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定行毫不猶豫地下水,一把抓起了她。
她一臉狼狽驚慌,「放……放開我……」
完了!她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碰到那個一見女人穿浴衣就性衝動的變態?
這裡除了他們,沒有第三人,而且地處偏僻,人煙罕至,就算她喊破了喉嚨,想必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死定了,她死定了。
看她一臉恐懼,他當然知道是為了什麼,畢竟上次她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就落荒而逃,他想,直到現在這一刻,她還是以為他是變態色魔吧!
「我……我今天沒有穿浴衣……」美智顫抖著聲線,「你應該不會……」
聞言,他忍不住笑出聲音來,而在同一時間,她裹在身上的浴巾也鬆了開來,她沒發現,但他卻看見了,第一時間,他伸手想拉住她即將松落的浴巾。
看見他手往前一抓,美智哇地尖叫。
他抓住她,「喂!」他濃眉一虯,有些慍惱地瞪著她。
「……」被他一吼,她兩眼瞪大,愣愣地、木木地看著他。
因為太害怕,她眼眶泛著淚光,一副可憐的模樣。見狀,定行忽地有點懊惱、有點自責。
上次他實在不該跟她開那種玩笑,瞧她嚇得快哭了……
「你浴巾快鬆開了。」他說。
「ㄟ?」她慢慢地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
他的手抓緊了她的浴巾,遮掩住她隨時可能赤裸的身軀,表情有點尷尬、有點懊惱、有點……
看她還在發呆,定行沉聲地道:「還不自己抓著!」
經他提醒,她倏地羞紅了臉,趕忙抓緊了自己的浴巾。
她還以為他剛才想侵犯她,現在看來似乎是她想太多了。也對,他只對穿浴衣的女人有性衝動,可沒說會對裹浴巾的女人下手。
「快上來吧!」定行轉身走出湯池,背對著她。
「上去做什麼?你……你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他忽地轉過身來瞪著她,「你真以為我是變態?」
看他一臉嚴肅又生氣的表情,她微頓。「你……你本來就是啊!」
拜託,是他承認自己有病的耶!
「你……」該死!他要真是變態,要真的對她有任何的企圖及不軌,她上次逃得掉嗎?
「我不是變態,也不會侵犯你,」
「是嗎?」她用一種懷疑的眼神斜睇著他,「我很難相信耶!」
「我長得像變態嗎?」他眼睛像是要噴火了一樣瞪著她。
「大部分的變態看起來都很正常。」
「我不是!」他好想捏死她,如果可以的話。
真不可思議,逗得他哈哈大笑的是她,氣得他火冒三丈的也是她,她還真有本事。
「那你那天為什麼對我……對我……」想起那天的事,她漲紅著臉。
「那天是……」他眉心一擰,「誤會,一場誤會。」
她皺皺眉頭,一臉「真的是誤會嗎」的懷疑表情。
「我承認那天我是過分了一點,不過那真的是誤會一場。」他說。
看他解釋得既誠意又認真,還真有幾分真實。可是,真的是他說的那樣嗎?
「你想不想聽我解釋得更清楚一點?」他問。
「ㄜ……」她頓了頓,「也好,如果你願意的話。」
「好,你聽清楚了。」他清清喉嚨,準備將那天的事發原因—五一十地告訴她,「那天有人在追我。」
「我知道,是黑道嘛!」
「是我爸。」
「你爸是黑道?!」她大吃一驚,「天啊!那你不也是……」
他臉上三條黑線,「我爸不是黑道。」
可惡!她就不能安靜的聽他把話說完嗎?
「是我爸派人追我。」
聞言,她忍不住好奇起來,「你幹了什麼壞事嗎?為什麼你爸爸要派人追你?」
「我沒幹什麼壞事,只是……」該怎麼說呢?他既失蹤又失聯,應該算是……「我蹺家。」
「噗——」她噗哧一笑,當笑話似的,「你幾歲了還蹺家?」
「你到底要不要聽?」他眉心一沉。
看他似乎生氣了,她抿著唇,憋著笑。
聽,她當然要聽,她覺得這好像是個挺有趣的故事。
「請說。」她咧嘴一笑。
他眉間一攏,有幾分懊惱。
他覺得她把他的事當笑話,也覺得自己根本不該跟她解釋什麼,但不說清楚,他在她心裡一輩子都是變態。
捺著脾氣,他繼續說道:「我在美國搞失蹤,半年前才回來,本來想繼續躲,沒想到被我爸發現了,七夕祭那天,我是為了逃避追緝,才拉你幫忙。」
「幫忙?」他哪有拜託她幫忙?她完全是在被動的、無法自主的狀態下成了他的擋箭牌耶!
「好吧!我承認我沒請你幫忙……」他心虛地道:「但當時真的很緊急……」
「那你拉我進賓館又怎麼說?」她像個審案的法官般續問。
「那是因為當時他們已經追來了,我只好……」
「你這個人實在太奇怪了,」她打斷了他,「你拉我當擋箭牌也就算了,你還……還……」原本說話像機關鎗掃射般的她突然支吾起來。
看她那羞惱尷尬的表情,他不難猜出她想說的是什麼。
「我親你,是因為不想讓他們發現我。」他說。
「你不只親一次耶!」她有點氣憤。
他忖了一下,「第二次是因為你在尖叫。」
「我尖叫,你就親我?!」她難以接受他這個解釋。
「你不得不承認那一招很有效。」他挑眉一笑。
「ㄜ……」她一頓。是啊!在他親了她之後,她確實就不叫了。不過,那也不表示他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再親她一次啊!
「你……你說你有病……」
「那是看你反應很好玩,故意逗你的。」
「那你把我壓在床上又怎麼說?」
「小姐,」他眉頭一蹙,無奈地道:「你踢到我的小腿,我是疼得站不穩才仆倒在你身上的……」
「什……」屁!哪有那麼巧的事!
「總之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變態。」說著,他雙手環抱胸前,好整以暇地道:「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她低著頭,認真的思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