工作,才會導致一連串的不幸,你不要再危言聳聽了。」造成人心惶惶。
夏孜然正色地阻止他動搖牧民士氣,將過錯先歸咎於人為疏失上,不讓大家做過度聯想,把事情想弄得更糟。
「啐!艾莉亞,你這番鬼話是說給誰聽,想說服自己嗎?看看大家的表情多驚慌,彷彿當年女神湖事件重演,沒人敢壯著膽子再把牛羊趕到你家的土地放牧。」
傳聞百年前的聖湖又稱鬼湖,湖底居住了成千上百的鬼魅,每逢月圓前後三天便會出外獵食,導致附近的居民一個個失蹤。當時,湖水是紅色的,還有人的頭顱浮在上面,陰氣甚重,鬼影幢幢,不時有人聽見啃骨頭的聲音。
這時,安塔莉亞女神出現了,她身著一襲水藍色長袍,手持冒火的寶劍,泅泳入湖勇斬群鬼,一具具骨肉腐爝的屍體才浮出水面。
自此以後,不再有居民莫名消失,鬼湖的湖水亦變得清澈見底。
由於持著聖劍的女神沉入湖中,七彩虹光久久不散,湖面平靜得如一面鏡子,因此鬼湖改名聖湖,也有人叫她女神湖。
聽說當年被鬼所食的人多達一萬,所以至今仍是人們心中最恐懼的一則傳說。
「沙魯,你若想幫忙我會很歡迎,但請別製造恐慌,在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以前,你說這些沒有根據的話想做什麼?」
想引起恐慌的嗎?
暴力是不好的行為,夏孜然默念著,提醒自己別跟他一樣喜歡使用暴力——即使她真的很想一拳打歪他的嘴巴。
經過幾日的休養和治療,被打成豬頭的沙魯已恢復平時的帥氣,雖然俊俏的臉還有一點腫漲和瘀青,但若不仔細瞧是瞧不出的。
不過他的態度絲毫不見改變,依然盛氣凌人地不把牧民當一回事,口氣狂妄不知死活,讓一向以和為貴的東方佳人都忍不住要發火。
「你呀!瞎忙也沒用,反正牲畜都死了一大半,你那一大片土地空著也沒用,乾脆轉到我名下讓我幫你經營,好過你坐吃山空淨養一堆廢物。」他拐了個彎,想的還是夏家的家產。
沙魯的話一出,立刻引來牧民怨恨的瞪視,但他一點也不在意,只當他們是一群連吠也不敢吠的狗。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要娶我。」她無奈地輕歎,年輕的肩膀頓感沉重。
他笑得好不得意。「娶你是我從小立下的志願,你呀!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對象了,早點嫁給我,大家都輕鬆。」
「無可救藥。」夏孜然搖搖頭,心裡暗罵他白目。
「咦?你說什麼?」沙魯湊近她身邊,想聽清楚她的嘀嘀咕咕。
她朝天翻了翻白眼,很不客氣地往他引以為傲的挺鼻一拍。「你的手不痛了吧?」
「我的手……」他頓了一下,雙眼立即驚懼地一瞇。「他呢?被大象壓死了嗎?」
一提到差點還他手廢掉的男人,餘悸猶存的沙魯馬上和她拉開距離,兩眼飄忽地看向四周,生怕自己的手真被折斷。
其實那天他的手只是短暫失去功能,儘管他後來上醫院照X光,醫生居然告訴他,他的骨頭既沒斷也未移位,完好如新。
他不信,於是上網去查有關東方武術的一切,這才猜想這是失傳已久的中國技藝——點穴,而他的手臂果然在十個小時後回復原狀,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呃,我不曉得。」剛剛還和她在一起,一轉眼就不見了。
些許失落浮現在夏孜然臉上,她發現司徒五月要找她很容易,無論她躲到哪一棵大樹下沉思,他都有辦法立即找到她,並取笑她絕不是玩捉迷藏的高手。
相反的,如果她一時興起想找他,卻是怎麼也找不著,就算她的大樹朋友們指點迷津,他也彷彿總是比她快一步離開。
她喜歡他,甚至可以說已經愛上他,兩人還差點發生關係,但是她的心還是很不安,因為她完全不瞭解這個謎樣的男人。
「哈,我告訴你他在哪裡吧,他最近迷上肯尼家的阿伊莎,我常看見他們在樹林裡幽會。」嘿,他少了一個情敵。
「阿伊莎?」星島最美麗的黃金女孩。
擁有一頭金髮的阿伊莎是少見的美人胚子,蜂腰翹臀身材豐滿,夢幻曲線凹凸有致,優美的長腿讓人看得目不轉睛,美得像一尊惹火的芭比娃娃。
但她的男女關係很淫亂,十三歲就立志要睡遍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而她也真的和不少名人交往過,自曝自己不能一天沒有男人,否則就會像失去水份的花朵一樣乾枯而死。
據保守估計,二十三歲的她起碼和上百名男人有過關係,甚至還把健壯的園丁養在房裡,以免她有需要時找不到男人發洩。
「你也知道阿伊莎對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大,只要讓她看上眼,誰也跑不掉。」
他也曾跟她有過一段美妙的夏日時光,不過阿伊莎玩玩即可,不適合當妻子,畢竟她隨時都有可能送一頂綠帽給她的男人戴。
「他不會的……」嘴上這麼說,夏孜然卻感到胸口陣陣抽痛,讓她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