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本律輕嗤一聲,好像根本不值一提,倒是反問她,「你呢?還痛不痛?」
他知道自己方纔的確太過躁進,尤其初始不知道她尚無經驗,所以力道未能控制得好。
「咳……一點點而已。」被問及這種事情,儘管再大方坦率,她還是不由得紅了臉。
不習慣與人共枕,於是她拉著被子又想滾回床的另一頭,只是這次腰間多出一隻鐵臂,硬是摟著她不肯放手。
「關本律,我要睡覺了。」
「請便。」
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霸道舉動干擾了她,手掌還色情地摩挲著她的肌膚,緩慢的撫觸力道加重些許,來回揉捏著,讓她酸麻的肌肉得到安撫,不禁舒服地逸出一聲嬌吟。
「嗯……好舒服,不要停。」
話一出口,她才驚覺太過曖昧,只能尷尬地俯趴過身,把發熱的臉頰埋進枕頭裡,耳邊則傳來他的低笑。
「不准笑。」埋在枕頭裡的聲音悶悶的,「很討厭耶!」
關本律但笑不語,手掌在細緻而富有彈性的肌膚上輕輕按壓,生平第一次替女人按摩。
享受著他異常貼心的服務,她酸痛的身體逐漸放鬆,突然想起了什麼,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仗著背對著他的情勢,鼓起勇氣開口。
「關本律,我們還會做這件事嗎?」
「哪件?」他明知故問。
「上床。」雖然心裡尷尬得想死,但她嘴上一點也不示弱,故作大膽地回答。
「會。」他毫不遲疑地肯定答覆,手掌按壓的地方也越來越不安分。「我很樂意馬上證明給你看。」
「咳……別鬧啦。」這男人也太那個了吧!紅著臉回頭瞪他一記,才又繼續她未完的話。「我要先跟你說清楚喔,只要我們還保持這樣的關係,就請你不要跟別的女人做這件事。」
他先是一愣,而後才冷淡開口,「想要求我的忠貞?」
未免太快了。他向來厭惡一心只想綁住他的女人,沒想到連她也是這樣。
「不是要你忠貞,」沒察覺到他的不悅,黎詠寧只是繼續解釋,「我只是要求你衛生。」
「什麼?」他困惑地揚起眉。
「我不喜歡跟人家共用男人,感覺有點髒髒的。」
光是想像他在別的地方跟其他女人進行這麼親密的行為,又回來找她,胃就不自覺地翻湧,感覺很不舒服。
「我也會遵守這件事情,這是我對我們關係的唯一要求,只要你做不到,我就不要你了。」
她講得孩子氣,像是隨手扔掉不重要的玩具,讓關本律眉頭微蹙了下,卻沒什麼考慮就允諾了。
「好,我答應你。」
他很確信短期內,自己也不會對其他女人有興趣。
手掌從她雪白裸背滑動至前端,捧住了她柔軟的豐盈,不意外地聽見她驚慌的嬌呼,俯首啃吻起她太撩人的頸側,並在她耳邊低語。
「不過我的慾望,以後都得由你負責了。」既然獵物自尋死路,懇求被全心品嚐,那他還有什麼好遲疑的?
而且,她值得的,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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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黎詠寧對正專心看著文件的溫煥光致歉。
「不要緊。」他不介意地笑著,打量了她惹人注目的裝束一眼,「剛工作回來?」
「喔,對啊,被廠商拉著說話,差點走不開。」她吐吐舌頭解釋。
今天她又代打進展場了,為了赴約,一身勁辣搶眼的亮白色背心短裙根本來不及換下,所以在這氣氛幽靜的餐廳裡顯得格格不入,引來不少側目。
「沒關係,這樣也很好看。」知道她為了還債,什麼工作都接,他也不忍心苛責,於是兩人各自點了菜,開始用餐。
「你最近還好嗎?好像瘦了很多。」
「很好啊。」她甜甜地笑,知道學長的關心,心裡覺得很溫暖,「講到這個,今天我請學長吃這頓飯好了。」
「為什麼?」
「我知道學長勸過我姊夫,所以他才會又跟我聯絡,最近我見到他、跟他講話的次數,已經遠遠超過先前全部加起來還多了。」她很認真地說。
「那你恐怕謝錯人了,我也不是第一次講修深,這次他之所以會聽,該謝的是他那位江小姐。」知道她賺錢不容易,溫煥光不想讓她破費,更何況,那的確是別人的功勞。
「也是。」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姊夫之所以跟她聯絡,就是為了氣走那位甜美可愛的江小姐,所以才僱用她假扮成他的女友。
不過目前看來很可惜,那位江小姐毅力驚人,一點也沒被她擊退,更了不起的是,那女孩居然沒被姊夫的臭臉給嚇跑,想到這裡,她倒是很佩服對方的膽量。
「你跟本律,真的在一起了?」溫煥光輕描淡寫地問到今天的重點。
「對啊。」她倒是很磊落大方地承認。
溫煥光看著她,良久才開口,「如果他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會幫你出氣的。」
一旦她如果作了決定,就很難再改變了,當初她執意繼承債務時,他就清楚體認這一點,既然連修深勸過都無功而返,那他也不必再浪費口舌。
「謝謝你,學長。」得到了諒解,她心裡莫名覺得輕鬆許多。
她當然知道無視於姊夫跟學長的勸告是自己的任性,但她真的很想在喘不過氣的生活壓力下,給予自己一點小小的、可以奢侈任性的地方。
那個地方就是關本律的胸膛,或許只能短暫擁有,但卻是真實的溫暖。
這三個多月以來,她覺得自己滿佈荊棘的人生,突然有了一點點柔軟。
她喜歡也依賴他的陪伴,或許他只是貪戀她的肉體,或許只是一時新鮮,但她已經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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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
他今天怪怪的。
激烈的歡愛結束,黎詠寧還微微喘著氣,把自己裹在被子裡,水眸偷覷著身邊的男人,她覺得有點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