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賴上植物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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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讓他疼愛的小姐獨自面對一頭獅子,他能不擔心嗎?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第二章

  「你就是自然姊姊嗎?」

  白白淨淨的小臉蛋只有巴掌大,眉兒彎彎像在笑的楊柳,星眸生輝似最耀目的黑鑽,一眨一眨地綻放最純然的光彩。

  她的個子不算高,有些偏瘦,骨架纖細腰肢不足盈握,黑如烏木的長髮披散在肩後,笑起來有個淺淺的小酒窩,雖然不是明媚的大美女,卻給人我見猶憐的感覺,教人忍不住想伸手撫摸她的發,多疼她幾分。

  渾然天成的純真氣質乾淨得讓人找不到一絲雜質,彷彿與自然同化,融入純綠世界裡的森林妖精。

  這是司徒五月對夏姿然的第一印象,不過,人的外表不一定與內在相符,越是擁甜美的容貌越有可能是毒蛇的化身,包藏禍心傷人僅在瞬之間。

  所以他對她的看法得保留,得經由一股時間的觀察才能確定她是否表裡合一。一生遇到一個人神共憤的魔星已經是上蒼給他最大的磨難,他不想擁有更悲慘的人生。

  「我的名字叫孜然,孩子們的發音不甚準確,也就由著他們自然、自然地叫了。」反正知道是喚誰,不用太刻意去糾正。

  「你幾歲?」看起來好小,像是會走動的陶瓷娃娃,脆弱得一碰就碎。

  「啊?」夏孜然愣了一下,有點接不上話。

  通常昏迷多日的傷患一清醒,不是先要水喝就是喊餓,不然也會茫然地先問自己身在何處,再想辦法和家人聯繫報平安。

  再者也會先瞭解目前的處境,例如自己傷得重不重,受何人所救,幾時能出院,醫療費用如何計算,需不需要找個看護來照顧等等。

  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已經令她有些怔愕,畢竟哪有人不先關心自身的處境,反而一把捉住走過眼前的女孩質問對方身份。

  「你滿十六歲了嗎?」司徒五月的目光流連於她玫瑰色澤的唇,眉峰明顯往眉心點一攏。

  「呃,我十九了,有什麼問題嗎?」這人真奇怪,她幾歲關他什麼事。

  「十九……」他思忖片刻,輕撫青髭新長的下巴。「應該還沒嫁人。」

  夏孜然星眼大睜,不太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你不問是誰救了你嗎?」

  「是你。」他不假思索地說道,眼露濃濃笑意。

  「你怎麼知道是我,也許是其他人。」她不服氣地噘起小嘴,篤定的語氣讓她覺得刺耳。

  他笑了笑,眼神柔如秋水。「因為我聽見一群孩子叫自然姊姊。」

  她三番兩次害他掉下地,又踩過他的手腳,像拖死人一般地讓他以背磨地,加重傷勢,還「非禮」男人最脆弱的一點,要是輕饒她,怎對得起自己快消失的良心?

  「可是你不是昏死過去了?」她驚呼,認為不可思議。

  快死的人哪能知曉週遭發生了什麼事,難不成他靈魂出竅得以窺視一切。

  「不,我只是受傷甚重,並未昏迷,但拜你所賜,最後我還是被你摔暈了頭,難再保持清醒。」噙著笑,看似清澈的瞳眸中閃過一絲怨懟。

  「啊!是……呵……呵……是這樣嗎?」感覺有陣寒意迎面而來,她不自覺退了兩步。

  「當然,我還是得感謝你的救命大恩,若非你見義勇為地伸出援手,我大概會化作一攤爛泥,葬身魚腹。」成為魚消化後的排泄物。

  有句古諺曾說,今生無以回報,只得以身相許。唉!她是不是該認命點讓他報恩,以免下輩子再繼續糾纏,沒完沒了地拖過一生又一生。

  「呃,舉手之勞不用客氣,正巧路過而已。」怪了,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邪惡。

  夏孜然不敢直視他的眼,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沒想過要救他,若非身邊跟著一群崇拜她到極點的孩子,她絕對會見死不救。

  其實她是很怕麻煩的人,而且不喜歡和成年人打交道,他們的心思複雜又詭譎,往往心口不一地想東想西,不若小孩子的天真無邪。

  只是儘管她很討厭和人太親近,卻又不能不收留他,怕那群孩子問起他的狀況,她卻無言以對,「自然姊姊」的光環將一夕之間消失,而成為壞心腸的皇后。

  「受人恩惠當泉湧以報,千言萬語皆不足以形容我內心的感激,日後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無妨,我一定盡全力配合。」有恩必報,有仇……誰也逃不了。

  「你?」夏孜然懷疑的目光瞟向他那裹上紗布的傷臂。

  很少接觸成年男子的裸胸,但她的不自在只在一瞬間,因為凡是人瞧見那一層又一層纏繞的白布,及布上沁出的血跡,相信同情的眼光會多過害羞。

  「小傷。」似看出她心底疑慮,司徒五月微笑地說。

  「小傷?」他……不會摔壞腦袋了吧?

  「死不了的傷就叫小傷,用不著太擔心。自然姊姊你姓什麼?」他話鋒一轉地問。

  身體上的傷好醫,多休息個……三、五個月。

  他眼中閃過笑痕,既然人家對他不仁,他又何必有情有義,「重傷」的人需要多休養,龍門那些狗屁倒灶的瑣事就丟給閒著沒事做的熱心分子,他們應該非常樂意承擔他的責任。

  「夏,我姓夏。」咦?她沒說嗎?

  「很好,夏孜然,十九歲。」恩人的名字還滿美的。

  「很好?」為什麼她突生寒意,有種毛骨悚然的異樣感。

  「我叫司徒五月,二十五歲,未婚,你可以直接叫我司徒或是月。」這是只有少數人才有的特權。

  「司徒……五月?」舌尖一頓,夏孜然的神情突然變得古怪。

  「我在五月出生,你不用猜想為何不是七月、八月、九月。」看出她心裡所想,他解釋道。

  「噢。」她臉一紅,捂著嘴偷笑。

  若是十一月、十二月出生,那他不就叫司徒十一、司徒十二?人的名字是數字還真奇怪。

  溫眸轉黯,露出難以察覺的狡光。「既然我們已經互相介紹了,接下來的婚禮你屬意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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