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古家祖譜明明記裁得很清楚,古雲飛和他的妻子柳筠筠是非常恩愛的呀!但是,她為什麼感覺不到他的愛意?
「是的,我的腦子裡完全沒有這裡一切的記憶。」歐陽雪盡量挑實話講,雖然像是和他玩文字遊戲,但至少說的是實話。
「那你沒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哦!」她猶豫著,她看過祖譜,知道古家會發生何事,雖然不敢說自己能過目不忘,但是當她認真研讀時,就能百分之百記住讀過的一切,她的記憶力一向讓自己很自豪。
「日期!今天的日期?」她終於想到一個問題。
「日期?今天是慶歷二年六日初五。」
「慶歷三年……」那不就是宋仁宗當政嗎?六月初五……她腦海裡突然出現祖譜上的—段記裁: 「慶歷三年,六月初五,剛過正午,雪兒和僕人的孩子們在白雪樓花園前嬉戲,失足落水……」
歐陽雪臉色霎時慘白,她焦急的抓住古雲飛, 「現在什麼時候了?」
古雲飛意外於她突然的轉變,但仍回答她, 「正午剛過一刻。」
「快!帶我到白雪樓!」歐陽雪飛快的翻身下床,強忍著身體的不適。
「你到白雪樓做什麼?你不是失去記憶了嗎?」他沒動,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求求你,現在我沒時間解釋,快帶我去,雪兒……雪兒出事了!」她焦急的大喊, 「不管你懷疑什麼以後再說,求求你帶我去白雪樓!」她幾乎啜泣出聲。
「你……」古雲飛猶豫著,終於, 「走吧!」
「快!快一點。」她催促著。
古雲飛二話不說抱起她施展輕功飛躍而行。
她根本來不及發表任何言語,就到了白雪樓入口的拱門處。她急忙的跑進去,卻和慌張往外跑的僕人撞在一起。
那名僕人一見到相撞的人竟是少夫人,嚇得跪在地上。
「少……夫人!」
古雲飛扶起歐陽雪,對著跪在地上的僕人間: 「你慌慌張張的要去哪?」
「啊!是小小姐,她……失足落水了……」
「不!」歐陽雪大喊一聲,推開古雲飛,跑了進去,而古雲飛也隨後趕上,雪兒?雪兒真的出事了?
池塘邊圍了好多人,大家吆喝著。
他們排開眾人,剛好看見一名僕人救起雪兒,抱她上岸,古雲飛上前接了過去,惶恐的發覺女兒已沒了呼吸。眾人都低下頭采,古雲飛也流下淚來,他的愛女呵!
「不,把雪兒給我,把她放下來,快啊!」歐陽雪大叫,她得救雪兒。
「筠筠,雪兒死了!」古雲飛低喃。
是的,她現在是柳筠筠!,也就是雪兒的母親。
她一把將雪兒搶了過來,沒時間浪費口舌解釋,把雪兒放在地上,對雪兒施行口對口人工呼吸,配合心臟按摩。
呼吸呀!雪兒,快呼吸呀!她一直重複做著。
每個人都愕然的看著,少夫人不怕衝著死人的穢氣嗎?
古雲飛心痛的看不下去,上前要將她扶起。
「別這樣,雪兒已經死了!」
「別碰我,別打擾我!」歐陽雪大聲的怒吼。她很生氣,氣這些沒知識的老古板,不幫她就算了,還妨礙她。
拜託!呼吸,呼吸啊!雪兒。
「咳咳咳……」終於,雪兒的嘴裡噴出水來,她連忙讓雪兒側躺,將水全吐出來。
眾人驚呼,歡聲雷動,古雲飛從她手上想要接過雪兒,但她卻緊緊的抱住雪兒。
「太好了,太好了……」歐陽雪緊摟住雪兒小小的身體,激動的流下淚來。
古雲飛見狀,分不清內心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彷彿那道冰冷的牆逐漸的坍塌。他一舉抱起她們母女兩人,然後吩咐下人請大夫並將她們一起安置在雪兒的床上。
未久,雪兒慢慢的醒來,一睜眼就看見爹娘在旁,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投入爹爹的懷裡。
「沒事了,沒事了,雪兒別怕!」古雲飛柔聲的安慰著。
歐陽雪看著這對父女,感動得淚流滿面,他們是她的丈人和女兒呵!這一瞬間,歐陽雪知道,她愛上了古雲飛了。
* * *
落水事件後,古家堡內眾人皆口耳相傳,少夫人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但這兩天以來,歐陽雪卻被禁止在白雪樓外,不讓她見到雪兒。除此之外,她也發覺了眾人對她奇怪的態度,那種表現,與其說是尊敬,不如說是恐懼來得恰當,每個僕人在她面前,總是一副戒慎恐懼的模樣,為什麼?
心中隱約感覺不對勁,卻無人可解,古雲飛這兩天又不見人影,她該找誰問呢?
「迎春!迎春!」
迎春聞聲立刻走進來。 「少夫人有何吩咐?」
「迎春,少主呢?」
「少主在練功房。」侷促不安的神情又出現在迎春的臉上。
「好,你幫我整理一下儀容好嗎?」到這裡幾天了,歐陽雪對那頭長髮顯然沒轍,衣服也得丫頭們教才會穿。誰教二十世紀的她留的是短髮,穿的是簡單的T恤牛仔褲。
坐定在銅鏡前,從鏡子裡看了看那繼續搓著手的迎春,像是異常的恐懼。
「迎春,快幫我梳頭啊!」歐陽雪忍不住催促著。
「啊!是!」
沒多久,迎春就將頭髮梳好了,簡單的樣式,髮梢插上一支鳳形金釵;一條珍珠環在額前,歐陽雪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禁輕歎,真是……美得令人目眩。
「迎春,你真行,謝謝你了!」
見迎春久久沒有動靜,歐陽雪疑惑的回頭看她,只見這小丫頭嘴巴張成O字形,傻愣愣的呆站在那裡。
「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她抬手碰了碰小丫頭的臉頰,關心的問。
「啊!」迎春回過神來,尖叫一聲,咚地一聲跪了下來,驚慌失色的拚命磕頭。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不該發呆,奴婢下次不敢了,請少夫人恕罪!」
「別這樣啊!到底怎麼了?」歐陽雪也焦急的蹲下來,拉起跪在地上的迎春。 「好端端的說跪就跪,我只是問你發什麼呆罷了,為什麼突然跪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