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嵐芯擺明了不願意幫他開門,而他又破壞不了那扇上了鎖的門,更不可能找鎖匠來開鎖。
心急如焚之際,他的目光不經意地瞥向露台。
「啊!有辦法了!」
江禹軒立刻走到露台上,仔細估量了一下兩座相鄰露台之間的間距,大約只有一公尺左右。
這樣的距離不算遠,憑他的身高要跳過去也不難,只是五樓的高度有點驚人,萬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嵐芯的安全比較重要。」
江禹軒小心爬上露台的矮牆,一鼓作氣地朝隔壁跳了過去。
由於他刻意將距離抓遠一點,因此不但順利跳到了隔壁露台,還不慎跳得太遠,沒有落在預期的空地上,而是撞倒了那張放了一大堆改娃工具的木桌。
他皺起了眉頭,沒空理會自己的疼痛,焦急地往屋裡看去,競真的看到柯致威意圖非禮季嵐芯。
那該死的畫面讓他怒髮衝冠、熱血沸騰:心裡瞬間湧上一股想要將柯致威大卸八塊的衝動。
他三步並做兩步,火速衝進屋裡,一把抓起了想要染指季嵐芯的混帳,二話不說就給了他重重的一拳。
這一拳毫不留情,當場將柯致威打得流鼻血。
「搞什麼鬼?」
原以為自己可以得手的柯致威,不但好事被破壞,還被揍了一拳,他的怒氣也瞬間藏升。
「混帳!」柯致滅低咒一聲,撲上去跟江禹軒扭打。
仗著人高馬大的身材優勢,江禹軒佔了上風,但是情緒近乎發狂的柯致威也不是好惹的對手。
一時之間,兩人還分不出高下,而一旁的季嵐芯看得觸目驚心,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別……別再打了,再打……我就要……就要報警了!」
對!她應該趕快報警才對!
雖然柯致威算是她的網友,但這傢伙意圖強暴她,沒有什麼情分好講的,一定要給他嚴厲的制裁,否則將來他又故態復萌怎麼辦?
季嵐芯抓起電話,很快地報了警,而激烈扭打的兩個人,過了一會兒也終於分出了高下。
柯致威被打得鼻青臉腫,整個人趴倒在地上,他不甘心地想要爬起來再戰,卻又破狠狠喘了一腳,幾乎不能動彈了。
江禹軒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兩邊的嘴角都滲出了血絲,俊臉也有多處的擦傷。
「嵐芯,妳這裡有繩子嗎?」
季嵐芯被嚇壞了,她壓根忘了自己本來還在生江禹軒的氣,一聽他的詢問,她慌張地說:「繩……繩子?我沒有……啊!我有布尺,可以嗎?」
「拿來吧。」
「好!」
季嵐芯迅速拿了兩條布尺過來,江禹軒用它將柯致威的手腳分別捆綁起來,免得這傢伙還想作怪。
眼看柯致威完全不能動彈了,季嵐芯總算鬆了一口氣,但當她目光不經意地瞥向江禹軒的腳,臉色立刻蒼白如紙。
「天哪!你……你的腿……怎麼會這樣?」他的腳踝處彷彿被什麼利器劃了一道口子,流了不少血。
怎麼會這樣?剛才他和柯致威兩個人不是徒手扭打的嗎?她並沒有看見他們手裡拿什麼凶器呀!
「這個啊?這是我從隔壁跳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撞翻了妳放在露台的木桌,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劃傷了。」
「啊!是鋸子,我拿來開腦用的!」
「開腦?」江禹軒乾笑了兩聲,若不是知道她指的是開娃娃的腦進行改造,光是聽見她的話,他可能會嚇死。
「我趕快幫你止血。」
季嵐芯趕緊拿了醫藥箱過來,先用生理食鹽水清洗傷口,接著替他擦上藥膏,忙了一會兒,他的血是止住了,但她的眼淚卻克制不住地落下。
一想到江禹軒為了救她,不顧五層樓的高度,冒險跳到她家裡,甚至連腳踝被塑傷也不管,一心急著衝進來救她。
他的反應明明是在乎她的,為什麼,為什麼卻要將她推給他的朋友?回想起他那些推銷朋友的話語,季嵐芯就傷心得淚流不止。
「嵐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妳傷心了——」
江禹軒正想要好好地向她懺悔道歉,警察卻已經來了。
「兩位,」在大致瞭解了情況之後,其中一名警察架起柯致威,另一名警察對他們說道:「麻煩跟我們一起到警局做個筆錄好嗎?」
「喔,好的。」江禹軒點了點頭,關心地望著季嵐芯。「妳的情況還好嗎?有沒有辦法去警察局?」
「我沒受傷,問題是……你的腳受了傷,還能走嗎?」
見她終究還是關心自己的,江禹軒的心裡一陣感動。
「放心,沒問題的。」
*** *** ***
這是季嵐芯生平第一次進警局,害她整個人相當不自在,幸好有江禹軒在一旁,讓她安心不少。
配合做完筆錄後,警察告訴江禹軒和季嵐芯可以先行離開,至於柯致威,則當然被留了下來。
離開警局,季嵐芯鬆了一口氣。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有進警察局的一天,更想不到剛才那可怕的事情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柯致威意圖侵犯她的情景,現在回想起來仍餘悸猶存,要不是江禹軒來救她,俊果真是不堪設想。
季嵐芯悄悄瞥了身旁的江禹軒一眼:心情有些複雜。
他救了她,也算大功一件,她是不是該讓他功過相抵,原諒他呢?
季嵐芯的心裡猶豫不決,其實她知道自己還愛著他,很希望能夠跟他在一起,只是一想到「杜漢興事件」,她就下禁有氣。
江禹軒感覺到了她的不快,立刻把握機會開口道歉——
「嵐芯,對不起。」
「有什麼好道歉的?」她故意別開瞼。
「我不該忽略妳的感受,硬是要替漢興和妳之間製造機會。」
「哼!你把我當什麼了?難道我在你心裡,是個可以隨便轉讓的東西?你讓我覺得我好像……好像在你心裡一點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