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玄?」
「可不是嗎。」
「那今天這個……」不敢再說下去,因為人家新郎已經走向這裡。
直到禮車駛離,那人才繼續說:「我們這些街坊鄰居早就在猜了,這第七任的新郎如果能安全度過三天的話,就是奇跡了。」
「三天?」
「是啊!新娘歷任的丈夫活得最長的只有兩天。」
「難怪你們會稱她為黑寡婦。」
「是啊!可怕的黑寡婦。」
「可是,既然這麼可怕,為什麼還有人要娶她?」令人不解。
「誰知道?或許是因為她人長得美,又多金吧!」
這倒是。新鄰居點點頭,表示贊同。
新娘的美,的確能勾人魂魄,再加上家財萬貫,怎能不讓人這死都不怕?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或者是人為財死,就是這個道理。
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誰知道呢?
***
禮車裡,維持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寂靜,終於,新郎開口了。
「紫彤,別在意。」侯偉健柔聲的安慰。
翟紫彤抬起頭來,對他微微一笑,輕輕的搖頭。
「不,我不會在意的,只怕……」輕柔的聲音欲言又止,星子般明眸的眼有著擔擾。
「怕什麼?」
「只怕在意的人是你。」翟紫彤幽幽的低語。
「紫彤,別說傻話。」侯偉健輕拍她的臉頰。「我還不瞭解你嗎?那些意外全都與你無關,真正受苦的是你。他們說話我當然在意,那是我是為你抱不平,而不是在意那些子虛烏有的話。相信我,好嗎?」
「你不怕嗎?」
「這句話你已經問過我千遍萬遍了,我現在再回答你一次:我不怕,就讓我來為你的流言劃下休止符吧!我會活到一百歲,向你還有大家證明,你不是黑寡婦。」
「謝謝你,偉健。」翟紫彤感動的撲進他的懷裡。
「傻瓜,說什麼謝呢?我愛你啊!」侯偉健抱緊懷中的美人兒,覺得回飯店的路變長了。
突然,前方司機一聲驚叫,車子因突然的緊急煞車而打滑,整輛車子像個陀螺般的在馬路上轉著。
「啊!偉健——」翟紫彤害怕的尖叫,縮在侯偉健的懷裡頻頻發抖。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侯偉健一手擁緊懷中的人,一手抓緊把手,轉頭望向窗戶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眼前的景象讓他驚愕的瞪大眼,不過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他最後看到的景象,是自己這邊的窗子正快速的朝一輛連結車的車尾撞上去。
時間似乎靜止了,被侯偉健緊緊保護在懷裡的翟紫彤在一陣劇烈的碰撞之後心裡微訝,是什麼東西?那粘稠溫熱的液體,像流水一樣弄濕了她全身的是什麼?那腥味……
她嘴裡恐懼的低哺著,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緩緩的掙脫出侯偉健緊緊的懷抱,途中被某樣東西擋住,讓她無法直起身,於是她移動身子,終於能抬起頭時,她緩緩的、不安的睜開眼……
「啊——啊——」翟紫彤不停的尖叫著,因為,侯偉健已經死了。
連結車車尾的鋼架不偏不倚的破窗而人,打掉了他的頭,死狀甚為淒慘。
「不——不——不——」她不停的尖叫著……
那年,翟紫彤二十三歲,第七任丈夫於婚後不到一小時,死於車禍。
整個連環車禍撞壞了二十一輛大小車子,輕傷十一個人,多數都只是一些小擦傷而死亡人數只有一個,就是侯偉健。。
那年,翟紫彤火葬了第七任丈夫之後,發誓再也不談婚姻。
***
兩年後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再煩我了?」翟紫彤不耐煩的大吼。怒瞪著在她眼前飄來晃去的七個亡夫。
「小彤,我們都是為你好,你怎麼可以說我們是在煩你呢?」第一任丈夫何文沛對著翟紫彤不贊同的整眉。雖說他是她的丈夫,但實際上算是長輩,她再怎樣也不該用那種口氣和他說話,更何況他都是為了她著想。
「對不起,何伯伯,可是……」翟紫彤也不是存心要對他們吼,但是她的耐性已經告失,沒有多餘的耐心陪他們耗。
「就當著你還叫我一聲何伯伯,我就一定要幫你找到一個好歸宿。」
「可是我並不想啊!女人為什麼一定得找歸宿?我自己一個人也過得挺好的!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一點也不想改變!」
何文沛聞言,突然深深的一歎。「唉!當初原本是要讓土景娶你的,可是他卻是一個……」搖了搖頭,他續道:「當初真不該讓你嫁給我的,雖然我的目的是要讓你在我家住得安心,住得名正言順,但是嫁給一個快入土的人,開啟了你的不幸之門,是我不對、是我不好。」
「何伯伯……」翟紫彤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打斷了。
「不,爸爸,不是你的錯,是我不懂事,又自私,所以才利用了紫彤來掩飾自己是同性戀的事實,害得紫彤背負了剋夫的罪名。」何文沛的兒子,也就是翟紫彤的第二任丈夫何士景也歎了口氣。
「我……」同樣的情形再度發生。
「親愛的,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我不該答應你要好好照顧紫彤,卻忍不住思念你的苦,在婚宴上發狂跳樓。」翟紫彤的第三任丈夫葉人瑜,也就是何士景的情人,擁抱住他安慰著。
「不是……」她依然只開了口,立刻被打斷。
「不.是我不好,得罪了那麼多的黑道人士,我是早晚都得死的,卻連累了紫彤來背負害死我的罪名。」翟紫彤的第四任丈夫陳星豪,職業是警官,他搖著頭插嘴。
「這根本……」她還是沒有機會說完想說的話。
「紫彤背負剋死我的罪名才更冤枉呢!那年的空難那麼多,怎麼可以說是紫彤剋死我的呢?更何況紫彤也差點送了命,那些人真是太沒良心了。」第五任丈夫路易開口了。
「別……」翟紫彤依然找不到機會開口。
「我最糟糕了,自己膽子小,被你們嚇死,卻害紫彤多背負一條人命。這件事要怪也該怪你們,怎麼輪也輪不到紫彤的身上啊?」第六任丈夫鄭敬恆怨怨的看了前五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