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馮小姐。她很會闖禍,我過去看看。」梅應朗說著,雙腳已經朝平台後方大步走去,嘴裡嘀咕著:「來這裡居然穿窄裙和高跟鞋……」
看著梅應朗急著追人的身影,村長心中的隱憂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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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底下有溪耶,好——
站在屋側,向下方溪谷探頭探腦的馮蜜突然被人往後一拉。
馮蜜哇了一聲,雙膝嚇得一陣虛軟,她倚著那個她很想開扁的男人冒冷汗,並感覺對方也在冒汗。驚魂不定中,馮蜜嬌滴滴的杏眸向上瞪去,惱怒道:「你嚇死我了,梅應朗!」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被她嚇出一身冷汗,梅應朗忍不住火大道:「這裡土質鬆軟,萬一跌下去,我怎麼向你的家人交代!」
「交代什麼……」被當成無行為能力的人,馮蜜氣結。「你又不是我的保鑣,為什麼需要你向我家人交代z:我的安全由我自己負責,懂嗎?!」說著,又想過去看清楚,可是不管她的雙腳如何踩動,就是前進不了。馮蜜氣嚷:「梅應朗!這種地方我常走,我懂得怎麼照顧自己,放開我,我證明給你看!」
「你已經證明了。」梅應朗拉著她往回走。
「什麼時候?!」尖叫:「你敢提我喝醉酒的事,我就宰了你!」
他回眸瞥著那雙足以讓她送命的高跟鞋,眼神不言而喻。
「你真的很小看人耶,我只是來不及換鞋子。」
拉著她往工作室走去。「這裡不安全。我要工作,沒時間照顧你。」
「誰要你照顧了!我可以照顧自己,你不要這麼氣人好不好!」馮蜜甩著被他箝制的手腕。「好嘛好嘛,我以我馮蜜過人的美貌發誓,在這裡走動時我一定會很謹慎,我絕不讓自己有個閃失,不然我就、我就——」事關自己的美貌,輕忽不得,馮蜜慎重了起來。「不然明天一天我就不美。可以了吧?我都發這種毒誓了,你總該相信我可以保護自己了吧?管家公!」
梅應朗笑了。
「你怎麼這麼喜歡照顧人啊,豬頭。快放開我!」馮蜜死命推他,並以近乎恐嚇的語氣提醒他:「你跟我拉拉扯扯,不怕你女朋友看到會誤會嗎?我要是你女朋友,一定饒不了你。快放開我!」
「你在胡說什麼。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哪有胡說,我——」翻著白眼的她突然一愣。「你說什麼?那位小姐不是你女朋友?」
想到她剛剛那自以為是的講法,害村長尷尬不已,梅應朗就惱怒起來。
「以後不知道的事先問清楚,不要胡說。她是村長。」
「當村長的人,不能當別人的女朋友嗎?你這什麼邏輯……」
他惱怒地瞥她。「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馮蜜一翻白眼,嘟囔:「剛剛明明很熱情的親吻人家,居然不認帳。」
像火車頭一樣往前衝的梅應朗倏然停步,轉眸瞪她,表情異常嚴厲:「我叫你不要亂說話了!村長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她以後要嫁人,萬一有什麼奇怪的話傳出去,你要負責任嗎?!」
被他瞪到好想哭,馮蜜下唇一顫,生氣地說著:
「好嘛好嘛!如果我毀了村長的名譽,害她嫁不出去,我負責娶她,可以了吧?!」越想越委屈,她氣得捶他心口一下。「那種情況,任誰看了都會產生那種聯想。我是當面問你,又不是在你們背後造謠生事!你對金寧、對王爺爺、對村長,對全世界的人都很好,就愛瞪我!」又捶一下。
她的指控讓梅應朗呆住,他不禁捫心自問:是嗎?他很常瞪她嗎?
馮蜜生氣地推他,梅應朗臉上有歉意,身軀卻不動如山。
馮蜜又推他一下,越想越不甘心,索性掄起拳頭一直捶他打他。梅應朗不知如何應付這種事,如果她是在他當保鑣的時候這麼做就好辦,那樣他就可以不顧情分,直接趕她出去。
看看時間已經兩點,梅應朗心急如焚,楊小姐訂做的六組傢俱截至目前為止,他只做好一組,還是最好做的雜誌架。所以雖然被馮家小姐捶得有點痛,為了不浪費時間,梅應朗只好認了。
硬是被人拖著走,馮蜜簡直被他老喜歡把責任往身上攬的毛病氣死了!虧她還拿自己的美貌發誓,結果人家根本不當回事!好,看誰厲害!馮蜜開始像條滑溜的泥鰍一樣激烈地掙動。她當然知道比力氣她沒勝算,不過她可以製造障礙,讓這個責任感過重的豬頭知道馮家小姐不好惹。
要她馮蜜乖乖的杵著挨打?下輩子吧。
激烈掙扎中,馮蜜感覺梅應朗被迫用兩隻手抱住她,她得意極了。
一不做二不休,她乾脆縮起美腿,把全身的重量交給身後的男人去負擔,既然他喜歡扛責任,她成全他,她讓他扛個夠!在梅應朗被她的姿勢傻住時,馮蜜抬眸看著應付得有很吃力的梅應朗,然後,動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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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當保鑣連續站崗三天還要累,梅應朗終於把人抓回工作室。
他攤在工作室的牆上喘氣,看了馮蜜一會,突然說:「你好像奇奇。」
馮蜜攤在他身上累得無法動彈,又笑又喘,問著:「誰是奇奇?」
「鬍子養的猴子。」
馮蜜張口結舌的模樣,讓抓她抓得面紅耳赤的梅應朗哈哈笑出來。他一點也不意外地聽見馮蜜震驚過後,立刻縱聲尖叫:
「猴——猴子?!」被這兩個非常可怕的字嗆昏。「你這大豬頭居然說我是猴子!我耶!我哪裡像猴子?!你說啊!虧我大老遠跑來看你,你居然恩將仇報說我是猴子!猴——猴子!」又嗆到。「誰又是鬍子?!」
「我啦,鬍子就是人家啦。」
馮蜜忽然皺了皺鼻眼。「梅應朗,別用這種腔調說話,好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