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乖一點才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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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昨夜些微的片段瞬間湧上腦海,有點模糊,然後越漸清晰。

  記住了,是你勾引我的……腦袋瓜子突然響起了這個聲音。

  夏黎驀地臊紅著臉,拉起被單遮住自己的裸身,就好像秦冀天此刻就在她身邊盯著她的裸身瞧一樣,讓她的身子敏感的一顫。

  很好,非常好,她竟然該死的又跟他上了一次床!

  原來昨天那個男人出現在她床上的畫面根本就不是夢。

  所以,他吻著她身子的唇是真實的,一雙大手撫摸上她全身也是一點兒都不假的。而她呢?她因他的激情衝撞而放聲哭喊的情狀也是真的……

  夏黎把被單拉到自己頭上,整個人埋進被子裡不住地喘息、低咒著,為自己不斷地在那個男人面前表現出蕩婦的樣子感到非常非常不滿及生氣。此刻的他一定得意到得內傷了吧?

  因為,她嘴裡抗拒著他,身體卻不斷地迎合取悅著他。

  「堂堂的美國夏警官,何時成了縮頭烏龜了?」低沉悅耳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愉悅地響起。

  被子一掀,夏黎的頭探了出來,氣呼呼地瞪著他。「你這個無恥的男人,竟然乘虛而入!我有請你進我房間嗎?我有說你可以吻我嗎?我有准你跑上我的床偷抱我嗎?你怎麼可以在人家累得睡死的時候偷襲人家?你就這麼缺女人暖床?我就這麼吸引你嗎?」

  秦冀天兩手一攤,無辜地看著她。「你的身體的確很吸引我,我也的確很缺女人為我暖床。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如果我再去找別的女人來為我暖床,這樣對你不好。我們現在應該還在熱戀中才對,如果我去找別的女人來抱,你的身份將會變成棄婦。」

  夏黎伸手拿了一顆枕頭丟向他,朝他大吼:「我說過了我不希罕!你要找女人就去,我根本無所謂,只要你不要再拿摸過別的女人的手來碰我!」

  這個男人真的很惡劣,得了便宜還賣乖!把她吃光摸盡了還冠冕堂皇地說他抱她都是為她好?去他的!

  「夏黎……別像個瘋婆子一樣的亂鬧好嗎?」

  說她是瘋婆子?好,很好,那她就繼續瘋給他看!

  夏黎開始朝他丟東西,枕頭丟完丟抱枕,抱枕丟完丟床頭上的面紙盒、電話、鬧鐘……

  雖然她一向不是這種愛無理取鬧的女人,但此刻的她卻有一肚子的怒氣要發洩,因為這個男人讓她的生活變得一團亂,因為他的話激怒了她,因為他抱完她之後又是那麼不在乎的樣兒……

  夏黎使勁地往他站的那個方向丟、胡亂地丟,反正那個大男人的身手俐落矯健,她就算拿花瓶砸也砸不到他的衣服一角,因此,她丟得毫無顧忌,出手毫不留情,看到東西就扔,一邊扔東西還要一邊拉被子遮裸身,直到床上及床邊的東西都丟完了,她才氣喘吁吁地抬起頭來──

  視線對上秦冀天那雙陰沈而閃著怒氣的眼,這其實還沒那麼令她害怕,令她害怕的是……他眼角邊、額頭上不斷滲出來的紅色鮮血。

  鮮血越滲越多,滴下來落在他白色的睡袍上,看起來分外的令人觸目驚心。

  她打傷他了……

  他是白癡嗎?為什麼要呆呆地站在那裡讓她丟?他明明可以閃過的啊!他的身手甚至比她好太多了。

  室內的空氣靜寂得駭人,他沉重的呼息聲,她狂烈跳動的心跳聲,交織成夏日裡暴風前夕的沈緩低鳴。

  秦冀天的眼神看起來好可怕,他會動手打她嗎?如果他要打她,她要乖乖地讓他打嗎?畢竟,是她把他打傷的……

  見那白色睡袍上的鮮血越滴越多,夏黎的眼中滿是悔意,再也管不得他會不會動手打她了,下床,背過身去,她開始穿衣服。

  灼熱的視線燒烙著她光裸的背,秦冀天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有點笨拙的穿衣動作,顯然是他的存在影響了她。

  「如果你想乘機逃跑,這樣的舉動並不明智。」他還直挺挺地站在這裡沒被她打昏,想逃?門兒都沒有!

  「我如果想逃,根本不必等到這個時候。」她知道,如果不是他放她走,天涯海角他也會逮到她的。更何況,她本來就打算待下來……關於這一點,當然不能讓他知曉。

  或許,他認定她不會出賣他,因此以為決定把她留在身邊是安全的,但,天曉得,她從小到大就不是個乖女孩,如果她是,就不會去當警察,而是會每天穿著蕾絲長裙當淑女了。

  他是低估了她在美國警界的地位了。如果她可以憑著一通電話就辭職成功的話,那只表示了她的存在對美國警界沒有太大的功用,偏偏她不是。她的立場或許沒有他在「黑鷹幫」的艱難,但,卻也不是她想走就可以馬上拍拍屁股走人的。

  剛開始,她是真的想離開他的。她相信如果沒有她,他可以把自己保護得更好,甚至連警方都難不倒他。但,現在的她變得騎虎難下了……

  「那你現在想幹什麼?」

  夏黎好不容易穿好衣服,這才抬眸瞧他,這一瞧,眼眶跟著紅了。她咬住唇,冷冷地道:「替你這個笨蛋上藥啊!急救箱在哪裡?」

  她越過他想動手找,他卻反手扯住她的皓腕。

  「不必了,只是一點小傷。」他看到她眼底深層的悔意與淚光,那揚升到差點控制不住的怒氣陡地平復下來。「如果覺得很對不起我,只要答應我以後都會乖乖的,我就原諒你。」

  「我沒有對不起你!」夏黎昂起了美麗的下巴,硬著嘴道:「是你自己笨得不會躲開,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心,自己活該!」

  「是嗎?好,我活該。吃飯吧,瑪麗亞應該把飯菜都弄好了。」拉著她的手往餐廳走,秦冀天的舉動看起來像是打定主意不處理他頭上、眼角上的傷口了。

  從臥房到餐廳的路突然變得好長,在他身後,她看到沿路上的血一直滴、一直滴,深濃的愧疚與悔意不斷地折騰著她的心,跟著他的腳步益發的沉重,終至再也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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