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將不該存在的感覺甩出腦袋,她拿出鑰匙打開門,卻發現裡面竟是一片漆黑。
現在不過晚上十點,冠魁星這麼早就睡了嗎?可是,遠山向來都會等她回家,跟她聊一聊再睡的呀。
正當她為自己被遺忘而感到酸楚時,客廳的燈忽然大亮,兩個人影從沙發後面跳了出來,接著只聽見「砰砰」兩聲,拉炮的綵帶便撒了她全身。
「歡迎回來!」
「啥……」
歐紫蓮目瞪口呆地看著臉上都沾滿麵粉,卻帶著濃濃笑意的兩人,然後又注意到天花板上垂下一大張海報紙,上面用花稍的字體寫著:姐姐辛苦了。
「你們……是在幹什麼?」
「我們要幫姐姐補充元氣啊!我還自己做蘋果派哦,很好吃的。」這幾天的調養後,歐遠山原本蒼白的臉已回復紅潤。
冠魁星非常滿意地說;「沒錯,我揉面,遠山負責管烤箱,我們是最佳拍檔!」兩個人快樂地擊掌,彷彿是認識了一輩子的好哥兒們。
歐紫蓮雖然覺得全身無力,卻有更多的感動,「你們也太閒了吧?又不是什麼大日子……」儘管動容,她還是習慣性地吐出殺風景的話。
「什麼話,只要有心,每天都是大日子。」冠魁星很是理直氣壯,「而且你們才剛從火災現場劫後餘生,當然要慶祝一下壓壓驚嘍。」
說得跟真的一樣,歐紫蓮翻了個白眼,突然又想到,「等一下,遠山的功課寫好了沒?」要是弟弟忙著做這些閒事,卻忽略了功課,那可是比火災還嚴重的事。
冠魁星想也不想地回答,「當然寫好了。拜託,中學生那點功課哪難得倒天才少年歐遠山?我都檢查過了,絕對OK。」
她還是不放心,「那明天的預習呢?你有沒有把缺課的進度趕上?」
冠魁星乾脆把她拉到座位上坐下。「我以人頭擔保,遠山絕對把該讀、該寫的都做好了,你就別再擔心啦,整天碎碎念,人會老得快的!」
「你說什麼?!」
還來不及跳腳,歐遠山便飛快地端出現搾的柳橙汁,並切了一大塊香噴噴的蘋果派給她。「姐,請用。」
她咬了一口,倏地皺起小臉,「太甜了……」
「當然甜啦,像你每天工作量這麼重,就要吃甜一點才能補充體力。」冠魁星一本正經地說:「我是故意放這麼多糖的。」
歐遠山一臉驚訝,「咦?原來冠大哥是故意把糖打翻在餡裡的呀?」
「歐遠山,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冠魁星惱羞成怒地作勢要揍人。看著兩人追鬧成一團,歐紫蓮不禁噗哧一笑,眼睛和鼻頭都有些發熱。
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能依賴別人,不能習慣被冠魁星照顧,可是,依戀還是在不知不覺間爬上心頭。
也罷,至少今晚就讓她忘記一切堅持和原則,好好享受這份溫暖吧。
星期六早上,司鐸堯和夏天奧原本約好出門踏青去,誰知風明美卻紅著眼睛跑來,讓他們哪裡也去不了。
「天奧哥——」她一臉懊喪,緊緊地抱著表哥不放,完全沒注意到司鐸堯殺人的眼神。「我好難過,遠山家失火,不能跟我一起念資優班了,人家原本好期待的說,嗚……」
「啊,那真是不幸。」夏天奧一面安慰地輕拍她,一面感覺到好友的視線快要把他的背燒出兩個洞了。
他也滿想哭的。
「既然他家遇到這種事,那你就該好好安慰他,想辦法幫他的忙呀。」
「我有啊!我本來買了花要送他,結果被別的女生搶先,害我都不能送,真的好討厭哦!」風明美噘著小嘴。
司鐸堯不屑地說:「送花做什麼?人家家裡失火,當然是送錢最好用。」
她跺腳,「這我當然知道,我們班就有人要募捐救濟他,結果他一毛都不收,因為他姐姐說不可以平白接受別人的錢。」
司鐸堯吹了個口哨,滿臉諷色。「喲,這位姐姐真是獨立,不像某人,遇到一點小事就只會哭哭啼啼找表哥幫忙。」
「喂,你很討厭耶!既然你那麼行,那你說這種時候該怎麼辦?」風明美氣呼呼地說。
他聳肩。「既然不能平白收錢,那你就找個工作給他做,付他薪水總行吧?」
「付薪水?」她一臉疑惑,「我只是個中學生,哪有什麼工作給他?」
「白癡。」這丫頭真是不受教,「你不是一直龜毛毛地不敢跟他表白嗎?那就乾脆雇他當你的護花使者,陪你回家就付他五百元,一起做功課付一千,接吻另外加價,這樣不就好了?可以滿足你的願望又可以幫助他,這樣你總不用再害羞了吧?」
夏天奧聽得下巴快掉下來。「喂,堯,你不要教壞小孩啦!」
「這樣有什麼不好?反正這位小姐沒長相沒大腦,偏偏就是有錢。」
看見風明美陷入沉思,夏天奧連忙勸阻,「明美,堯哥哥跟你開玩笑的,你千萬別當真啊!」
然而她眼中卻閃耀著光彩,完全沒聽進他的話。「這辦法真是太好了!太適合我這種純情的羞怯少女了,而且他家是在七夕的時候失火,說不定就是牛郎織女在暗示我,要我把握機會快點行動。」
「明美……」他差點倒地不起。
「司鐸堯,這次你終於幫上忙了,謝啦!」說完,她便高高興興地走了。
夏天奧無奈地看著好友。「你看你出的好主意,這下她當真了。」
「這樣才有趣啊。」他回以一記柔美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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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紫蓮正急匆匆地準備去展場打工,冠魁星的電話卻響了,而他正好帶她弟弟出門練習拍照,並不在家。
她猶豫著該不該幫他接電話。但轉念一想,如果是重要的事,她總得幫他留個言,否則又得等她回來才能播放給他聽,所以還是小心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