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三天前我和他還有過一面之緣,他還挨了我好幾拳。」陶健方眼露凶光。
「你打他!」何旖旎一臉的小信。
「不對嗎?誰教他誘拐我的未婚妻。哼!可惜我太久沒練拳擊,否則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你打他?」她喃喃說著。
「怎麼樣?你心疼了?」陶健方陰沉著臉。 「他只不過流了點鼻血,也許還斷了鼻樑,但相較於他犯下的惡行,這種代價並不算高,我本來還打算讓他再斷個胳臂的,反正他原本就是個瞎了眼的殘廢……」
彷彿看見了阿騰血流滿面的模樣,何旖旎的心陡的一陣抽痛,恨透了眼前這個陌生且蠻橫的陶健方,她上前扯住他的襯衫。 「你怎能乘人之危?阿騰是瞎了,但他不是殘廢,他也沒有誘拐我,他……」她說不下去了,她感覺自己像被困在陷阱內的老鼠,恐懼及憤怒在心中沸騰。
「他怎麼樣?」陶健方箝制住她絞在他胸口的手,咬牙切齒的追問。
何旖旎快要崩潰了,淚水再次在她眼中打轉,聲音變得顫抖。 「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她終於對自己承認了。
「那麼,我陶健方算什麼?」他的聲音變得苦澀。
「我最痛恨別人把我當傻瓜耍,而你,卻一直當我是個傻瓜。」
「我喜歡你!」她歉疚的看著他受傷的眼神。
「一度,我也以為我愛你,你是每一個女孩所夢想的婚姻對像……」
「可是你更愛葉騰!」他打斷她虛無的恭維。「我懂了,原來太溫吞的男人都是傻瓜,容易受女人利用,原來你們女人喜歡男人霸道,既然如此,那麼我還客氣什麼!」
起先,何旖旎並沒有注意他滑下她腰際的手,等她感覺出他的不懷好意,想掙脫他的懷抱時,才發覺已遭到束縛。
他完全不顧她的掙扎,緊扣住她,三、兩下便杷她捧倒床上,眼裡燃燒著熊熊火焰。「也許你可以評估一下我和葉騰誰比較『高竿』,也許你還可以重新衡量你比較『愛』誰。」他以重量壓制她,開始撕扯她的睡衣褲。
瞪著他猙獰的面目,驚慌自她心頭升起。 「不要,大陶,不要讓我恨你!」
「恨就恨吧!」他露出一個陰森微笑。 「除了錯把你當成三貞九烈的女人之外,事實上,我予取予求慣了,我不介意多一個人恨我!」
何旖旎在他身上掙動,她含淚的看著他,想愜他一巴掌,但她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是的,你可以對任何人予取予求,就像你對唐依娜。」
這些話終於制止了他狂暴的動作。 「唐依娜對你說了什麼?」
她趁他分心的空檔使力推開他,拉攏被他扯亂的衣服之後、躲向離他有點距離的床頭。 「她沒有對我說什麼,只是提醒我一些事。」
「你可知道我是怎麼找上葉騰的了是唐依娜,她在你回來的前一天夜裡打電話給我,同時也給了我一些『提醒』。」他的眼神變得更陰暗,可他不再侵犯她。「這個雙面賤人,等她銷假上班,我一定要好好跟她算這筆帳。」
看著陶健方那出奇冰冷的表情,何旖旎沒有替自己想,反而替唐依娜感到緊張。 「即使她真的是在搬弄是非,大概也是因為她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她明知故問,大陶似乎也不想否認。反正事情已經掀了開來,兩個人都不再掩飾。但對唐依娜的一廂情願,陶健方則十分不屑: 「或許這正是我的可悲之處。就像圍在我身邊的女人,看上的無非是我所擁有的,她們全覬覦我的財富。」陶健方悲哀的笑了。 「我一直以為你和她們有所不同,可是從葉騰這件事情可證明,你喜歡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錢!」
她慚愧的垂下頭,無力反駁他的話。當初,在飛機上之所以對陶健方一見鍾情,除了因為他過人的幽默與斯文外,另外,最吸引她的,大概就是他的自信與氣派了。既然現在一切都已經攤了開來,那麼他倆的結婚進行曲大概也就此劃上休止符了!
「你可以取消婚禮,甚至把所有的錯推在我身上!」她喃喃的說,如今她連挽回的意願都沒有了,只覺得這一路走來,她把自己搞得既疲倦又狼狽
而陶健方的回答卻是出人意外。 「婚禮沒有取消的必要,一來,我父母會承受不起這種醜聞,二來,我們扯平了,之前,不論是關於葉騰或關於唐依娜,就算是我們婚前一場荒謬的遊戲。」他說得極為冷酷。
「那麼之後呢?我們要靠什麼來維繫我們的婚姻?」看著被他摔在地上的那張阿騰灌錄的CD,何旖旎難忍憂傷的問。
「慢慢來吧!」他毫不在意的打了個酒嗝,語氣十分嘲弄。 「感情……只有等我們結了婚再一點一滴的補上去。」
「難道你不怕我是個拜金主義者?」深吸口氣,何旖旎心中紛擾不已。
「我已經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不拜金的人,尤其是女人,反正你們看上的都是同樣的東西,而我需要的也只是『婚姻』這個形式。」他的臉上刻著撫不平的苦澀線條,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痛楚。
「瞧你說的好像我們之間連一絲情感都沒有。」她相當感傷。
「毋需再假裝我們之間有多深厚的感情,我們早被這個社會訓練得夠虛偽了!」他口出譏誚。
「是的,毋需假裝!」她低語,心下滲進了濃重的憂鬱。 「如果我對我們的婚姻產生疑慮,如果我不打算履行婚禮……」
「那麼我會敬佩你!」他揚揚眉,旋即又露出嘲弄的一笑。 「但你至少得先評估一下,這麼一來你可能失去什麼!」
她靜默了下來,陶健方卻爆出一陣大笑--就像他早已看穿她不可能放棄這個對她或她的家庭有實質好處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