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由很簡單,就是把蒲川在美國工作的車行名字做個英譯中。
「回家後我就給凱文打電話,通知他這個好消息。」她興奮的又飲下一杯果汁。如果換作是酒,那會更暢快的!只可惜,她是「一杯就倒」啊!
「凱文?」葉雅紀納悶。
「是我在美國的朋友,他人可好了,總是很關照我,就像爸爸那樣。」
一想到凱文,她就很開心。在美國唸書的五年中,如果沒有他的照顧,她鐵定會被騷擾。
「哦。」葉雅紀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那張興奮的小臉,一想到現在她的腦子裡裝的是另一個男人,他就很不舒服。
*** *** ***
愉快的晚餐結束之後,格子一行三人便去夜店玩,剩下蒲川和葉雅紀兩個人。
「我送妳回家吧。」他看看表,都十點多了,讓她一個人回家他不放心。
「不用了,再說你也沒開車來,何必那麼麻煩呢。」她擺擺手。
「不行,我不放心,萬一半路跳出來一個搶劫的,可就不好玩了。」
「哎呀,他搶我做什麼,要錢沒錢、要色沒色的!放心啦,在紐約那麼亂的地方我都能挺過來,這些是小兒科了!」
「反對無效!」他硬是拉著她去叫計程車。
「雅紀哥,剛剛大家聊小時候的生活時,我發現你笑得很勉強,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她小心翼翼的看著葉雅紀,明顯感覺到他的表情凝重起來。
他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緩和很多,對她輕輕一笑,「我想妳多心了。」
繼而,車中只有從廣播中傳來的悠揚旋律,再也聽不到談話的聲音。
好一會兒後,他打破沉默道:「我們在前面下車好嗎?我想走一走。」
「唔。」看到他和往日不太一樣的神情,她的心中有些不安,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神情黯然。
於是,兩人下了車,並肩走在安靜的巷子中,路燈昏昏暗暗的,時而有熱戀的男女趁著朦朧曖昧的路燈,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令蒲川大感不自在。
一路上,兩人沉默著。
蒲川琢磨了半天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霎時,她忽然意識到雖然自己曾經深深迷戀過他,但究其根本,是對他俊逸的氣質和開朗的笑容著迷,對他這個人的性情她根本完全不瞭解。
「快到家了,你不用送我了。你也趕快回家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距離家只剩二百公尺,她打破安靜地道。
葉雅紀抬眼看了看前方,然後把視線移回她臉上。
「好吧,我在這裡看著妳回去。」
面對他悵然的神情,她的心隨之一縮,整個人彷彿掉入他深邃如幽潭的雙眼,越陷越深;就在她即將溺斃的前一刻,殘存的理智及時將她拉了回來。
「我回去了,再見。」她堅決的轉身離開,可心卻在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在期待什麼。
凝望著她離開的背影,葉雅紀心中泛起無數不捨,忍不住輕聲喚她。
「蒲川……」
「嗯?」
聽到他沙啞的聲音,蒲川駐足回頭,可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拉進懷裡。
「雅紀哥……」
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膛,一股男人氣息擾得她的心怦怦亂跳,臉上的溫度也不禁攀升。
「噓,別出聲,讓我抱一會兒。」他緊緊的把她擁在懷中,好似抱著一件十分珍貴的禮物。
把臉埋在她柔軟的卷髮中,幽幽的清香漫在鼻間,沖淡心中的愁緒,令他的心漸漸舒爽起來;而她乖乖的窩在他懷裡不敢亂動,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和腰間大掌的力量,心也平靜了下來,一種被呵護的幸福感悄悄爬上心頭……
兩個人都深深沉浸在這份難得的靜謐之中。
「小丫頭,妳該洗頭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心情不再鬱悶,終於鬆開環在她腰際的手,忍不住逗逗她。
雖然被戲弄,但看到他不再悶悶不樂,她也鬆了一口氣,和他拌起嘴來。
「你也該換襯衫了,一股汗臭味!」
「小東西,敢嫌棄我!妳知道有多少女人為了我這身汗臭味而迷失自我嗎?」他一臉得意。
「臭德行,懶得理你!」一想到別的女人曾賴在他的懷裡,她悄悄吃起味來,「我走了,不然又要被哥哥盤問為什麼這麼晚才回家。」
「蒲川,妳對我和對蒲輝的感覺是一樣的嗎?我很認真的問妳。」他冷靜的盯著她的眼睛問。
這個問題令她摸不著頭緒,「什麼意思?」
「妳會讓蒲輝像我這樣抱著妳嗎?」
「當然不會,感覺怪怪的!」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但是妳讓我抱了,對嗎?」他的心情愉悅起來。
「嗯……」她領悟到他話中的意思,難為情起來。
「為什麼?」他壞壞一笑。
瞥到他眼中的不老實,她嘟起嘴,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你去死吧!」
「蒲川,我不是妳哥哥,所以今後妳要叫我的名字,明白嗎?」他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義正辭嚴的命令道。對於她不再稱他為色鬼,而改口為雅紀哥,他開心得很,可他根本不想做她的哥哥!如果她能喚他的名字,他會更開心!
「我看你和哥哥一樣囉唆!」
她猛地甩開肩膀上的束縛,頭也不回的朝家跑去,丟下滿臉笑意的葉雅紀。
第三章
經過一個多月的忙碌,蒲川和三位朋友終於把他們的「暗堂車行」打造完畢,同時各類執照也都順利拿到手。現在,一群年輕人熱血澎湃,繼續著對汽車改裝的執著。
「蒲川,妳要多吃一點,最近瘦了很多。」
晚餐時,蒲母拚命往她的碗裡添菜。她這個女兒雖然看起來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但做起事情的那股認真勁,還真令人刮目相看。
「謝謝媽媽!爸爸,哥哥今天又不回來吃了嗎?」
「嗯,聽他說最近公司很忙,所以要常常加班。」
「那雅紀也一定很忙嘍!」她隨口說,語畢,連自己都感到納悶,她怎麼會想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