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們也不知道,她說要去住什麼飯店、吃大餐的,還給我們好幾張免費的招待券。」彤媽媽歡天喜地地獻寶,有意無意揚揚她手上那顆大鑽戒。
一聽到這話,司書翼立刻瞭解是怎麼一回事。「彤爸爸、彤媽媽,我們有事要先走,打擾了。」
他有禮貌地一鞠躬,正打算告辭離開,往前傾的身子忽然動不了,微訝地回過頭,竟發現一隻五短的肥厚手掌拉著衣領不讓他走。
真的有鬼,他們的行動力也未免太快了,明明還在窗內和他哈啦,一眨眼之間就「飛」到他身邊,神乎其技的能力叫人傻眼。
「年輕人,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彤爸爸、彤媽媽,你來偷看過我們是吧?」虛榮心上揚的彤爸爸挺起胸膛,準備接受吹捧。
三條黑線浮上額頭,司書翼還能立保鎮定。「因為你們跟彤學姊長得很像。」
天吶!請原諒我說了善意的謊言,如果學姊真的長得像他們其中—位,那他不難理解她為何不愛出門,換成是他,肯定要戴上紙袋才敢見人。
彤家爸媽不算太醜,但也絕對稱不上俊男美女,兩人身材都不高,矮矮胖胖,一個眼睛像綠豆,瞇成一條線,一個雙目如牛眼,老像在瞪人的樣子,講起話來有些台灣國語,非常無厘頭。
尤其是彤媽媽還化了個嚇死人的大濃妝,腮紅像不要錢似地往兩頰抹了一層又一層,唇紅似血還畫得特別大,頂著一頭燙壞的米粉燙還夾上粉紅色的水鑽髮夾,俗透了的大紅洋裝簡直是有、夠、聳。
司書翼開始懷疑彤乞願的畢業冊相片有造假之嫌,要不就是抱錯孩子,她和彤家二老一點也不像,而且歹竹出好筍得相當有味道。
是美女一枚,起碼走在路上不會嚇哭小孩,還會讓人賞心悅目地多瞄上幾眼。
「厚你不甘嫌啦!寶寶就像我年輕時候一樣漂亮,你瞧她多孝順,隨便就買一個百來萬的小鑽給我。」
司書翼忍住爆笑的衝動,假裝很認真地在瞧著彤媽媽那只百貨公司打折的廉價品,他敢用司家的名譽打包票,號稱百萬的鑽戒最少要減掉後面三個零,他前兩天看到的促銷價是九九九,仿鑽。
「沒錯,沒錯,寶寶也遺傳到我的聰明,你看我這耳朵多肥厚,將來一定是大企業家、大老闆,等我以後發達一定讓你當總經理……」
總經理?日後他可是一個大企業的接班人,最低的職務是總裁,哪有可能「屈就」?
三個小時後,司書翼突然很想死,他不曉得為什麼會脫不了身,被一對口水如大海的夫妻拖住,聽著他們滔滔不絕的偉大事跡。
而一旁的姜懷雁早已乾笑到臉僵掉,在心裡大喊救命。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到彤學姊家,看到彤爸爸,彤媽媽一定繞道而行,不再和他們碰頭。
嗚……嗚……彤學姊,你到底在哪裡?快回來救救我們,我們快要陣亡了,求求你大發慈悲地解救我們,不要讓我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好面子的夫妻一點也不覺得丟臉,猶如遇到知音地說個不停,直到天黑,直到深夜,直到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升起,直到大家都睡著,仍在夢中說著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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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有人極需要她的彤乞願,睡了一個今生最不安穩的覺,腰酸背痛地覺得自己像被肢解過。
她在一陣耳朵發癢的情況下醒來,頭頂上是旋轉的老舊風扇,微起的燥熱讓她難受得踢掉被子,一時之間竟不知身在何處。
她太累了,累得無法思考,每天從這間飯店住到那間,餐餐大魚大肉,都快忘了原本的自己是什麼模樣,只覺得渾身沒力氣。
驀地,她翻了個身,正對床頭的一面大鏡子,立即驚嚇地彈起來,睡意全消地將被子拉回來,裹得密不透風。
「天呀!我怎麼光著身子睡覺……」
一幕幕羞死人的畫面像快速放映地躍入腦中,她羞愧地抱著頭呻吟,用最快的速度衝向浴室,扭開水籠頭,任冰涼沁心的水柱衝擊發燙的身體。
她不敢回想自己是怎麼一口一口被吃掉,光是這遍佈全身的吻痕和淤青,她就沒臉跨出房門口一步,希望像鴕鳥一樣地將頭住沙裡一埋,什麼都不知道。
她還記得那雙優雅如鋼琴師的手撫遍她身體每一部位,靈活似蛇的唇舌幾乎嘗遍每一寸肌膚,彷彿銀盤上大餐的她根本逃不出擁有魔力的手,赤裸裸的身軀因激情而展開。
但他並未佔有她,至少最後的關卡還在,在醫學的角度看來,她還是完整無瑕的處子。
可是他卻用另一種不需要結合的方式攻佔她,讓她同時在天堂與地獄中掙扎,水與火並存地燃燒她體內的慾望。
「明晚再繼續。」
在她終於受不了,快昏死過去的那一刻,他魅笑地一拍她趴伏的翹臀,丟下一句叫人輾轉難眠的話。
「什麼叫明晚再繼續?當我是他後宮的禁臠呀!」
彤乞願不甘心地說道,但臉上卻掛著一抹嬌憨的傻笑,雙手不自覺地撫著。
可惜她的自我沉醉不到三秒鐘,釘在上頭的蓮蓬頭突然掉落,強大的水柱往她瞼上直噴,將她整個人沖退了兩、三步,差點撞上身後的牆壁。
什麼綺想?什麼美夢全沖得乾乾淨淨,—身狼狽的她趕緊拉條毛巾拭臉,在別人發覺她幹了什麼蠢事前,匆匆套上簡便的無袖上衣和飄逸的三片裙。
「咯……咯……哎呀!江大哥你好風趣喔!你這一身肌肉是怎麼練成的?好結實,又充滿男性魅力。」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入耳中,跨下階梯的彤乞願忽地僵住,神情微凝地停下腳步,扶靠著木板樓梯往下滑坐,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梗在胸口,又苦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