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大家都知道,小小的君賢用一雙手換著就綽綽有餘了,又不是像雨如那般嬌弱,得使盡全力來抱。
原來一路上都緊攀著風叔叔們的三個孩子,在看見孟堂軒和邱雨如時,終於鬆開了他們的手,君慈和君修跑上前偎在床邊,君賢則被放進孟堂軒懷裡。
「姑姑!姑丈!」他們激動地喊著。
孟堂軒將他們三人全納入懷裡,並且還騰出一支手握著雨如的手,一家五口靜靜地依偎著,良久。
「對不起,姑丈沒有好好保護你們,讓們受驚了!」孟堂軒放開他們,審視著他們身上的傷口。
自從上次野餐後,雨如答應了他的求婚,孩子們就改口稱他為姑丈,他也在心裡發誓要好好保護他們,不是因為雨如,而是他真心地疼愛憐惜他們。
「這才不是姑丈的錯,是那個人太壞了。」君慈搖搖頭,安慰著孟堂軒。
「我不懂,歹徒為什麼要綁走他們,我又沒錢……」雨如狐疑地問。
「你沒錢,我有啊!」孟堂軒說。他暫時還想讓雨如知道歹徒可能不是為錢。
「不是錢!」君修突然插嘴。
「什麼?」包括風氏三兄弟,眾人都驚訝地看向他,尤其是孟堂軒,他急欲得知對方的「動機」是什麼。
「他們不是為了錢,那個人的家很大、很漂亮。」說話的換成君賢,對於豪華的大宅他印象深刻。
就這樣嗎?
「你們是因為他們的房子很大很漂亮才認為他們不是為了錢嗎?」孟堂軒問。若是如此那這條欲得知「動機」為何的線索似乎又斷了。
「當然不是……」君修停了下來,想了想才道:「姐姐說。」
君慈抬起眼,看了眾人一眼,才緩緩地道:「住在大房子裡的人叫葛先生,他並不是要綁架我們,而是要找一樣東西,這東西是爸爸偷的。」
東西?邱進毅拿了什麼東西?讓人這麼千方百計地想拿回去?
「什麼東西?」
「好像是叫做微晶片的東西?」
「微晶片!」四個大男人不解地看一眼,這一切糾葛究竟是怎麼回事?
「雨如,你大哥生前的職業是什麼?」孟堂軒問道。
「我不太清楚,大哥從不提工作的事,我只知道他上班的時間不定時,而且常出差,一出門就好多天,有時甚至一個月之久。」
孟堂軒沉吟著,他得先查出那位「葛先生」是誰,這應該不難,在山上擁有豪華別墅又姓葛的人應該不多才對。再來就查清楚邱進毅的職業,為什麼會和「葛先生」扯上關係?又為何盜取微晶片?而微晶片裡又藏有什麼秘密?
若他猜測無誤的話,邱進毅的死亡就另有文章了。而且,雨如他們姑侄四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內,可能也都有生命危險了。
他示意風馭兄弟把孩子送回家去,並讓雨如躺下,他必須再聯絡「龍」,並把微晶片的事告訴「龍」,看「龍」有何建議。
陶書寧再次踏入密室,想和「他」通話,向「他」報告任務的進度和她的使用方法。她原本不想來的,但卻受不了媽咪的抱怨和控訴的眼光,家裡待不下去,公司的事又一竅不通,她只好躲到這裡來,這裡至少有「他」會對她好。
她不懂,耿宗儒辭職關他什麼事,為什麼媽咪要責怪她。再說,一個特別助理沒了再請一個就好了,難道他就這麼重要,是不可替代的嗎?
他才沒那麼重要,她也不在乎他到哪裡去,她心情鬱悶才不是因為他的不告而別,而是媽咪的責怪。她是討厭他的,才不會承認她因他的離去而難過。她不會……
天啊!她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懊惱的蜷縮在椅子上,陶書寧雙手抱頭無聲地哭泣著。她愛上他了,她竟然在他離開後發覺自己愛上了他,那個她討厭的耿宗儒。怎麼辦?她要到哪裡找他呀?
「書寧!你在哭嗎?」「他」的聲音突然出現。
陶書寧啜泣地抬起頭來,對這個只聞其聲不見影的「他」,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亦父亦兄亦友,讓她不自覺地依賴「他」。
「對,我在哭,你不是看得見我嗎?還明知故問。」她遷怒的沒好氣地說。
「為什麼哭?」耿宗儒——就是陶書寧口中的「他」——坐在頂樓屬於「夜鷹」領導辦公室內,看著電視牆上顯示出陶書寧,心疼地柔聲問。
聞言陶書寧又想起她哭泣的原因,鼻頭又是酸,幾乎是憤恨地喊著。「他走了,他竟然一聲不響地不靠而別了!」
耿宗儒一震,她指的是自己嗎?她是為他的離去傷心嗎?
「誰?」
「就是那個耿宗儒呀!」
「他走了不正合你心意,你不是討厭他吧?」語調中有絲難掩的落寞。
「我……我才不是討厭他。而且,就算如此,他也不該不告而別啊!」她埋怨著。
「也許是相見不如不見吧!」
「可我不要他走啊!」
乍聽這話,耿宗儒的心訝然地漏跳了好幾拍。「為什麼?」
「因為我……咦?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陶書寧突然警覺了起來。
「因為如果你的理由充分,我也許能幫你找到他,如何?願意告訴你找到他,如何?願意告訴我嗎?」
「你願意幫我找他?」
「對,只要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找他。」他想知道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陶書寧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他」他。畢竟那裡她的私事,又涉及她的感情。但是若有「他」的幫忙,她一定能馬上查出耿宗儒在哪裡。
「好,我告訴你,可你絕不能取笑我。」她警告他。
「放心,你保證。」
「我想找他,是因為……因為我愛他……」
「咚」的一聲,耿宗儒跌在地上,驚訝地張大嘴馬。
他沒聽錯吧!書寧不是一向都很討厭他的嗎?自己竟然聽見她說她愛他!
訝異之後是隨之而來的狂喜。天!早知道不告而別會有這麼驚人的效果,早八百年他就做了,也不用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