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去地下室的大倉庫拿紗布墊,結果看到一樣很嚇人的東西。」
「什麼東西?」
「我希望是我眼花看錯了,若我看錯,你可以罰我。」她愈跑愈快,一路衝到地下室。
「妳說清楚些!」聶永庭被她顫抖的聲音弄得心神不寧。
「我沒當過兵,不太懂這種東西。」她顫抖著手打開倉庫的門,拉著他一塊來到擺放透氣膠帶的櫃子前,之後小心地將箱子移開。
木婷蘭吞了吞口水,等他確認。
聶永庭一瞧見那東西,當場傻眼。
「是炸彈嗎?」她抖著嗓音問。
他回過頭看著她緊張的神情,只能握住她的手,把不幸的答案告訴她。
「是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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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永庭接起電話,是紅玉集團警衛長打來的。
「炸彈清除了?那就好。」
傅緯接過話筒,吩咐道:「檢查一下,看看上頭有沒有指紋。」
之前,聶永庭只是要人前來拆除那顆只剩三十分鐘就要引爆的炸彈,並通知傅緯和許雲傑趕來瞭解情況,並未驚動任何人。
此刻,連同木婷蘭,四個人正在院長室裡商討這件事。
「警衛長說得沒錯,倉庫是死角,根本無法確定是誰幹的。」許雲傑把監視帶看了兩遍,無奈地說道。
「這倒是真的,若不是你們說了,我也不曉得經過這個監視器的婷蘭進去過倉庫。」傅緯瞧了她一眼。
監視帶裡,只見她先是步履尋常的走過去,走回來時卻是神情慌張,匆匆跑著,之後再出現時則是帶著聶永庭前來。
「要去倉庫只有這條路嗎?」傅緯再問。
「另一邊也可以。」木婷蘭答道。
「同樣拍不到。」許雲傑搖搖頭。
「也就是說,炸彈只有一顆,卻有無數的嫌疑犯就對了。」傅緯歎口氣。他不記得紅玉醫院有醫療糾紛,怎麼會有人想放炸彈?
「婷蘭,那個倉庫平時進出的人多嗎?」許雲傑倚進座椅中。
「應該很少吧,每個護理站旁都有小倉庫,通常好一陣子才需要補一次護理用品。」
「妳怎麼會去呢?」傅緯接口問道。
「剛好紗布墊沒了,我正好有空,所以才去大倉庫拿。」
「可是那個炸彈不是擺在很裡頭嗎?妳怎麼會發現呢?」
「同事要我也拿些透氣膠帶,若沒搬動那箱透氣膠帶,根本不會發現。」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她的身子不禁有些顫抖。
「所以裝設炸彈的人擺明了要讓它爆炸。」傅緯蹙起眉頭。
「的確,若是有所求的話,應該會打電話恐嚇或提出要求,既然沒有主動聯絡,顯然對方就是希望引爆它。」許雲傑的臉色很難看。
木婷蘭詫異地張大嘴。萬一真的爆炸了,豈不是會傷及許多無辜的人,好可怕!
「可惡!永臣還在醫院裡,居然出這種事,萬一傷到他怎麼辦?」聶永庭不由得大發雷霆。
可惡,本來昨天就想讓永臣回去的,他心想再觀察一天,卻讓永臣遇上這麼危險的事,若永臣真的出事,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傅緯和許雲傑對望一眼。在永庭眼裡依然只有弟弟最重要嗎?
木婷蘭一臉同情地看著聶永庭。他心裡的那個結好大啊,可能是無數個死結纏在一起吧!她的心莫名地揪疼了,那是種難以言喻的疼。
「傅緯,快點查明真相,對方是誰,有什麼目的,我不希望醫院再有任何危險了。」
「當然。」傅緯點點頭。
「所有分院都必須加強安檢,別再出現任何死角。」聶永庭接著吩咐道。
「瞭解。」傅緯連忙記下他的要求。
木婷蘭見他們正專注的談事情,實在不好意思打斷他們,可是有些話她非說不可,於是清了清喉嚨,有點窘地開口。
「我……」
「什麼事?」聶永庭望向她。
「必須有鑰匙才能進倉庫耶,但我進去的時候門鎖看起來很正常,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所以是自己人?或者是裡應外合?」聶永庭瞪大了眼。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若是這樣,事情就複雜了。
「傅緯。」聶永庭鐵青著臉望向他。
「我會盡快給你答案。」傅緯神情肅穆地起身,經過木婷蘭的身邊時,稱許地摸摸她的頭。「好孩子,這回多虧妳了。」
許雲傑也朝她點點頭,默默地走了出去。
待兩人離開後,木婷蘭望向仍在沉思的聶永庭。她該離開嗎?也許他急著去看他弟弟。
也許大家說得沒錯,他疼愛弟弟真的已經過了頭,在他的心中,只有弟弟最重要吧。她猜想,大概永遠不會有人能進駐他的心,得到他的青睞了。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一直往下沉,愈來愈疼。
「木蘭。」聶永庭向她走去。
「嗯?」她連忙回過神,抬頭看著他。
「妳太亂來了。」他忽然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啊?」她一臉驚詫。
「這麼危險的事,妳怎麼可以不動聲色,一個人跑上跑下?」聶永庭惱火地開罵。
「可是,我若是大聲嚷嚷,整個醫院豈不是亂成一團?」那絕對會造成恐慌的,在慌亂中,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妳沒聽懂我的話。」他兩手按住她的肩,氣急敗壞地瞪著她。
「你發現後不也是悄悄的處理,這樣才能不引起騷動呀!」
「妳可以直接告訴我,而不是帶著我又回到現場,妳知道那有多危險嗎?」聶永庭真想搖晃她那單純的小腦袋。
「那炸彈上有時間呀!」
「萬一它突然故障,提前引爆了呢?妳以為妳有幾條命?」他火大地對她大吼。
「唔……」木婷蘭嘟高了嘴。提到意外,她就無話可說了。
「短短一、兩個月,妳經歷了幾次瀕臨死亡的關頭了?妳就不能稍稍注意一下自身安危嗎?」
「那……其中也有你造成的啊。」她委屈地反駁。
「別再嚇我了。」聶永庭再次將她摟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