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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說是名字太大吉大利,導致大家都取這個名字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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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70台北市松山區南京東路五段23號11樓之3禾馬文化決明收(手寫信件要投這裡)

  楔子

  「邊關戰事吃緊,吳副將已領三千兵馬去救援,馬不停蹄行軍的話……最快兩日內抵達,但兩日足以讓邊關待援的人馬全數被殲滅……」救人如救火,水火是不等人的,邊關領軍的總大將被斬,眼下盡剩些小將小兵,負擔不起重任,只能任人宰割,偏偏邊關那群謀士個個腦袋裡搾不出半條好計謀,現在要求勝己不可能,至少得讓士兵能安然退兵才是上策!

  說話的是名文人,皂藍色的儒袍看來雅風文息,然而他此時臉上的焦急一點也不冷靜,嘴上分析著戰況,卻無計可施,只能滿屋子疾行盲走。

  與藍衣青年迥異,白衣青年綬緩聽著緊急的軍情報告,眼前來回踱步的雜杳聲並不影響他沉思,薄長的唇畔有抹淺笑,淡淡的,並不明顯,笑起來有些蒼渺。他坐在床榻上,靠著軟枕,長髮整齊扎束在腦後,身上一股濃重藥味久久不散。

  他合起手上的兵書道:「無妨,那日我將錦囊交給其中一名小將軍,他能打勝仗的。」想起那名雙腰纏了四柄大刀的年輕小將軍,他笑得極有自信。那小將軍,將來絕非等閒之輩。

  「你已經預見此回戰事的結果?!」藍衣青年驚呼,停下走了近半個時辰的雙腿,拉了張椅坐在床邊,彷彿遇到汪洋中的唯一浮木。

  「猜出來的。」白衣青年掩嘴輕咳。

  該怎麼說呢……應該是此次領兵的總大將會做出哪些錯誤決策,全在他掌握之中,而那些決策會換來什麼危險下場也就不難推演了。

  「那你怎麼不事先跟六皇子說?!說了的話六皇子也不會慘遭殺害——」

  「說了的話,六皇子也不會聽。」白衣青年一句話就堵死了人。

  「呃……也是。」六皇子是出了名的剛愎自用,哪可能聽他們這些乳臭未乾的年輕小官之言。即使事先告訴六皇子任何應當注意之事,六皇子決計不可能放在心上。「只不過六皇子一死,那些士兵怕是會遭皇上遷怒。雖然六皇子並非皇上最最寵愛的兒子,但仍貴為皇親。」看來有人要倒大楣了。

  「殺幾個小將洩恨恐怕在所難免。」人命何其無辜,成為代罪羔羊。

  「那還不如戰死沙場算了。」至少還能換個光榮戰塚及幾杯薄酒澆墳,也好過因為遷怒而掉腦袋。

  「是呀,將兵戰死沙場,謀士死於運籌帷幄,適得其所。」

  將兵戰死沙場,謀士死於運籌帷幄……

  白衣青年——穆無疾,笑笑說完最後一句話,呼吸停窒,瞠圓雙眼,氣息從有到無,手上翻閱無數回的兵書從手中滑落,僅僅墜地時發出微弱的「啪」一聲。

  謀士,死於運籌帷幅。

  那一天,穆無疾正逢十九歲。

  第一章

  穆府經年累月都瀰漫著一股苦苦的藥味。

  煎藥房總有人忙碌地進進出出,裊裊飛竄的白煙夾雜著數十種珍貴藥材獨特的味兒,煎藥小童個個專心看顧自己跟前那壺藥盅,在它沸騰時小心火候,過與不及都會傷害藥效,誰也不敢怠慢,一條不長的廊簷就足足坐著五名小童,火爐上不曾間斷地煎藥熱藥,為的正是穆府的年輕主子——

  那據說在多年前幾乎斷氣棄世的年輕主子穆無疾。

  穆無疾,取其名義,無疾無疾,雙親盼其終身無疾無病,身體健壯平安,然而這個名字並無法治癒他一出生便身負的宿疾,他總是病著,情況時好時壞,尋遍醫者仍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他的名字,成為一大諷刺。

  傳言他逢九大劫,在他九歲與十九歲那年差點應驗,眼看距離二十九大關僅剩一年,愛子心切的穆家夫人不惜重金禮聘名醫,只求能挽救穆無疾的生命。

  這也是她出現在這裡的主因。

  她,恰巧是醫,也恰巧需要找到一名難治的棘手病患,所以,她挑中了穆無疾。

  而她在穆府徵求名醫的初試中拔得頭籌,所以,穆府挑中了她。

  兩者各取所需,她要治人,他要人治。

  她抽抽鼻,小聲驚呼,「這味道……這不是毒蒲嗎?若用得妥當,是有去百病的效果,嗯……開藥方的人真敢下藥呀,弄個不好,不能救人反殺人哩。蜀椒、附子、乾薑、赤石脂……」她又細聲數數所嗅到的各種藥材,暗暗記下。「還有栝萋韭白半夏湯?胸痺不得臥,是肺氣上而不下,心痛徹背,是心氣塞而不和,其痺為尤甚矣,故胸痺孳中加半夏以逐痰飲,若病勢向下擴展,更見心中痞氣,氣結胸滿脅下逆氣搶心者,為陰寒邪氣較著,應急治其標……」

  每一盅藥湯都不盡相同,她光憑味道大概都能分辨出來,綜合以上藥材推斷出穆無疾的病況——很嚴重。

  「太好了,應該很難治!」她雀躍得幾乎想大呼萬歲,但顧忌穆夫人正在前頭帶路,一邊不斷重複養育她這個病弱兒子一路長大成人的心酸血淚,她若是在此刻太高興人家的兒子病重而歡呼,八九不離十會被拖出去打成殘廢,還是識相些吧。

  「大夫,您剛說什麼?」穆夫人聽見她細細碎碎的呼嚷而回頭。

  她急忙消滅唇邊兩朵可愛笑靨,做出沉重嚴肅的模樣搖頭。

  「沒。夫人請繼續。」讓她在心底暗暗爽快就好。請。

  「哦。我剛說到哪了?」

  「夫人,你說到少爺十八歲那年便受先皇重用。」身旁小婢馬上提醒自家主子。她興許是所有人中唯一認真聽穆夫人說話的,夠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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