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鬱悶地起身,走進浴室,試著接受男朋友對她沒興趣的這個事實。
而此時的何自威隨意閒晃,不經意晃到了飯店附設的酒吧,一時興起點了杯調酒,慢慢啜飲著。
這時,幾位飯店人員忽然從酒吧前匆忙奔過,邊跑邊大聲交談。
「小李不是做客房整理的嗎?怎麼會無緣無故被人打昏呢?」
「不知道!聽說他身上的客房鑰匙整串被搶走,目前經理正在做緊急處理。」
客房鑰匙被搶走?
何自威雙眼一瞇,直覺不對勁,急忙起身掏錢付帳,然後趕回房裡去。
他回到自己房門前,插入磁卡,輕輕推開門。
一推開門,他便敏銳地感覺到房裡的氣氛不對。空氣中隱隱流露出一種危險的氛圍,他多年來出生入死,幾度涉險,這種直覺他比誰都準確。
他將手移往臀後,那裡藏有一把精巧的小型手槍,一面緩緩往裡頭走。
經過衣櫥前,他悄悄打開櫥門,探頭檢查。
「喝呀!」
砰!
不過就在這短短幾秒內,一道黑影突然從梳妝台下躍起,嘶吼著扛起梳妝椅砸向何自威,然後趁他閃避的幾秒鐘內,快速向門口逃去。
何自威機警地一閃,避開椅子的攻擊,椅子砸在衣櫥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站住!」何自威掏出手槍舉高,瞄準逃逸的匪徒,然而在即將扣下扳機時,另一個念頭忽然浮現。
如果在這裡開槍,勢必會驚動飯店人員,並且引來警察,屆時一定會引起蘇宜妶的懷疑,他該怎麼對她解釋他為何有槍?
他還沒找到那顆重要的藍鑽,萬萬不能在此時自露馬腳!
思及此,何自威放下手槍,而闖入的歹徒早已趁隙逃得無影無蹤。
他本想去追,但又怕有另一批人再闖進來,傷害蘇宜妶,所以不敢離開。
「怎麼回事?」蘇宜妶驚慌的身影出現在浴室門口。
剛才她在裡頭洗澡,正泡得昏昏欲睡時,忽然聽到大吼聲和物體撞擊的巨響,連忙抓起浴巾勿匆包上,又臨時抓了毛巾擋在胸前,才敢出來看個究竟。
「沒什麼——」何自威轉頭一看到她,原本精明的腦子頓時停擺。
她身上裹著一條白色浴巾,正睜著小鹿般惶恐的大眼,怯生生地望著他。
他開始口乾舌燥,想到浴巾底下的她,什麼都沒穿……
「自威?」
她的嬌柔呼喚,更像火上加油,讓他腦子裡僅存的理智霎時煙消雲散,隨著身上逐漸升意的溫度蒸發。
他受夠了!忍了這麼多天,再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邁開步伐,懷著急切而堅定的決心,快步向她走去。
蘇宜妶眨著霧濛濛的水媚大眼,納悶地看他鎖上門,急躁地向她走來。
這幕場景好眼熟,他們住宿在墾丁的第一晚,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不過這回她已有經驗,不會再丟臉地搞錯他的意思了。
「廁所……」她快速地讓出一條通道,讓他可以立刻衝進浴室。
誰知道何自威竟沒走向浴室,而是筆直地朝她而來。
他眼中燃燒的火苗太強烈,使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感,然而她的雙腳卻像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自、自威……唔!」
何自威來到她面前,猛然低頭攫住她的唇,在她的驚呼聲中打橫抱起她,旋身走向那張大床。
今晚,他不要再為她忍受慾望的折磨,痛苦失眠了!
「燈……先關燈。」蘇宜妶害羞地央求。
何自威頓住腳步,望著她紅得像快冒血的嬌顏,痛苦呻吟一聲,飛快轉身走向門口的開關控制處,將室內的電燈全部關閉。
緊接著,他將她抱上大床,迫不及待享受渴望許久的美味大餐……
第六章
經過一夜纏綿,直到日上三竿床上的人兒還相擁沉睡著,誰也沒有力氣下床。
不知又過了多久,隆起的被窩才開始有了動靜,被子掀開,露出一張饜足的男性臉龐。
何自威輕輕挪開圈在自己腰上的小手,躡手躡腳下床,裸著身伸展四肢。
他先走進浴室盥洗,十分鐘後回到臥房,找出乾淨的衣物穿上,一切動作輕靈敏捷,沒製造出半點聲響,宛如早已習慣在黑暗中潛行。
穿戴好衣物,他走向房裡那扇落地窗,小心拉開一半,透進些許柔和的光線。
他將視線轉向大床,凌亂的被褥中有位酣睡的美麗天使。
外頭艷陽高照,幾道陽光溜入室內,落在她身上,映得雪白的皮膚晶瑩透亮。
可憐的女孩,昨晚他把她累壞了!
他臉上噙著寵溺的微笑,坐在床沿打量她,捨不得驚優她的睡眠。瞧她雙唇被他吻得紅腫,脖子上還有胸前露出被子外的肌膚也東一塊西一塊紅斑,那全是他失控吮吻啃咬出來的。
他歉疚地輕撫那些激情的痕跡,視線不經意被垂落在枕頭上的一個小玩意兒吸引。他發現那是一隻小玻璃瓶,繫在一條白金的細鏈上。
墜子?
何自威狐疑地捏起小玻璃瓶,瞇起眼好奇觀看著,突然間,他雙限瞪大,直勾勾注視著玻璃瓶,好像發現什麼駭人的事實。
小小的玻璃瓶裡,躺著一顆的藍色石頭,切工精細,剔透閃耀,那正是他們遍尋不著的藍鑽。
他找到他們要的東西了!
*** *** ***
蘇宜妶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兩點才醒過來。
她悠悠轉醒,首先傳達到腦子的第一個感覺是——痛。像被扔進洗衣機裡脫過水似的,渾身肌肉酸痛。
緊接著,她轉頭望向床的另一邊,卻訝然發現那裡空空蕩蕩,不見何自威的蹤影。
「自威?」她震驚彈起,擁著薄被,驚惶地掃視四周,發現屋內也空無一人。「自威!」她語帶哭調地高嚷,逐漸模糊的雙眼不斷搜尋屋內有限的空間,一遍又一遍。
難道她心底最深的恐懼果然成真了?他真的拋下她回美國,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