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麼說,那些富豪好像很風流花心耶!」叮噹厭惡的吐吐舌頭。
「他們一個個都是花花公子,唉……我覺得真愛難尋,所以我寧願愛上女人,也不願愛上男人。」玲瓏最恨花心大蘿蔔了,哼!要是花心大蘿蔔敢追求她,她一定要對方吃不完兜著走!
愛——真的可以控制嗎?叮噹疑惑的想著。
不過她沒請教姊姊這個深奧的問題,只是傻兮兮的問:「女人?哇!姊,你同性戀嗎?」
「我性向很正常,沒有好嗎?這只是比方,愛上有錢人,只會擔憂他哪天會變心,萬一如願嫁人豪門,還得天天守著活寡。」
「那窮人就不風流嗎?」叮噹覺得很奇怪。
玲瓏沒好氣的用指頭點了一下叮噹的額頭,「傻瓜,不一定沒有錢就不會作怪,比如說:有一些有才華的男人,就會仗著自己的才華去招搖撞騙,而英俊瀟灑的男人,就可能會靠外型去欺騙女人的心。總之,這些男人真是很可惡,我認為男人上輩子,全是壞蛋來投胎的,尤其是有錢的男人最壞。」
「喔!原來如此哩!那我不會讓自己愛上上官家的少爺的。」叮噹笑容甜蜜的點著頭。
瞧她似乎懂了,玲瓏才放心的定進浴室洗澡。
玲瓏一離開叮噹的視線,叮噹就歪著臉想著:上官家的少爺也會很壞嗎?花心嗎?風流嗎?
唉,不曉得說!
無論如何,姊姊的話已經在叮噹的心中起了警惕作用。她告訴自己,她會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愛上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 *** ***
週末早上七點,叮噹身著一襲白色洋裝,拎著一隻皮箱,就這樣搭上通往陽明山的公車。
下了公車,叮噹壓抑下緊張的情緒,準備步行上山,卻看見一輛顯目的勞斯萊斯停靠在街道邊。
叮噹的心掹地一跳,方才壓抑下的緊張情緒又蹦了出來。
她一眼就認出那是上官家的車子,只是她沒料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待遇,因而有點兒受寵若驚。
「丁小姐,這裡。」司機張三探出腦袋,朝她揮揮手,旋即下車替她打開前座的車門,並將她手中的行李放入後車箱裡。
「丁小姐,快上車啊!」張三見她動也不動的杵在原地,不禁開口催促。
叮噹好像沒聽見叫喚似的,只是面露錯愕與震驚的表情,望著坐在後座裡的人。
一時之間,她感覺到自己的雙腳,似乎踩不到地上的柏油路,連同靈魂都抽離了身體,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接下來該作何反應。
「叮噹,怎不上車?」上官頤坐在後座,身邊伴著一個濃妝艷抹的美麗女人,她嬌滴滴的依偎在他懷裡。
「我……我只是一個傭人,卻讓少爺來接送,這……」聞言,叮噹的靈魂終於回到身體裡面。
少爺的身邊有女人……她突然感到內心有些黥痛。
「這沒什麼,剛好路過,順道來接你。」上官頤笑容迷人的道,見她蹙了一下眉,旋即又道:「我一早就交代張三去接你,誰知你比張三更早出門,張三問了你家人,才知你一早就去搭公車了。叮噹,你還不上車,發什麼愣?」
叮噹望了望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美女。
「是……」叮噹試著調整內心的紊亂情緒,緩緩坐進車子的前座裡。
從後照鏡中,叮噹可以清楚的看見後座的人,不禁悄悄地打量著那個女人。
卷髮、媚眼、挺鼻、嫩唇、嬌笑……那女人長得很像電視上某一知名影星,渾身上下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韻味,相較之下,叮噹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孩子。
叮噹眼兒一轉,視線落在上官頤英俊的臉龐上,內心又湧上一波更猛烈的悸動,兩片嘴唇也忍不住的顫抖著。
上官頤的嘴唇不時在女人的粉腮上磨蹭,俊容堆滿溫柔的笑意,他時而為美人兒拂去遮蓋住臉蛋的髮絲,動作輕緩的就像微風吹拂過花朵般的溫柔。
他們簡直是天生的一對,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像上官頤這樣的男人……
叮噹合上雙眼,一顆豆大的淚珠沿面滑落,可是她渾然不覺。
倏地,她好羨慕那個依偎在他懷裡的女人,羨慕她能擁有上官頤的心……
思及此,叮噹渾身都在顫抖。
天!誰來告訴她,究竟自己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她會止不住內心的哀愁……
「叮噹,你怎麼哭了?」上官頤匆然察覺到她的異狀,不禁愕然的出聲問道。
叮噹睜大眼兒,錯愕的伸手一模,才知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她卻一點都沒有知覺,她想笑,可是笑容好牽強。
「是不是捨不得離開家人?」她臉上的淚痕莫名化成一種無形的力量,敲在上官頤的心上,疼得他陣陣顫抖,揪得他心生憐惜。
「是,我捨不得家人,嗚……」感謝他替她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叮噹因而哭得更加悲傷,完全控制不了情緒。
「兩家住那麼近,交通又那麼發達,你想念家時,隨時都可以請假回去探望家人,我不會太約束你的,知道嗎?」上官頤體貼的遞給她面紙。
他很想幫她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可是心中這種前所未有的疼惜感,令他深感不安。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似乎瞬問被她所佔據了……
他於是伸出大手,揉著叮噹的小腦袋,彷彿這樣能揉去對她的萬般疼愛,揉去那層層糾結的心情,
「知道了,謝謝少爺。」叮噹紅著眼眶,點頭如搗蒜,害羞的低著頭擤鼻涕。
「叮噹,乖乖的,別哭羅!」上官頤身邊的女人忽然開口了,聲音比想像中還要好聽,語氣就好像在安慰一個三歲小妹妹似的,「我老家在南部,剛上台北時,我也和你一樣,每當想到家人,就哭哭啼啼個不停,日子久了就習慣了。」
「嗯!」叮噹不想讓這女人認為她是個小孩子,忙不迭擦乾臉上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