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競海吃驚到差點被人口的面哽到。「你該不會在飯店裡就一直想著這個問題,想到現在吧?」
「對啊!當時我想人神了,根本不知道你校來對我吼了什麼。」說完,許悅翎接過剛煮好的牛肉麵,歡歡喜喜的吃了起來,沒發現他審視著她的眼光,從古怪、錯愕,換成了莞爾。
今天他的情緒轉變太大了,一下子因為她的懦弱感到氣憤,一下子又被她的無厘頭給打敗。
☆☆☆
她真是個怪女人!
「小姐,你很會吃喔,老闆我請你喝啤酒。」
「不用了……」江競海以為她不會喝酒,想幫她婉拒。
「謝啦!」許悅翎接過啤酒,咕嚕咕嚕的猛灌,好過癮好好喝喔!
江競海看得咋舌,所謂的人不可貌相,他完全在她身上領會了。
「老闆,再來一杯!」許悅翎阿莎力地喊道。
「你不能再喝了。」女孩子喝什麼啤酒?他看了真不習慣。
「你很小氣喔!等我有錢我會付你飯錢的啦!放心!」
「你會醉的!」她到底有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啊!
「只要今天就我夠了,難得我失戀了有人陪我喝酒……」她本世紀來很討厭他的,照理說被他撞見她失戀了,她應該很難堪才對,但不知怎地,在她最慘的這一天,她居然很慶幸能遇到他,和他像朋友般把酒言歡……
「我才沒有陪你喝……」她少自以為是了。
許悅翎的酒量顯然很差,因為才灌完一大杯啤酒就醉得趴在桌上了,而且醉話還說個沒停。
「你知道嗎?是他說我綁馬尾很可愛,我才會一直綁的耶!也是他說等他回來後要跟我求婚,我才會那麼死心眼等他五年的,沒想到他居然批評我的髮型和心智跟五年前一樣沒有成長,還說我配不上她,真是氣死我了!
我怎麼會有這種初戀情人啊?當初我真是看走眼了,真不該因為他一封情書、一朵玫瑰花就答應跟他交往的,我真是個笨蛋……」
她終於知道,原來她並沒有那麼愛他,她只是嚮往愛情、嚮往婚姻而已,難怪她不會想哭、不會感到心痛。
江競海沒有安慰她,反而在她傷口上重重灑著鹽。「所以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太笨了,初戀本來就是沒有結果的。」
「你在安慰我嗎?」許悅翎有點醉傻了,呵呵笑著。
雖然他嘴巴很壞,動不動就愛批評她的愛情觀,但他比阿堂那個負心漢有情有義多了,一直耐心的聽著她發牢騷,她的心情也因他的陪伴好多了。
她突然發覺,其實他也沒那麼討人厭。
「我哪有安慰你?我是要你借這個機會認清現實,別作不切實際的愛情夢。」奇怪,他們的想法天差地別,每逢見面就吵架,為什麼現在會一起吃牛肉麵、喝啤酒呢?
「可是就算我被劈腿了,我還是想談戀愛啊……」
「你不怕又被男人背叛嗎?」真是學不乖!
「為什麼人總是要想著會被背叛?全心全意去相信自己所愛的人不是很好嗎?我還是想談戀愛.想找到我的真命天子,我什麼都不求,只要他專心愛我一輩子就好了。」
一輩子?怎麼到現在她還能說出那麼天真的話?
江競海只想狠狠打擊她,不要她再傻下去。「你別再作夢了,愛情是有賞味期限和條件的。」
「你指的是門當戶對嗎?」許悅翎呵呵笑著。「我家家境小康,有一對上班族父母,還有一個天才老弟,我呢,也長得清秀可愛,我相信一定有男人會喜歡我和我的家人的。」
「笨蛋!」江競海嗤哼道。她想顧無反顧的談戀愛就隨她吧!他是不可能相信愛情的,那樣永生難忘的恥辱,他只要嘗過一次就夠了。
「雖然你罵我是笨蛋,可是你還是個好人喔!謝謝你請我吃牛肉麵。」許說翎吃飽喝足了,頭一垂,竟然在他肩上打起了盹。
江競海應該要用力把她推開的,但被地當成好人,又被她這麼毫無設防的信賴著,他的心不禁流過一絲暖意。
就算他一點都不認同她的愛情觀,認為她是個天真過頭的笨蛋,他還是沒辦法真正地討厭她,反而覺得這樣的地坦率得可愛,讓他想多靠近一點。
他甚至不想就這樣送她回家,他想知道她的名字,想知道把身心都奉獻給愛情的她,最後能不能如願以償的找到真心愛她的人。
等等,他在想什麼啊!請她吃飯就已經夠離譜了,他無須再對她抱有太多想法吧!何況他們互看對方不順眼,在七夕當天都有著很不愉快的回憶,他還是早點送她回家吧!
「你家住哪裡?」江競海扶這醉醺醺的她到了停車場。
「我想……我好想……」許悅翎難受的蹩緊眉,似乎想說些什麼。
「說清楚一點,不然我就把你扔在這裡過夜。」
許悅翎臉色蒼白,酸液自胃部直直湧上。「我想吐……」
江竟海想把她扶到水溝旁吐已經來不及了,她嘔一聲,把剛吃下的牛肉麵和啤酒,一口氣全吐在他身上。
「謝謝你喔!」呼,終挺舒服多了。
許悅翎自動地爬進車裡,睡倒在他的車後座,恍惚間,她夢到阿堂跪下來跟她道歉。
「阿堂……」你罪有應得,哈哈哈……
被她吐了一身,江競海的俊臉都紅了,再聽到她呵呵笑的夢聲,他額角頻頻抽搐著。
她還敢謝謝他!謝他讓她當垃圾筒吐嗎?
真是無三不成禮,她就是非要毀了他第三件襯衫不可!而且干了壞事後還像花癡般的喊著前男友的名字,這算什麼?她到現在還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嗎?
講了一堆很瀟灑的話,聽起來像是她從來沒愛上那個男人似的,結果在夢中還不是無法忘情的喊著他的名字,她根本擺脫不了那男人的陰影,從失戀中解脫!
真是愚蠢!他剛剛怎麼會覺得她很可愛?一定是鬼迷心竅了!
「臭死了!」江競海抽了幾張面紙擦著身上的穢物,愈想愈氣,索性把襯衫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