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藍色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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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不過也沒辦法,我只剩一年的時間來籌錢了。」郝樞啟翻一下儲金簿,只剩個幾萬塊,怎麼夠水如新母子生活兩年?而且還有他與她兩人一學期的學費得付呢!「最最起碼得再兼兩份工才行。」

  他用力搖搖頭: 「不想了,上工要緊。」跑進麵包店,買了條白吐司,這將是他兩天的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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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如新把新家打掃得纖塵不染,雖然學做這些清潔工作很辛苦,但這屋子是郝樞啟對她愛的表徵,她把它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整理完畢,趁著他還沒回來。她拿出今天才接下的翻譯工作努力著。她原先做的家教已經在郝樞啟以奔波操勞對胎兒不好為理由辭掉了,他說她不須為這個家擔心,他會負責一切。但,她怎能真將所有負擔都壓在他身上?家是兩個人的,他有責任、她也有;因此她偷偷接下翻譯的工作在家做,沒敢讓他知道。他以為她完全沒考慮到未來,其實不是的。她知道畢業後他要去當兵,他們將分離兩年,在這段日子裡,她得獨自一人照顧寶寶,所以怎能不訓練自己更堅強一點。

  十一點多,門鈴聲嚇得她把手中的筆掉在地上。

  「來啦!」水如新邊回話、邊手忙腳亂湮滅工作的現場,在確定他看不出她偷接工作回家做後,才匆匆跑過去開門。

  「哇,你好慢啊,水餃都涼啦!」郝樞啟笑咪咪地站在門口望著她。

  「人家在廁所嘛!」她傾過身去送上一吻,「怎麼這麼早?不是說今天輪晚班?」

  「特地送消夜回來給你啊!」把手中的袋子塞進她手裡!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嘴唇結結實實堵上她的。

  她由原先的詫異到沉醉在他的熱吻中,迷戀著他唇舌帶來的激情,她難忍慾望地全身倚進他懷裡。那吻火熱得像要融化他們體內的骨骼,若非廳裡的老爺鍾敲出一記聲響,提醒他上班時間到了,他絕對要吻到兩人都缺氧為止。

  「不行啦,時間到了,你乖乖地吃完消夜,早點休息,知道嗎?我要去上工了。」他擺擺手,才轉身,卻又被她捉了回來。

  水如新豁身一撲,再吻他一記,唇舌難捨地與他糾纏,直到胸腔因氧氣耗盡,發出疼痛的警告才離開。

  「老婆,我喜歡你的熱情。」他笑嘻嘻地與她額頂額,「不過現在不行,我要工作,而你正懷孕中,我們不能太亂來,先忍忍好嗎?拜拜!」

  「人家是獎勵你的消夜耶!」聽他說的!好像她多好色似的;她羞窘地橫他一眼, 「不過以後別浪費錢了,我只喜歡吃正餐,沒吃消夜的習慣。」

  「你沒有,我的寶貝兒子有嘛!你可別餓著他了。」他輕笑,捏捏她的鼻端。其實也是看了她幾次半夜起床吃冷飯,才發現原來女人懷孕食量會大增,大概是因為肚子裡多一個人吸收營養的關係。為此他決定多吃些白吐司,省下的飯錢,用來買消夜給她。

  「是啊!你這個蠢爸爸,這麼快就為兒子賣老命,注定你做一輩子『孝子』。」

  「有什麼關係?我喜歡啊!」再親她一記,郝樞啟轉身離去,「不說了,快遲到啦,拜拜!」

  「喂!」她朝他背影喊了句, 「那你呢?有沒有得吃?」

  「我不餓,你吃吧!」話落,他人影也消失在樓梯口了。

  水如新還捧著消夜站在門邊傻笑,人生得以嫁此體貼的丈夫,真是什麼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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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哇……」

  「終於生了!」

  「陣痛了一天一夜啊!」

  在一陣混亂中,郝樞啟茫然地自護士手中接過他第一個孩子。

  「恭喜。是個男孩。」護士笑著。

  他眼望著手中的嬰兒發呆。

  「好小子,難怪急著結婚,原來是先上車後補票啊!」柳揚笑著推他,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趕快進去看看嫂子啊!」

  「啊?喔!」他覺得這一切一點兒真實感都沒有,好像在做夢,他明明不久前才結婚的,怎麼一眨眼孩子就蹦出來了?

  迷迷茫茫被推人病房,水如新臉色微白地躺在病床上看他:「樞啟……」

  「如新。」他有些呆愣地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掌上是一片濕涼,生這個孩子,她受了很大的罪吧?瞧她一頭大汗的,嘴唇都因為出力而咬破了!臉頰則在陣痛太久後,而略顯浮腫……直到此刻,他才確切體認到妻兒的存在。

  他心疼地舉袖輕拭她一臉的汗: 「辛苦你了,老婆。」

  她眨眨眼,所有的痛楚都在他的溫柔安慰中消逝:「這沒什麼,讓我看看孩子吧。」

  「哦!」他彎腰扶起她,細心地在她腰部塞人一顆枕頭讓她坐得舒服!然後將孩子交到她手中, 「是兒子,長得很像你,長大後一定是個斯文俊秀的小子,不曉得要迷死多少女孩。」

  「胡扯,我兒子一輩子只要鍾情一個女孩就好,迷那麼多女人幹嘛?當採花蜂啊!」 ·

  「喂,你搞不清楚喔!男人有女孩緣代表有本事,一生只受一個女孩青睞,那多沒用?」

  「意思就是說!你很想有女孩緣嘍?」她語氣不善地問。

  他心裡的警鐘立刻大作:「『丈夫』跟一般男人是不一樣的,身為人家的老公,我只要有老婆緣就好了。」

  「算你轉得快。」收起瞪他的白眼,她專注地望著兒子,小小的臉蛋真是越看越可愛,「樞啟,你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名字啊!」他歪著頭,想了半晌後,說道, 「叫『韞然』你看怎麼樣?」

  「郝韞然。」她呢喃念了幾遍,「不錯,很好聽。」

  「當然,也不想想是誰起的!」

  「自大!」她笑睨他一眼。

  「錯,是自信。」他傾過身去,吻住她的唇。

  「啊——」她臉色大變地推開他,你壓到兒子了啦!」

  「有嗎?他又沒哭。」他好玩地捏捏小寶寶的粉頰,軟綿綿得像剛蒸好的白饅頭,「這小子是不是沒有痛感啊!都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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