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江雪舞痛到飄淚。
「對不起、對不起!」嚴欽忙不迭地道歉。
「沒關係。」她勇敢地拭去眼角的淚水。
「你是說真的嗎?」他小心地問。
「你若再繼續問下去的話,我就要反悔了。」她佯裝生氣的說。
「那我不問了!」他回頭繼續專心幫她推拿,「還有哪裡會痛嗎?」
「左邊一點……小力一點,好痛……」
整個下午,蜜娜生技的總裁辦公室裡,不時傳出類似殺豬的慘號——
*** *** ***
江雪舞的扭傷比想像中來得嚴重,任憑嚴欽如何賣力左搓右揉,還是沒能減輕她的疼痛。
最後,嚴欽眼看情況不對,便帶她去一家知名的國術館,請專業的師父來治她的扭傷。
師父替她仔細喬過後,說她這是扭傷了腳筋,只要盡量少走動,加上按時貼他的膏藥,約莫休養一、兩個禮拜就會好。
在江雪舞休養的這段期間裡,嚴欽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非但每天按時送她上下班,還照三餐對她噓寒問暖,就怕她餓著了或凍著了,甚至自動自發地幫忙她照料她的愛犬,讓她可以完全放心地養傷。
雖然江雪舞知道他這是有求於她,所以才會對她格外地呵護備至,但她仍然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等腳傷稍微好一點,便興匆匆地提議請他吃飯。
嚴欽自然是樂於從命。
於是,兩人一同來到了她高中同學開的餐館——
雅韻軒。
「這是我朋友開的店,你別看店面不大,但這裡廚師的手藝可棒了!保證讓人吃了還會想再吃,所以你可以盡量點。」江雪舞才剛坐下,便賣力地替好友的店猛打廣告。
「聽你這麼說,我倒真的要試試了。」嚴欽笑著翻開菜單,才剛要看有什麼好吃的,一道驚喜的女音便遠遠的傳來——
「小舞,真的是你!」
嚴欽抬頭一望,就見一個短髮的年輕女子朝他倆的方向跑過來。
接著,女子偎在江雪舞的懷中,用著甜得能滲出蜜來的低柔嗓音道:「你壞死了,居然這麼久不來看人家,人家想死你了!」
江雪舞七手八腳地推開她,指了指對面的嚴欽,小小聲地對女子道:「你沒看見我帶了朋友來?多少收斂一點好不好?」
「喔。」短髮女子聞言,連忙正經八百地站好身子,卻在瞥見嚴欽的俊容後,立刻破功。
她低低地吹了聲口哨,曖昧地頂了頂江雪舞的手臂,「難得一見的極品耶!打哪弄來的?快從實招來。」
「說什麼弄!好難聽呀!」江雪舞嫌惡地打了好友的手臂一下,「你少胡說八道了,還不快點跟人家打招呼。」
「好啦,知道了。」短髮女子斜睨了好友一眼,才正色地對嚴欽說道:「你好,我是這家店的老闆娘,我先自我介紹,我叫文雅韻,是小舞的高中同學兼多年死黨,竭誠歡迎你光顧本店。」
「哪裡,我叫嚴欽,很高興認識你。」他微笑地回禮。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文雅韻笑瞇了眼,她道:「我認識小舞這麼多年,你是她第一個帶來我店裡的男朋友,為了慶祝這件事,我決定……噢!好痛——」
文雅韻吃痛地瞪著狠心踩她的兇手,不悅地道:「你幹嘛踩我啦?」
「誰叫你亂說話!」江雪舞急忙忙在她的耳邊低聲輕語道:「他不是我男朋友啦!」
雖然她說得很小聲,但嚴欽還是聽到了,他臉色微變,輕咳了兩聲,好溫柔地提醒道:
「小舞,你應該沒忘記之前答應我的事情吧?」
他以眼神傳遞無聲的訊息——你之前答應暫時充當我女朋友的,該不是想反悔吧?
接收到他打過來的Pass,江雪舞只得收回先前的聲明,不是很情願地道:「對啦!他的確是我男朋友。」
「你怎麼一下子不是,一下子是?他到底是不是你男友呀?」文雅韻被兩人給搞迷糊了。
「你話那麼多幹什麼?還不去招呼客人?」江雪舞解釋不清楚,索性想把人趕走。
「你們也是客人呀,我這不是在招呼你們?」文雅韻嘻皮笑臉地學起店小二的口吻道:「兩位客倌,請問要來點什麼小菜?」
「我們要點菜的時候,自然會叫你,你先走開啦!」江雪舞邊說邊手腳並用地將文雅韻給「請」走。
然後,她回到座位上,不自在地對嚴欽笑笑,跟著將臉埋進菜單裡……
唉,今天晚上鐵定難熬了!
*** *** ***
接下來的用餐實況,對江雪舞來說,完全就是一場災難!
席間,文雅韻常常藉故繞來他們這桌,不斷地跟嚴欽東拉西扯,兩人還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本來這也沒什麼,但壞就壞在,他們談話的重點全都圍繞在她身上!
認識雅韻快十年了,江雪舞第一次發現,原來雅韻很有當媒婆的潛力,就這麼守著一家小小餐館,還真是埋沒她與生俱來的天分!
兩個小時下來,文雅韻的那張小嘴幾乎沒停下來過,把江雪舞捧得是天上有、地上無,讓她當場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會不會覺得她是沒人要的女生,所以她的好友才會見到男人,就拚老命地想把她推銷出去?
這餐飯她簡直是食不下嚥!好不容易挨到嚴欽送她回家,早已經是身心俱疲……
「明天見,拜拜。」她急著想閃人,卻被嚴欽一把拉住,「你、你還有什麼事嗎?」
嚴欽晃了晃手中的紙袋,「我有東西給你。」
「是什麼東西?」她好奇地盯著紙袋。
「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取出紙袋中的盒子,打開盒蓋,裡頭裝的是一雙白色方頭的低跟淑女鞋。
「鞋子?」她偏頭看他,問道:「你送我鞋子幹嘛?」
「每當夜深人靜時,你是否曾經深思過,如果只是為了拉長頭頂與地平面之間那短短幾公分的直線距離,就要冒著摔斷脖子的風險,是不是真的值得?」他故意說得很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