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婷蘭瞧出他的善意,點點頭感謝他。
「在他的心中永遠是永臣最重要,妳或許已經知道了吧?」
「嗯。」
「男女交往,愛上對方後,一定希望能成為對方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然而永庭的女人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得到這個位子,妳懂嗎?」
木婷蘭想起聶永庭的種種反應,認同了許雲傑的說法。
「他再喜歡、再愛妳,妳也許永遠都不可能排在永臣的前面,妳能接受嗎?」
許雲傑希望她能明白自己將來能得到的界限,免得陷得太深後,卻為了得不到的部分而讓兩人都痛苦。
「我沒想這麼多。」她老實地回答。
「我想也是。我說這些,並不是要妳轉身就跑,而是希望妳能很清楚知道交往後真實的情況是怎麼樣。我想,妳並不是那種愛計較的女人,只是在愛情裡,人往往會變得不可理喻,我只是事先提醒妳而已。」
「嗯。」副總裁人真好,事先點她,是不希望她受傷吧!他家裡應該也有個受到紅玉後遺症影響的人,他一定很瞭解院長的感受。
她能接受嗎?她不知道耶……
「我告訴妳一件往事。」許雲傑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木婷蘭連忙正襟危坐,等著他說下去。
她可愛又單純的反應真教人疼惜,許雲傑不禁露齒一笑。真希望他們能圓滿的走下去,但前車之鑒教人憂心啊。
「婷蘭,永庭以前有個女朋友。」他歎口氣說道。
「咦?」她詫異地望著他。
「他有過女朋友,讓妳很驚訝?」
「呃……同事們都說不曾見過他和女孩子交往。」她尷尬地搔搔頭。
「那些比較資深的員工應該看過。幾年前,那女人因為受不了永遠當不了他最重要的人,最後竟然威脅永庭,而且意圖傷害永臣。」
「有這種事?」她驚呼一聲。
「永臣的事,她並不瞭解,我想永庭也沒有告訴她,但她執意非要永庭選擇,有她就沒有永臣,妳想,永庭會怎麼做?」
木婷蘭蒼白了臉。她當然知道答案,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所以永庭二話不說就跟她分手了。」
她無聲地歎口氣。選擇啊……她會有逼他選擇的一天嗎?在知道聶永臣的情況後,那種話她絕說不出口,但不說不代表心裡不會想吧?
「那女人受創太深,才會做出那種不理智的事。」
「院長的弟弟沒有因此出事吧?」木婷蘭關心地問。想到聶永臣昏迷時根本毫無反抗能力,實在很危險。
「幸好有人撞見,攔下了那女人,才沒讓她得逞。」許雲傑微微一笑。這個小天使的反應很值得期許。
「那就好。」木婷蘭鬆了口氣。
「婷蘭,我說實話,妳也別生氣。我知道妳是育幼院出身,將來建立家庭後,一定很渴望能得到丈夫全心全意的愛,妳能接受一個半夜一通電話就跑得不見人影的丈夫嗎?」
「副總裁,你說的是好遙遠以後的事,我跟他未必會……」
「我卻希望妳是那個陪伴他一生的女人。」
木婷蘭瞠大眼望著他。
「若妳不值得期許,我不會跟妳說這些。」
「嗯。」她點點頭表示瞭解。
「妳好好想想吧,或許,多個不怎麼討人喜歡而且很彆扭的弟弟,也是件不錯的事。」許雲傑揚起笑容。
木婷蘭望著他。
是呀,若她確定了自己對院長的喜歡和院長喜歡她是同一種的話,必定能接受院長的全部吧?
她應該有這樣的雅量才對。木婷蘭努力說服著自己。
*** *** ***
「你是膽小鬼嗎?為什麼來看診都要帶一大票的人來?」病床上美麗的女病患啐罵道。
「鄧小姐,妳是精神科的病患,由我主治已經偏離專業,當然要請精神科醫生為你看診了。」聶永庭冷淡地應道。
他站在門邊,依然由兩位精神科醫生為她看診。
昨天鄧亞茹因為割腕自殺被送進急診室,由於醫生斷定她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本想直接將她轉至精神料,沒想到她卻在急診室裡大吵大鬧,非要見到聶永庭不可,更要求必須由他主治,於是演變成現在這種可笑的情況。
「我說過了,我只要你看。」鄧亞茹尖叫著。
「鄧小姐,妳最好別激動,妳不會希望醫院用到縛帶的。」精神科醫生勸道。
「你們就只會當我是瘋子,太過分了,我要向媒體投訴!」鄧亞茹怒目瞪著聶永庭。
「鄧小姐,妳的強制治療才剛結束,還在評估期,或者妳很希望再回去?」聶永庭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你又要把我關起來?為了你那可惡的弟弟,你關了我三年半還不夠嗎?」鄧亞茹氣得猛摔東西。
幾個護士和醫生立刻壓住她,然而她不斷地掙扎,精神科醫生只好替她注射鎮定劑,讓她平靜下來。
「你們都當我是瘋子,聶永庭,你於心何安?你竟然可以無情的看著他們對我做這種事,你忘了我們……」鄧亞茹的吶喊逐漸轉弱,最後終於睡著。
聶永庭冷著臉轉身離開。這女人怎麼會被放出來?瞧她這模樣根本沒有痊癒。
而在外科病房,護士們也都議論紛紛。那位女病患似乎和院長有過節,到底是怎麼樣的糾葛呢?
「欸,聽說她又鬧了。」一名消息靈通的護士聊起八卦來。
「真的?」幾個剛好有空的護士立刻圍著她。
「妳們知道嗎?那位小姐似乎是因為院長的弟弟才被送進療養院強制治療的耶!」
「那是怎麼一回事呢?」
「細節我就不知道了。」
木婷蘭巡完房回來,正好聽見她們的談話。
因為院長的弟弟?好耳熟的內容……
她忽地一愣。昨天送來的自殺病患,該不會正好是那個女人吧?
「妳似乎不太意外?」資深護士葉小姐見她若有所思,走過來笑問道。她心想,婷蘭是院長的秘書,應該知道很多秘密才是。