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醫生說,她再懷孕的機率微乎其微的……
她也相信,她這輩子只有小嘉了……
赫連廣仁也信了她,所以……他們一直都沒有避孕……
結果是,她竟中了那微乎其微的機率,她懷孕了!
她真不知道她該哭還是該笑,悲喜交雜的心情,到現在都還是一樣。
現實環境不允許她懷青龍的孩子。她有身孕的事絕不能讓赫連廣仁知道,所以,她才不得不逃。對不起,闇。
聽說他現在被眨到邊疆地帶去了,赫連廣仁可真狠呢。
算一算,詠歌的預產期過好幾天了,她應該生了吧……
「唉。」
「不舒服嗎?」南宮凜端來早餐,瞅著躺在露台上躺椅裡的女人。
「沒……對了,南宮凜,你本事那麼大,可以幫我一個忙嗎?」陸瑩瑩坐起身。
他看見她眼裡討好的光芒,聲音持平,「先把早餐吃完再說。」
陸瑩瑩瞪著他,每天都要逼她吃東西,他不嫌煩嗎?……早知道她晚一點再提。
南宮凜扯起賊惡的嘴角,看著她乖乖地──恨恨地「吞」著他準備的早餐,他也在對面椅子裡坐下來,端著咖啡喝,一面把她上下打量。
「都四個月了,還看不到肚子,體重也沒增加多少。你真的很應該檢討一下。」他慵懶的嗓音,說實在的,會迷死外面很多女人。
「你很囉唆耶,我已經說過我懷小嘉的時候還更糟糕呢,現在這樣已經好多了,不會有問題的。」她自信滿滿地用過來人的口氣數落他。他是個大男人,雖然他說是有學過醫啦,卻不是婦產科的,所以說根本就比不上她這個有經驗的孕婦嘛,卻老是嘮嘮叨叨!
南宮凜掃她一眼。……要不是她這句話一直安慰著他,他早就冒著行蹤會洩漏的危險,把她抓進醫院裡了。
陸瑩瑩很努力的「吞下」早餐,立刻就迫不及待的說:「我有個好朋友叫水詠歌,她是黑龍赫連靈五的妻子,現在住在赫連城堡裡,我想她可能已經生了,所以想請你幫我打聽她和孩子的情況。」
南宮凜挑了眉,扯起嘴角,口氣變得輕快許多,「我還以為你想知道赫連廣仁的近況。」
她從離開後,已經一個多月了,一句話都沒提過赫連廣仁,他以為她終於忍不住了呢。不過,他可不會告訴她,赫連廣仁動用了關係,派出一大群人在找她。
「……不知道比較好。」心裡就不會牽掛他。這樣對彼此都好,時間久了,他就會遺忘她了。而且,她也根本沒有時間去想赫連廣仁,她現在煩惱的是肚子裡的孩子……青龍的孩子,這一次她還能平安生下來嗎?她要把這孩子送回赫連家嗎?如果不送回去,可能會害了這孩子。如果要送回去,那她……又什麼都沒有了。
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平安生下孩子,同時保有這孩子,還能瞞過赫連廣仁的?
「黑龍的妻子嗎?好,我幫你打聽看看。」他撕了塊麵包丟進嘴裡,笑望著她。
陸瑩瑩拉回了思緒,揚起一抹感激笑容,「……謝謝。」
*** *** ***
隔天,南宮凜就收到消息了,只是同時他多知道了一個訊息……
「水詠歌生了女兒,母女平安。」
「真的嗎?那太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她大大喘了一口氣的表情,都落在他的眼裡。他眉間打了狐疑的深紋,緊盯著她寬了的神色,「放心……因為你生第一胎的時候差點難產嗎?所以你才不放心,還是因為其他?」
她訝異地望他一眼,「你也打聽得太多了吧?很閒嗎?」
「我還聽到驚人的內幕,你有興趣嗎?」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哦……好啊,你說。」陸瑩瑩笑得一臉坦率地點點頭。
「赫連城堡是五龍的妻子懷孕生產的地方,如果不待在那裡,孕婦就會有危險。」他一字一句說得重而慢,一顆心就像綁了一塊鉛。
「哇啊,好了不起!」她瞠大眼,為他掌聲鼓勵,「你可真是神通廣大耶,連赫連家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
南宮凜一怔,鐵青著臉色瞪視她,「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她倒是稀鬆平常地應了一聲。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張俊臉多了厲色朝她吼來。
陸瑩瑩無辜地偏了偏身子,「……你又沒說你想知道。而且這是人家的秘密,我有被下了封口令,不能說啊。」
「你這個笨蛋!這關係到你的死活,你還笑得出來!」看見她的白牙齒,他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我又不是五龍的妻子,而且我都生過一胎了,還不是好好在這裡。」陸瑩瑩白了他一眼。他這樣罵人,會讓她想到赫連廣仁耶……他又不是孩子的父親,緊張什麼?
「那是你僥倖!你以為你有幾條命!沒看過你這麼樂觀的笨蛋!」
喂喂喂,她也是有在想的好不好?幹嘛一直罵人啊。
「南宮凜,你真奇怪耶,你不是只要看管我,不去妨礙到你妹妹的婚事就好了嗎?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簡而言之就是「多管閒事」四個字,不過她是不敢直接對這個狂暴的男人說啦。
「廢話!要是萬一你──」他緊緊咬牙,瞪著她。
他那什麼表情,說不下去她說嘛。
「萬一,我真的難產了,那你就去買串鞭炮來放好了,反正到時候我也看不到了,我不會怪你的。」她擺擺手,順便驅趕一下他那直衝過來的火氣,已經夠熱了說。
「……我乾脆現在就掐死你好了!」這個遲鈍的笨蛋!
陸瑩瑩立刻嚇得兩手護住她纖細如白玉的脖子,細聲細氣地討饒,「我只是開開玩笑嘛……誰教你那麼認真。」
南宮凜可一點也笑不出來。
「……為什麼你明知道,還要離開他?」也許他想問的是,為什麼她把赫連廣仁的命,看得比她自己還有肚子裡的孩子重要──她真如此深愛他,寧願賭上可能一屍兩命的悲劇,也不願傷赫連廣仁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