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姐。」一個年輕男子恭敬地喚她。
「謝秘書!還沒下班?」謝秘書是翟生的貼身秘書,之前的採訪就是由他負責接待,已經跟了高翟生兩年,是他非常信賴的左右手。
「總裁還在公司,我怎麼能下班?」有一個認真的老闆,他也很無奈。
「喔……」真澄同情地點點頭。「沒關係,他剛剛跟我說下星期就會回復正常了。」
「太好了!謝天謝地!」謝秘書聽了這個好消息,差點喜極而泣。「我老婆已經威脅我,再繼續加班下去,她要跟我離婚了!」
「對不起……」真澄立刻代替高翟生點頭道歉。
「哎!」謝秘書差點沒嚇到跪地。「葛小姐,你千萬別這麼說,會害我沒工作的!」
「這段時間,謝謝你們幫翟生這麼多忙,謝謝。」真澄由衷地對他道謝。
「你錯了,是我們該謝謝你才對。」
「謝我?」
「對呀,要不是你出現,總裁一定還是那張冰臉,我當然要謝謝你讓我脫離『冷凍庫』啊!」想到高翟生以前冷硬的面容,只要進入距離他三公尺的範圍內,就像走進冰庫,那種氣溫降到零下的恐懼感,他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會「皮皮挫」。
「冷凍庫?」她忍不住好笑。「你的形容詞真好玩。」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形容翟生,滿新鮮的。
「一點都不好笑!」深受其害的謝秘書,一點都笑不出來。「尤其是他的前妻一出現,溫度立刻再下降十度。」
聽人提及顏玫櫻,真澄的表情有些尷尬,謝秘書這才發現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趕緊將話轉回來。「可是你一出現後,總裁的臉就回溫了,讓我們總算來到春天。你真是我們全公司上下的救星啊!」
「呵……你太誇張了……」真澄再度被逗笑了。
「一點都不誇張!」謝秘書繼續訴苦。「你都不知道,我寧願加班加到三更半夜,也不想再見到他的冷臉了——」
「是嗎?那你今天就加班到半夜三更吧。」一道冷到結冰的聲音,從謝秘書背後響起,讓他當場凍成冰棒,連話都說不出來。
「總……總……」謝秘書只剩下眼珠子還能動,可憐兮兮地跟真澄求救。
「翟生,你好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吧。」真澄立刻上前抱住高翟生的左手,將他往辦公室方向拖,試圖轉移焦點。
「我當然可以回家了,但是……」他突然回過頭,對著差點被凍僵的謝秘書說道:「謝秘書,我等一下會留『一些』工作在你桌上,沒做完就別想回去找老婆。」
「是……」謝秘書苦命地回應,對於老闆所謂的「一些」是多少,已經心裡有數。
看樣子,他今晚別想回家睡覺了,嗚……
*** *** ***
「謝秘書很可憐耶,你真的要讓他加班到三更半夜啊?」兩人一坐上車,真澄馬上替命苦的謝秘書說情,擔心他真的被老婆休掉,那就罪過了。
「我說過,只要跟我在一起,你只能想我,不准提別的男人,你怎麼又忘了?」大總裁又再度要任性。
「謝秘書是你的得力助手,我總要『替你」留下人才嘛。」她漸漸掌握住要怎麼跟他溝通了。「你總不希望他被老婆拋棄後,天天找你哭訴吧?」
「我懷疑他有膽跟我哭訴。」
那好,換個說法。「你希望他來找我哭訴嗎?」
「他敢!」只要他敢有一丁點意圖,非剁掉他的手腳不可。
「可是……」看出他的妒意,她繼續有模有樣地演戲。「你也知道我的心很軟,很容易同情弱者,如果他來找我哭訴,我一定會安慰他……」
「怎麼安慰?」
「就像這樣啊……摸摸他的頭、拍拍他的肩,還有……」她以他當示範對象,對他溫柔地又摸又拍,摸得他火氣直冒。
「還有?」再有,他就直接劈了謝秘書比較快。
「那你就讓他早早回家找老婆,不就沒事了。」她笑咪咪地說:「你說是不是?」
「是……」他無奈地歎口長氣。她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對了,你剛剛放在謝秘書桌上的信封,裡面是什麼東西啊?」那個信封薄薄小小的,根本裝不了什麼工作文件吧。
「說了對我有什麼好處?」他這個「商人」可不是做假的。
「那……洗完澡,我幫你做精油按摩?」她嬌羞地承諾。
為了舒緩他緊繃的肌肉,她上個星期特地去學經絡按摩,每天回去都會幫他按摩,按著、按著,當然就按到床上去了……
「這是你每天都會幫我做的,不能算。」她的按摩功力還有待加強,不過之後的「床上運動」,在他這個良師的全力教導下,倒是進步頗多。
「那你要怎樣?」
「我要你今晚主動!」教了一個月,總要驗收成果吧。
「嗄?我不會啦……」她驚嚇地揮揮手。
「怕什麼,我會教你怎麼取悅我,難道你不想學嗎?」他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蠱惑,有如惡魔的誘惑。「怎麼樣?要不要學?」魔鬼的嗓音繼續催促。
「嗯……」她的臉頰染上一片醉人的暈紅,終究向魔鬼投降臣服。
「乖。」她的臣服讓他非常滿意,忍不住又偷了一個吻。
每個人都有疲累的時候,他也想要找一個可以放下所有紛擾的地方休息,她溫柔的臂膀正是他最能放鬆的地方,擁她在懷裡的夜晚,夜夜好眠。
「小心開車啦!」她將放在她肩上的大手抓回方向盤上,下達指令。「你現在好好開車,沒到家之前,不准碰我!」
「嘖……」他發出不滿的抱怨。「你真的愈來愈像媽了耶……」
她不理會他的申訴,再度追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信封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他悻悻然地公佈答案。「一張支票。」
「嗄?」真澄震驚地看著他。「你要遣散他?」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