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高人一等的女子被衛兵「請」出去了。
其他人有了前車之鑒,知道勝算渺小,摸摸鼻子,走了。
最後,還留下來的,只剩下烏瑪夫人還有愛朵薇兒。
夏普的神情轉為嚴厲。
「你們想說什麼?」
烏瑪衝到桌前,神情慌亂。「我不能走,我沒有推人,是她自己沒站好摔下去的。」
「哦。」
「就憑你跟我父親多年深厚的交情,你不可以隨便聽別人說說就要我走,我在你身上浪費的青春是再也找不回來的……」
「我知道,所以,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能殺你,只能把你送走,送得越遠越好。」
「我是你的人,生是沙特家的人,死是沙特的鬼,我不會走的!」烏瑪白了臉耍賴,以為有用。
「你想當沙特家的人?」
「是!」烏瑪驚喜莫名,以為爭取得到認同,那麼她就可以繼續在城堡待下去不用走了。
被趕出去是多麼沒面子的事。
「也是,你是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再不嫁出去,就一朵黃花了。」
以前,烏瑪就捉摸不定夏普的脾氣個性,現在依然。
她舔舌,只好對愛朵薇兒拚命使眼色,要她看在姊妹的份上幫忙說幾句話。
愛朵薇兒是什麼樣的人,她面色清純,佯裝看不懂,大家閨秀般的交握著小手,姿態天真像洋娃娃。
烏瑪面色一沉,終於知道自己的戰爭是孤立無援的,自己的仗靠自己,她沒有朋友。
咬住牙,她等夏普的宣判。
「路淇士跟我提過你,你去他那裡吧。」
「你……竟然把我……給那個大老粗?」青天霹靂。
「我相信這對你最好。」
「對我最好?你知道什麼對我最好?」
「烏瑪,你去吧!」
烏瑪遲鈍的把凌亂的發慢慢綰好,神情悲壯,當最後一條辮子紮好,她垂下了雙手,再也不看夏普。
「你就這麼討厭我?」平常沒有接近他的機會,今天是有史以來對她講最多話的一天,然而卻是趕她離開。
「路淇士是個不錯的人,相信我。」
「好,我去。」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古色古香的書房只剩下愛朵薇兒,這會兒,她覺得有點冷了。
她看著夏普把十指疊成金字塔狀,試著出聲。
「你為什麼把烏瑪夫人配給十八皇子?她可是把小妹給推下水去,應該要受到處罰才對!」
夏普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眼光睞她。
「你……幹麼這樣看我?」她侷促了。
「我在想……要怎麼收拾你。」
愛朵薇兒像是被死神掐住脖子,身子不住發抖,「你沒憑沒據,想把事情賴到我頭上,門都沒有!」
「你剛剛要是跟著那批人一起走了,我也打算不追究,可是你把我當傻子,想混水摸魚,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隨便你在城堡裡作怪?」
「你什麼證據都沒有,憑什麼賴到我身上來?」
「你以為我會找不到證據嗎?」
愛朵薇兒抓緊裙擺狠狠的退後了一大步,從來沒被人羞辱到這種程度的她,再也「ㄍ一ㄥ」不住了,轉身就跑。
「站住!」他斥喝。
要不是布料太好,恐怕早被愛朵薇兒過度用力的手撕破了,她勉強站住。
「我建議你出國去讀書,最好十年內都不要回來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
「十五年,我會跟你父親說明的。」
兩行淚終於從愛朵薇兒明媚的眼睛滑落,咬著唇她不再說話,怨毒的看著夏普最後一眼,忿忿甩了門離去。
瓦德利默默的關上門,心裡下禁為主人擔起心來。
主人把整個城堡的女人都趕走了,這要是讓皇宮裡的國王跟皇后知道……唉唉唉,真是麻煩吶。
*** *** ***
夏普的行動力驚人。
解散全部的「後宮」之後,他終止了龐大婚禮的計畫,去蕪存菁將婚禮在最短的期限內搞定。
因為新娘子還病懨懨的,決定不宴客不鋪張的他,只找來墨爾珠和瓦德利在結婚證書上簽字落款當作證婚人。
接著,在利用價值完畢後,很「現實」的把人踢出去。
揭了面紗,看見了雖然經過妝點,卻還略嫌憔悴的京晴空,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目光盈然見喜,暈生雙頰,可見她「婚」得是很樂意。
「你真糟糕,把客人都趕跑了。」深深一吻後,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新娘本來是不想抱怨的,可是,他迫不及待的趕人,好像……好像他們……急著要洞房。
太羞人了。
再吻她幾口,「我是新郎,你是新娘,新房裡只要有你跟我就好了,要那些電燈泡做什麼。」
「你知道人家不是那個意思。」捶他胸,卻被大掌帶進有著簇新衣料的胸口,她溫馴的偎著。
「也對,新婚之夜,不要講太多廢話。」他就是要故意歪曲,順手幫她拆下頭紗和拉下禮服的拉鏈。
「我……」
「不要害羞,我們可是夫妻,這禮服你穿了半天,我看它笨重得很,脫下來還舒服些。」
她白玉般的身子一寸寸滑現,要不是她還虛弱得禁不起,唉……他可憐的「弟弟」自從沖天一炮後,再也沒有發揮的地方,看起來他的新婚夜也別想太多才好,免得半夜得去洗冷水澡。
沒想到他會想得這麼多,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不過,以後你要加倍補給我。」但書要先提出,可不能被她呼隆過去,抓來錦被將她細細包裹,還把髮絲給撈了出來,不讓嬌軀感受到絲毫涼意。
現在的她可比搪瓷娃娃還脆弱,要小心愛護。
「哪有人家只想那種事情的。」
「哪種事?」他逗她,逗得京晴空滿臉嬌羞。
「不說了啦。」
「真的不說,那我動手好了。」
「夏普!」她又羞又惱又開心。
「你叫我名字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
「對我來說很重要,是個里程碑。」
「你……」
這樣的夜晚,這樣時刻,情慾深濃,京晴空確定自己有句擱置了很久的真心話想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